早晨,光线从窗户的缝隙中钻入房间,照在房间的墙上,也照在我的脸上。
我从床上起来,今天是周末,如果是往常的话我会继续不管不顾地关上窗户睡下去。不过今天要和湧驰去看摄影展,于是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洗漱完后,锁上门,前往车站。
现在明明还是早晨,但夏季早晨的阳光强烈得也不输中午,身上已经开始冒汗,真想钻进空调房呢!路上的行人匆匆,由于今天是周末这个点看不到穿校服的学生,只有要上班的人在街上赶路。
来到车站,湧驰早己拿着读物靠在一旁低头阅读,至于是什么在远处看不清。
“来了啊!”我从后面拍了下他的肩,
“看什么呢?”我凑上前去细看。
“这周的摄影周刊。”说罢把它递给我。
我随便翻了几页,简单看完后合上书还给了他。咦?这封面有一点熟悉,有种似曾相识,好像以前在那见过?画面的记忆在脑子里若隐若现,却始终想不起源头···
湧驰接过周刊,我的思绪也停止了。应该是在那看过的摄影作品吧....
“湧驰,不走嘛?”我指了指湧驰手上的电子表,那是很久之前的老款卡西欧电子表,自从第一天认识他,他就一直戴着,像是他珍贵的东西,从不离身。 “薰野还没来呢。”
“啊!薰野”我支支吾吾惊愕地看着湧驰。
“啊?我跟你说过了啊!你没看见嘛?”湧驰皱着眉头好像已经猜到了原因。
该不会·······
“明天熏野也来哦。” 昨天 23:49
而上一条信息是在23:21。
“抱歉,没看到”。
“算了你总是这样。”
“诶诶诶······”
“哟!薰野来了。”不知什么时候,薰野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薰野穿着休闲装,平日里扎着的头发也放了下来,看上去十分自然,虽然薰野的个子不高但在人群中也算是吸引人目光的那种类型。
“抱歉,来晚了”说话间站在最近的我还能听到她喘息的声音。
一旁的滂驰笑着,“没事,这家伙也才刚来呢!” 拜托,湧驰你说话可以不要总是带上我嘛!我心里默默抱怨着,但没有说出口。
现在这个点路上的行人更少,先前的上班族已经看不见多少了。三人走在街上,时不时会吸引来路人的目光。 源头不是薰野,而是···
“湧驰!看路!”我在湧驰后边提醒道,不过还是撞上了前面的路人。还好对方是一个极大宽容的人,才免了几句教训。
“我说,你能看着路嘛!”我对湧驰抱怨道,
“是啊!湧驰同学这样很危险的。”一旁的薰野附和道。
在路上湧驰拿着他的相机,一会对着天空,一会对着地上不停地在拍着,不放过沿途的任何景色,真是狂热爱好者啊。
听到薰野的劝说后,湧驰终于把视线从相机上移开,放下相机站在原地,等着我们走来。
“我在拍素材……其实……我想参加下一次的比赛。”等我们靠近后湧驰说道。 “是那个新星摄影大赛嘛!”一旁的薰野好像和湧驰很投机,眼前一亮回答道。
“就是那个!”湧湧驰在听到薰野的回复后走向薰野激动地回应,果然他们很合得来。
“你也会报名嘛?”
“呃…..,不是的,我只是会留意里面的作品而已”薰野看着靠近的湧驰摇着手笑着说道。
“是嘛......”
湧驰有失望地走回我这边。
我们三人并排走在洒满阳光的街道上…….
“到了!”
来到门口,墙上正贴着海报,覆盖住一整面墙。摄影展的地点是室内的一条“U”字型长廊,从这里进去,到另一头出来,这样的话就能够欣赏完所有的作品。 湧驰率先走了进去,手里拿着相机。我和薰野紧随其后,长廊的内部足够宽敞,目测有十米左右, 但在外面看来却显得小了,两侧墙上展示着各种摄影作品,中间走道隔一小断距离就有软座椅,没有靠背的那种。里面的人并不多,来参观的人只是挨着走上前去观摩作品,有的在小声交谈。
走在前面的湧驰完全没了在外面那股活力劲和周围的人一样在安静地欣赏每一幅作品,时不时举起相机,完全忘了我和薰野。
为了不打扰沉浸在其中的湧驰,我和薰野慢慢地走在后面,像是吃完饭在海边散步一样,没有打算走上前去和湧驰攀谈的意思。
“翔树同学,你喜欢哪幅作品呢?”一旁的薰野小声地说道,对于薰野突然的搭话,我一时紧张不知如何回答。思考一会后·····
“我觉得这幅不错。”我走上前去,指着墙上的一幅作品说道。
“画面是海边的景象,夕阳微弱的光打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海面被像被褥那样折叠了一番。还有藏在照片一角倾着腰的椰子树·····
“嗯……”一旁的薰野表示对我的认同。
“不过我觉得这幅也不差。”
我跟随着薰野的目光,来到旁边的另一幅照片上。
画面是苍蓝的天空,夹带着一丝白云,其中找不到第三种元素,相比先前那副这幅就显得十分单调。
“它看起来好真实,天空是一望无际的.....” 确实,是我们平日里看到的那种天空。我点了点头,目光移向薰野。
薰野仔细盯着照片,连我掺杂过来的目光她也没有察觉到,她的眼好像就是那一片天空,虽然寻常但在眺望着未来一般。照片上的苍蓝天空,同样也印在她的眼球上。
来到接近拐角的位置,这里的人更少,大多数人在后面就已经折返。如果不是继续向前的湧驰,我也会采取同样的做法像那群人一样。
过道中央的坐椅上,男孩坐在上面,手拿着旧式相机戴着与这里格格不入,不合尺寸的草帽,正盯着一侧的作品,没有着地的脚在不停地来回晃动…….
我们靠近的脚步声在封闭的长廊里回荡着,他听见我们靠近的脚步声后,转过头来,
我们继续靠近。在一瞬间,他头上那顶不合寸尺的草帽随即掉在了地上,他的半面脸颊露了出来,我与他的视线不自主地重合
他露出惊讶的表情,迟停一会后,连忙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草帽
,小跑开了,往通道的另一头,朝着湧驰那边。
“哒哒哒…..”脚步声在回荡在“U”形长廊里,在拐角处人影消失了,声音在一瞬间也消失了。
他露出的半面脸颊却让我如此熟悉,却在脑海中搜索不到有关信息。
我缓缓走到男孩刚才的位置,顺着方向,看向一侧的照片,那是一幅......
一条蜿蜒的河流,两侧是稍微隆起的草地,斜着身子的青草在风的牵扯下。澄清的河面泛起光茫在太阳的亮照下,但见不到底,没有人知道有多深·····
我想起先前周刊的封面,是同一幅!我果断肯定,熟悉的画面感把我抛回回忆的**大海中。
刚才那个戴草帽的男孩和这幅画有什么关联?我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是我!”当**大海中的记忆关联起来时,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样的话,刚才那是男孩.....
是翔树!
想到这里,我心跳加速,应该还没走远。
僵住一会后,我极速奔跑起来,现在这个位置离拐角差不多有20多米,只要快点还能追上翔树!
身旁的熏野看到我突然跑走,也正小步追了上来,
同时还说着什么,不过我没听清,由于心跳的声音太大了,连颈椎上也传来了“砰砰砰”的声音,每跑一步。
我满怀紧张和欣喜跑过转角,远处有一个人影,我继续向前,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长廊,对方微转过身看了过来,人影渐渐显现在我的视野中,是湧驰······
湧驰不可思议地看着跑来的我。
“怎么了!?”等我放慢步子靠近后他问道。
“有,有没有看到一个小男孩跑过去!?”我喘着气询问他,
“男孩?”
“没有啊。”
“怎么可能!”我加大声音质疑,
“没有就是没有啊,我一直在这呢。你怎么了?”
一旁的湧驰开始我安抚我激动的情绪。
“哒哒哒…….”另一个脚步声传来,是薰野追上来了,看见我们后,她放慢步子,走过来,“薰野?你怎么也来了?” 湧驰率先问道。
“刚才,翔树同学突然跑开了,我就追了上来。薰野双手撑着腰,上气不接下气,
“薰野,你刚才在哪有看到一个戴着草帽的小男孩坐中央座椅上吗?”我把手放在腰边往上的位置向薰野大致比划男孩的身高
薰野对于我提出这样的问题先是愣了一下,
一会才摇着头回答
“没有啊。刚才那里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嘛?你怎么了?”薰野同样安抚着我。
“周刊!湧驰你早上拿的。”
“你说这个啊!”说罢湧驰从包里抽出那本薄薄的周刊递给我。
“这个封面上的照片,这里为什么会有?”我回头指向后边”。
因为是今年新星奖的金奖嘛,恰好在这里展出而己”。
“有什么问题嘛?”
“对咯!我还拍了照片,湧驰拿着相机向我靠近,几步操作后调出了照片。
照片是在中央坐椅稍后方拍摄的,中央坐椅在照片的角落上可以完整看到,只是·····
那空空的座椅上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