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本想先发制人，看能不能用读心术偷点情报，不料青婉大方应下。
“小嘴真甜，你们两个呢？”她说罢，身体前倾，托着下巴靠在桌子上。
直面百兵之神近在咫尺的脸庞，哪怕是没有一丝神威，对不到半神的三人来说也是颇有压力。
温锋额头渗出冷汗，瞪了杨凡一眼，僵硬道：“师娘好…”
王瑶瑶声音有些发颤，“师…师娘好。”
杨凡眼底蒙上一层紫雾，清晰的觉察到青婉的心理活动。
他们喊我师娘诶！我是第一个被喊师娘的吧？果然正宫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杨凡无视两位队友幽怨的目光，缓缓开口：“听说师娘最近与老师闹了矛盾，不知道…”
青婉摆摆手，靠着椅背，“先不说小万一，一提他我就来气。
你们远道而来，一路上很辛苦吧？想吃点什么？师娘请你们！”
王瑶瑶两眼放光，左手在桌子下扯了扯杨凡的衣角。
青婉显然是注意到了王瑶瑶的小动作，她微微一笑，背后浮现三十道神纹，竟然又化作一个一模一样的青婉。
“神格分身，没什么大用处，不过现在用就正好。”分身青婉笑了笑，牵起王瑶瑶的手：“走吧王瑶瑶，咱们吃好吃的去！”
王瑶瑶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得到杨凡许可的目光后，兴高采烈的跟着分身青婉离开了。
杨凡试图将话题引导万一身上，不过青婉的动作更快一步，五十道神纹浮现，又化作一具神格分身。
“温锋，我们去练练剑如何？”分身青婉身穿一身白色劲装，挽了个剑花，对温锋笑道。
“好啊！”温锋眼中几乎要冒出火焰，能跟百兵之神对剑，这可是千金难求的机会！
诺大的大厅中，转眼就只剩下杨凡和本体青婉两人。
杨凡端起茶一口饮尽，斟酌着开口道：“师娘如此…难道是因为九位师娘定下了什么规则？例如谁能讨得三位学生欢心，谁就是正宫之类的？”
青婉挑了挑眉，“很聪明嘛！已经八九不离十了！那么小法师，你喜欢什么呢？”
杨凡笑道：“学生别无所求，只是对老师和师娘的情感经历十分好奇，不知可否…”
青婉挥挥手，“没问题！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虽然杨凡大可以直接问青婉看万一哪里不爽，不过要是能从青婉口中得到一些万一的黑历史…
杨凡一边喝茶，一边听青婉叙说往事。
两人的故事并不复杂，白衣翩翩的剑客少年，于一次兽潮中邂逅了英姿飒爽的长枪少女，两人并肩作战，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对方。
在一次狂暴的兽潮来临前，少年与少女许下约定。
“喂，青姐，要是这次我能活着回来，就娶你做我的娘子，如何？”
“好啊，小万一连你青姐都敢调戏了！”
不曾想，此次兽潮中，少年为保护少女，替她当下了致命的一击。
两人被狂暴的兽潮冲散，直到兽潮结束，少女都没见到少年。
也不知道少年与她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青婉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壶酒，“有时候我会想，要是当年他没替我挡那一下就好了。不过…要是他没替我挡，他也就不是他了。”
杨凡垂眸，紫色的瞳孔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后来啊…”青婉灌下一口酒，继续讲述当年的往事。
少女开始有些绝望，她想，或许再也见不到那个白衣少年了。
不过握着手中的长枪，她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反正死神是存在的，只要自己成了神，去把死神打一顿，不就能再见到少年了？
于是，接下来的数百年，一道手持长枪的倩影奔波在苍龙广阔的大地上。
从北地千里雪国，到南江细雨茫茫，少女铸就了自己的传奇，让整个苍龙都记住了她的名字。
百兵之神——青婉。
成神的那天，各方势力送上谢礼，少女却毫不在意，她跃跃欲试，想拿死神试试枪。
就在她准备动身的前夜，少年出现了。
原来当年他并没有死，只是伤的太重，触及根基，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也不敢来找少女。
“跟你说哦…”青婉脸颊通红，似乎是不胜酒力。
“那天晚上，我把他灌醉了，然后就…”青婉右手比了个OK，左手伸出食指，传过O。
“我直接就把他拿下了！你不知道…他在床上…超可爱的哈哈！”青婉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口中毫不顾忌的冒出虎狼之词。
杨凡表情淡然，只是悄悄摸了摸脖子上的共振水晶。嗯，运转正常。
“不过啊…”青婉一下子瘫在桌上，显得很泄气。
“那晚过后我才知道，小万一在外面这么些年，没少沾花惹草，虽然妹妹们都是些不错的人啦…但毕竟是我先来的啊。”
青婉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盯着杨凡说：“所以，正宫也理所当然应该是我啊！”
杨凡点点头：“师母所言极是，学生也如此认为。”杨凡当然不在乎谁是正宫，同样的话他可以分别对九个师母说一遍。
你问要是师母们一沟通露馅了怎么办？
那不是还有万一吗？把锅甩给他不就好了？
“既然如此…”青婉一下就恢复了正常，“那就把这个签了吧！”
青婉拿出一份契约，大概内容就是承认她在九神中的正宫地位云云。
杨凡扫了一眼，顿时就绷不住了。
这不是普通的契约，是半神以上的强者以自身精血凝聚的天道契约，若是违背了契约内容，会被无穷无尽的天雷轰杀成渣的！
“另外说一下。”青婉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那两位小朋友，已经签过了哦。”
杨凡强颜欢笑道：“哈哈，既然他们两个都签过了，那我就无所谓了吧？少数服从多数不是吗？”
青婉温和的笑着，只是身后神纹不断浮现，让杨凡压力倍增。
“好吧…我知道了。”杨凡叹了口气，二十九道神纹浮现，眼看就要在契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好孩子，签这里。”青婉摸了摸杨凡的头，指着契约的一角。
看着杨凡签好字，青婉不禁喜上眉梢。
正宫！我就知道这位置一定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