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清晨。
这是入学第三天,我的焦虑依旧堵在心脏的地方,让我呼吸都不太自然。
开玩笑的,在她身边怎么会有焦虑呢,现在应该说有点小鹿乱撞?
昨晚稍稍喝了几杯以后,到点我就睡了,没想到茹依姐突然爬上床把我当抱枕了。
我现在感到喘不过气,是因为被柔软的兔子挤压胸口,而兔子的主人却一点自觉没有,紧紧搂住我的腰,不容我移动半分。
茹依姐明明很有实力,也绝对是红颜祸水级别的存在,为什么会这么没有安全感呢?
她并没有和我透露过太多的负面情绪,我也不会去问她,这是我对她的一种礼仪。
只是,现在的她睡得很安详,漂亮的脸蛋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更加可爱,用来搂住我的纤细双臂传来让人心跳的安全感,细细打在我脸上的呼吸更是要我心神荡漾。
心动是正常的,她太美了,美到我必须要不留余力地压制对她的心动。
我是她的所有物,可她不会是我的所有物。
虽然是这样的不对等,可比起不甘,更多的还是当下能陪伴在她身边的喜悦。
这样就好,哪怕是段没有结果的单相思。
“早上好,(我的主人)起床了。”
我也想这一刻持续下去,奈何「好好度过学校生活」是她给我的课题,对我而言即「命令」。
轻轻戳戳她的脸颊,就像戳泡泡一样,泡泡破了,她也就醒了。这么浅的睡眠,刚刚真的有在睡吗。
“早。”我再一次弱弱地呢喃,希望我打扰她睡眠的举动不会引起她反感。
她的脸有点红红的,呼吸也突然急促起来。
她嘴唇动了动,是想说些什么吗,但又啥都没说,要干嘛呢?....唔!
她用力将我塞进她的怀里,埋在她的胸前的我快不能呼吸,入鼻的香味一下子将我的神经创得七零八落,该死的肾上腺素难以压制,我一定是面红耳赤的吧。
好不容易等来了有松懈的一刹那,我从幸福的海洋里挣脱,刚看向面前这个惹得我全身发热的罪魁祸首,一个吻便猝不及防地落在我的脸颊上。
“早啊,凌霖。”她微笑着,让我完全沉浸在这一刻的幸福里。
我原谅你的恶作剧了。
还有,谢谢茹依姐姐的奖励,今天也会好好加油去学校的。
“嗯。”就连我也听得出来,我有多开心。
明明这么会撩,为什么还是单身啊。
和她站在一起洗漱的我,不由得又一次这么想。只要一这么想,刚刚的香艳又会浮现上眼前,我的视线就会被某个性感的美女吸引住,然后就又要心烦意乱balabala....
停!stooooooop!
今天真是惨败给她了,我几乎是逃出家门口的。早餐做完慌慌张张就带着走了,如果要留在家里慢慢享受,不知道又要被茹依姐捉弄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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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班里已经不再需要形象了。
今天扎的是丸子头,清爽干净的同时,稍微更像男生了一点,大概是从20%增长到30%的样子吧。
摘下口罩就有一半像男人了!
关于性别模糊的事,也不算是我刻意而为,这个头发是茹依姐为我修剪的,也是我满意的。只是在这之前,我从未在其他人有过关注,无论男女,自然也就不知道所谓男女在大众眼里「应该」是个什么样。
我只是选择了我喜欢的,好看的造型,仅此而已,如果有人取笑我为「娘炮」,那也就说明我并不需要过多赘述,甚至连理论的心都不会有。
社会舆论会影响人的观念,但并不会直接扼杀人的自我思考能力,如果连「人自身的权利」都不能尊重,那么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低等动物对智慧生物的愚昧偏见罢了。
简而言之,那便是「一个人越无知的人就越是拥有莫名其妙的勇气和自豪感」。
再者,「娘炮」与否,本来就与外表是否女性化无关,这关乎刻在男人骨子里,本能里的血性和骨气。
在我看来,一个真正自由的世界,是不应该存在由「刻板印象」引起的歧视的。其次,「刻板印象」本身只是以偏概全的偏见罢了,只是人有偏见的自由,我并不会要求他们改变观点或想法,但假如我被这种偏见人身攻击,我指定回头骂他句**。
扯远了,回到现实,我再一次进到了班级。
来的还挺早,教室空无一人。我选了个最阴暗的角落坐着,以我的风评,估计没有人会凑过来才对,这样就能将大家的体验最优化啦,就不用看到我这种败心情的家伙啦~
所以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啊?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昨天和茹依姐说了这个情况,她也揉揉太阳穴表示没有头绪。
天才都没头绪的东西,我要怎么样才能知道原因呢。
唉...该怎么办才好呢。我看着窗外并不刺眼的阳光,悠哉悠哉地发起呆。
“林凌霖。“
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身边响起,吓了我一小跳,干嘛要偷偷摸摸的啊。
由于是女生的声线,还带有一点点愤怒,一定是莫礼吧。这是要压力我吗?我可什么都没做啊!这可不行,我绝对不能太软弱,这里应该强势一点....不不不果然还是礼貌一点,细声细语一点,但是又不能看起来好欺负....啊啊啊....
好,准备好了,果然还是礼貌点。
“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了深呼吸的声音,还是说,应该翻译成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但我感觉再不行动要挨打了。快说点什么!!要被误会啦!!
这个时候要认真点严肃一点,礼貌一点,让对方感受到我的诚意,看着对方的眼睛,啊啊但是好紧张,捏一捏拳头吧,这也是正常反应嘛,诶嘿嘿....
“找(我)打(算干什么)?”
莫礼脸色突然不太好,但她的怒气好像消减下来了,这一定是我成功的沟通方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太棒了,这样子的沟通很快我就能脱离交流阻碍的苦海了!
她本来坐在我旁边,现在隔开了一个位置,没错没错,冷静下来大家才会好说话嘛。
“呜....”
干嘛啊姐姐,咋又这样,我啥都没干啊。
“哈....”我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干脆不说了,但没想到这反而止住了她沮丧的情绪,诶哥们,为什么啊?
“昨天下午,为什么没来?”
“...忘了。”
“我可是从五点等到了八点喔?!”
“......”骗你的,但我不能说在骗你,抱歉。
“...总而言之,今天下午就有空吧,还是同样的时间,知道了吗。”
“知道了,那时有空。”
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座位,坐到了她昨天坐的前排听讲位置。
莫礼同学真是喜欢咖啡厅呢,难道是对咖啡情有独钟吗。
接着就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到打铃的点以后,班里同学陆陆续续进来,但只有我的附近是没有人的,突出的就是一个孤立无援。
一个Qchua死我算了。
虽然昨天已经坚持了一天,但这种抗性我前十八年都没能培养出来,更何况这才入学第三天。
今天也是满目疮痍呢。
也许是这焦虑消耗太多,肚子意外的有点饿。
再加上现在是九月出头,南方的九月那还算是盛夏吧。
学校的饭堂还是比外边稍微贵这么一两块钱,但味道还是外卖的味道,就这一点来说,不想动身的话,果然还是这里会舒适一点,学校饭堂赚的基本就是懒狗的钱。
嗯,今天的我是懒狗,至少不是很喜欢头发长的时候满头是汗。
至于家里...茹依姐也上班了吧,至少不用我操心。
今天就试试看自助区吧,其他门店的窗口实在是人太多了,况且对于一个习惯在家做菜的人来说,光从成本上就觉得吃着少几分滋味。
不过从下午没课的这个角度来看,这顿饭倒是可以美美的享受一番。
简单打点青菜,带点酸豆角鸭肠下饭,舀一小勺水蛋再加个烧鸭腿,共计九块。
因为是按重量收费,所以一般来说吃的会稍微丰盛一点,再加上我吃的也不会很多,所以这个价格还是在接受范围之内。
当我美滋滋端着盘子坐下时,就有这么巧的巧合,有一只端着盘子的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浅粉色的染发,头发有点长....有点可爱又漂亮,乐队的...是波奇酱!
“呀吼,林凌霖,这么巧啊,嘿嘿嘿一个人?”
我才是波奇酱。
点头。
“啊呀呀,上次听完你唱以后,真的是忘不了你的表现啊,搞得后面面试唱的都显得有些乏味。”
居然有这么高评价?!
我就是小孩子,被夸就会很开心的小孩子。
“谢谢...学姐”这饭看起来都变香了。
“叫我花焱就好,话说以前有学过唱歌吗?”
“抱歉,完全没。”
“那可真是....厉害啊,没学过就可以自然而然用出那些技巧,怎么做到的?”
“模仿,一遍遍地。”
我不太敢直视她,她对于我这种阴暗的人来说太耀眼了,正如其名花焱。如果把她比作一朵花,绽放的那一刻,她的耀眼一定能夺走所有的光彩吧。
太阳之所以受人爱戴又难以直视,正是因为它的耀眼带来了生机,却又那样刺眼,若是直面它的光芒,想必会痛苦不堪吧。
“凌霖,你是不是太过没自信了,好好看着我。”
我的手被轻轻握住,我也顺着她的话,努力地直视她的脸。
哇...不折不扣的美女诶。
仔细想想,我能对视的对象,至今也只有茹依姐一人。
“凌霖,你长得很好看,唱歌也很好听,为什么会自信不起来呢?明明唱歌的时候你是可以放开来的。”
再多说点再多说点,喜欢听!!
“是...是吗...”
“对啊,所以....下午有课吗?”
“没有。”
“来陪我唱k!”
我想想,下午....啊,咖啡厅那位,不过没关系吧,我只是和她说有空,又没说要去的,也不算不礼貌。
莫理,莫理莫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