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预想的差不多,她那副青一阵红一阵的脸真的太令人感动了,居然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生动的表情存在。
虽然味蕾有了丰富体验,呃呃...感觉...不如 「奇妙屋」。
怎么说呢,论味道只能说在刺激里放了太多缓冲,导致原本应该有的那种冲击感少了太多,导致从入口的最开始就能想象到极限,没能给我带来太多的惊喜。
莫礼就不同了,不知道的估计要把没电的手机往这扔了。特别是爆酸多春鱼,估计给她吃麻了,到达极限以后就把剩下几条推了过来,酸出来的泪水里还藏着一丝幽怨。
“何必呢。”
“真受不了你,真的真的服了!”莫礼鼓起些脸颊,又低下头抓起菜单,点多了两份正常的下午茶菜品。
要问点这么多吃不吃得完?她把刚没顶住的全推给我了,我现在光是这点前菜时间就塞了个大半饱。要理解一件事,这种看上去就充满噶韭菜气息的大型西餐厅,在甜品类一般追求几个原则,华而不实,量少价高。选看起来缤纷的,看到价格你的脸色会更缤纷,选看起来味道离谱的,价格也远比其本身的味道更离谱。
这种店就连我的钱都只能赚一次,可笑。
哦不,莫千金买单,纠正一下,是连我的钱都赚不到,可笑。
只是,有钱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就比如眼前这个隐藏身份的哪家公主,你可以搞不清楚她来自哪,为什么和你一个学校,为什么混在一群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里面,不过你可以搞得清楚的唯一一点就是,她确实不缺钱。
至少到手的没用完过。
好嘞,让我看看现在的点单加起来大概是多少...?喂喂,这里可就差不多三百了啊,这对于学生来说是巨款啊巨款!
我默默放了回去。
“怎么,单子里写了什么吗?”
“...你看看。”
莫礼抓起账单,横看竖看,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我。
“你没事吧,这上面什么问题都没有啊,又想整我是吧。”
看得出来,她已经很努力的每个字都看进去了,大概是啥都没有遗漏吧,但她厉害的地方就在于整个过程除了那最最最轻微的一下皱眉,基本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而且看眼睛也知道她一直切换眼睛聚焦的地方,并没有刻意停在哪里。
看吧,那数字对她来说就只是数字。
富婆啊,富婆。
人比人,气死人。我对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并无恶意,也没有要贴标签之类的想法,我只是单纯有点好奇,有点羡慕。
我们的视野一定是不一样的吧,也许她的眼里,早就有了比我梦想中的那片天空还要辽阔的,在我认知以外的新世界。好比坐井观天的那只青蛙,它哪怕知道了井外边的天空有多么辽阔,也不会知道,在天空的亿万光年之外还存在着无数的星星,还有不再能追逐上的,早已在我们可视宇宙之外的世界。
夸张吗?也许不会吧,你如果对着一辈子奉献在山里田里的人谈什么宇宙,谈什么外边的星星,那纯粹是人家乐了才不用大铁锹子让你闭上嚷嚷的嘴,这些名词就连受过义务教育的学生们也只能告诉你 「听过」,真正能告诉你 「我懂」的人世界上又有多少?
我们有办法了解知识堆积的世界,却难以认知金钱堆叠而成的世界。
有些距离,不是光靠跨就能越的。
我低头看着手中水杯,慢慢陷入进去,杯壁上倒映出我的脸。
「如今又想用 「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之类的理由干点什么?所以说你真是虚伪,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为什么你不能主动担下你的罪行呢?为什么...你现在看着我...是恐惧的呢?」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一次。
确实,我在与 「我」的对峙中软弱了,是因为我刚好有了 「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的想法,相信再这么思考下去,就会是 「做的再多又如何」,接着 「这样下去真的有意义吗」,最后自然而然就又偏离了初心。
我要将她应得的,帮助她夺回来。
这才是我最初的目的。
「我」实在是太阴险了,总是抓住每一个机会,想尽办法把攻击性压在我的身上,想让我喘不过气,那个声音曾还是我的一个冷却装置,现在那玩意已经变成一心想摧残我内心的恶鬼了。
“...你有点奇怪哦?”莫礼将手背放在我的额头上,与她自己的温度进行了对比,“也没有要烧起来的样子啊,为什么时不时会无精打采的?”
“没,只是突然觉得...”这种时候,把我刚刚想到的事情实话实说应该就不会被误会了吧,“莫礼果然是有钱人吧?”
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吃了一会,把头扭向窗外。我知道这并不会是她想要讨论的问题,也识相地闭上嘴,每个人都有不愿意提及或者不能轻易说出口的事情。
“太阳下山的时间不会很早,但也不能拖太晚了。趁着还能看到好景色,我们应该稍微改改行程吧,你看,那边的摩天轮很大吧,到达最高处的时候,是不是能看到夕阳洒在城市上的美景呢~”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确实看到堪称巨大的摩天轮。
在摩天轮上看日落,也算是一种浪漫吧?
“我从没坐过呢。”
“那待会去试试吧,这里的摩天轮可是相当有名。”
“好。”
————
“嘿,你刚才为什么盯着我胸看?”
“......”我揉了揉太阳穴,赶紧四周观望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对我投来奇怪的视线,“别说傻话,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吃饭,吃牛排的时候!你绝对看了!看这么入迷,我都不好意思打断你。”
“我在看手,再说你有什么好看的。”
果不其然,腰侧吃到一拳。拜托,刚吃过饭诶。
还好她控制了力度,不至于让我把刚吞进肚子里的几百块吐出来。
“手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胸。”
“喂。”
“变态的发言差不多到这就行了吧,那个时候到底在干嘛,说!”
变态的发言不是你提起来的吗。
“我不会用刀叉。”
牵住我衣服的那一侧顿了一下,我回头看到她傻眼的表情。
“从来没有用过?所以刚刚在看我怎么用的?”
“嗯。”
“哈啊...真是服了,我还以为...算了,没什么。”
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啊,我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真是对不起了,千金大小姐哦。
谈笑之间,我们终于买到了摩天轮的票。
太阳已经将近地平线,这个时间也许确实卡的很准吧,希望可以收获一张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照。
“呼哇,我也好久没有坐过摩天轮了,上次坐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我记得那时候是和父母一起来的呢。”
莫礼看起来很兴奋,就是在提到父母的时候神色有些复杂。
座舱的空间并不小,大到可以随便伸展肢体,我打包票不是因为我的身高体型有限才这么描述。舱内的环境以及两边的窗户都有很好地经过保洁,透亮的窗户不会影响分毫外边景色的观感。
就连我也有些激动呢。
莫礼看着我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离开对面的座位坐到了我身边,肩膀贴了上来。
“很开心?和美少女的浪漫约会。”
“...算是吧。”虽然有一半是对摩天轮的心动呢。
不过,就凭另一半莫老板的财力,我就勉为其难承认了吧。
我们就这么靠着,细细感受通过车厢微微传来的G力,我才发觉座舱已经开始上升。
本职是学生,但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只要愿意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所谓的青涩,就是一群懵懂的学生看到稍微有亲密接触的男女,就会开始起哄。人家本来没什么想法,被起哄完了就觉得自己潜意识对人家有想法,这也是青涩。
说一句很现实的话,你情我愿的身体接触,一不卖,二不淫,拉个手靠个肩,抱一下背一下,怎么就能给人诟病了呢。干不干净还得是人家自己说了算,喜欢指点的只有酸的份吧。
思想放不开,还整天妄想天上掉妹妹下来满足自己**作祟的妄想,这种人能睡到的只有觉。
当然,以上只有一种情况是例外的,那就是柏拉图式的爱情。
“凌霖,把手给我一下。”
我配合地将手递给她,却没想到她一个动作弄得我脑袋宕机。
十指相扣。
“原...原来是这种感觉...真是,差点就心动了。”
说话都口吃了,还要嘴硬。我当然不是想说她一定对我就心动了,在物理意义上,她当然是有心跳加快的,我也一样。但我想这更多的是因为「第一次和异性十指相扣」的冲击感带来的刺激,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吧。
我冷静下来,想尽办法在我的面瘫脸上挤出一个好看点的微笑。
莫礼舒了一口气,也还以微笑,就和刚才一样靠了过来,这次我们的手并没有松开。
马上就要上升到最高处了。
“你吃饭那时问过我是不是有钱人,对吧?如果我回答是,你会怎么样,像是我认识的那些虚伪朋友一样,围着我讨好吗?”
原来如此,难怪她会隐瞒自己的身世。确实,就我的阅读量来说,在正常带有点现实元素的作品里,那帮有钱人身边通常会存在一些跟着钱走的「好哥们」。
那么,究竟是怎么样呢,我的答案。
在很久之前,我对钱是有很大执念的吧,为了离开那个家,钱很重要。没了别人的支持,钱很重要。只靠自己走下去,钱很重要。
被茹依姐「买下」以后,我也并没有完全放下对钱的执念,我虽然不会去特意计算花了多少钱,但也是节俭至上主义。
在钱面前坚守原则,我还是有自信的。我相信,如果我像莫礼曾遇到的金钱朋友那般,只为了巴结得到好处,我也不再是我了。
我经历过的一切告诉我,世界不会平等,但世界是平衡的。
人在获得什么的同时,就会失去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会失去些什么,不过我想,有件事我还是很明确,我不会光为了获得钱而失去什么。
“我有...远比钱更重要的理由,要待在你身边。”
“理由是什么。”
一缕光线照进眼帘,我把视线从莫礼身上移开,看向窗外。我知道,我们已然到达最高处。
“理由是你。”
城市臣服在我的脚下,我像是登基的新王,俯瞰曾与我平起平坐的存在。往远处延伸,渐渐的,人的身影就连点缀的作用都不再能发挥,闪耀这落霞光辉的水面照亮了快要燃烧起来的天空,四散分布的云层找到了独属自己的光彩,云层的夹缝中能看到其上方渐变色的天,距离我们较近的这一块还保留着清澈的蓝,地平线上的落日开始走向幕后,宣告夕暮时分的降临。
PS:全勤没啦(强颜欢笑)。
说实话,之前一直冲着全勤去的,所以多少会带水分,现在既然开月就出问题了,我也就先打消这心思了,接下来的更新会比以往慢那么一些,也可能不这么稳定一天一更,但是在质和量上会做好相应的补偿的。
哪怕是生活不易要赚钱,也是得要花心血的嘛。
还有就是,两天内给高烧烧了二十多个小时,确实难顶,希望看到这段话的你们要好好保重身体。
明天周日,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好好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