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这边~诶,这次也买了很多酒呢。”
“家里有个酒鬼,我也倍感无奈。”
就位以后,看样子距离上桌还有一点时间,现在应该抛出些什么话题打发打发时间吧。
现实就是这样,看似简单的日常交流,实际上很费精神力,平日里不会注意到的那种其乐融融的气氛需要共同的努力才可能维持下去。
曾几何时,我觉得交流这种麻烦事和我不会有关系,用于维持破开沉默的状态的交流实在是令我厌倦,当然能凭借一己之力维持气氛的那些人可都是狠人,是我高攀不起的存在。
聊天的内容概括来说并不会很多,无非是过去,现在,未来三个部分,其中大多数的话题都是围绕兴趣,梦想,经历,烦恼,工作,困境以及少数我没囊括进入的类型。
就这么看,聊天会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看上去从天亮聊到天黑根本不需要过多动脑,毕竟有这么多的部分,我一个一个来不就好了吗?
聊天难的地方,在于应付突**况,也就是话题的转移。
也许在某个领域,你懂得很多,可以有很多话说,但是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奉陪到底,在意识到气氛开始凝重下来时,及时捕捉信息并且成功转到下一个能引发讨论的话题,十分关键。
接着就是聊天的技巧,会聊天的人,他们并不会坚持亲自主导话题,而是有目的性的引导他人主导话题,也就是说,让别人自愿发言,而非被迫回应。
你看,光是我一个在大学以前不存在几个朋友的人,都能剖解出持续打破沉默的困难,更何况那些日常生活中有一些朋友的正常人呢。
她们两个现在是属于陌生人的阶段吧,对彼此而言并非「朋友」,而是「朋友的朋友」,我要做的是想办法让她们两个对彼此有兴趣,而非一直在中间的位置做一个衔接支点。
“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做一次自我介绍如何?”
只能说不愧是「看着就贼会社交」的学姐,其配合能力还是很强的,在我提出建议之后,她便微微一笑,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学妹你好,我是大你一届的花焱,来自隔壁大数据学院,花朵的花,焱是三个火的焱,之前是火花乐队的主唱,现在是音乐社的自由人。”
哦?我承认我对花焱学姐并不了解,但怎么感觉我对她好像不只是不了解的程度,应该说是一无所知吧。
我怎么不知道她原本是混乐队的,倒不如说曾经原来花焱学姐这么厉害吗!
莫礼也和我一个表情。
“乐队?花焱学姐以前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哦。”
“哪有,乐队并没有你想得这么厉害哦?还有,不用特意叫我学姐的,叫我名字就好,先不说第二次见面的你,凌霖,是不是应该改口了?”
花焱学姐...花焱矛头一转,精准指在我身上,也是,既然她没有打算摆架子,那我自然是怎么顺口怎么来。
“明白了,花焱。这位是和我同班的莫礼,莫礼,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是和凌霖同班的莫礼,没有什么特长,兴趣...没什么特别的兴趣...”
喂喂喂,我认识的那个开朗奔放有活力的千金莫礼呢?你藏起来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莫礼一下子失去了平时对我的从容。
也不能说「不知道为什么」吧,只是说,我没想到对我可以这么自如的莫礼,如今面对他人的时候还是这么微妙的态度。
看来社交上的创伤并不会因为一点点好转就轻易愈合呢。
哪怕只是为了莫礼交上新朋友,我也应该推她一把。
“别看她现在唯唯诺诺的,实际上是一个闷骚型的少女哦?她只是不擅长和陌生人交流。”
“噢?”
“嗯?”
我的阅读理解能力绝对是一等一的啦,比如说来自花焱的问号是「此话怎讲」之类被勾起兴趣的话,而来自莫礼的问号则是「我先给你个解释的机会但是如果你待会的解释并没有让我满意那你就等着被我教训一顿吧」大概是这么个简单的意思。
别有疑问,全是求生欲带来的经验。话说嗷,我腰间的那只纤细的手,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只爆发人类该有的力量,而不是从哪个魔神那里借来的什么奇怪力量。
“美女们,你们点的三份特辣拼盘套餐。”
上次还是「特辣烤串盘」呢,是因为大中午的才选择的拼盘套餐吗,她真的,我哭死。
特辣啊...我看了一眼莫礼,在心里为她默默地祈祷。
小姐,修行前路漫漫,祝您,旅途愉快。
是不是应该画个十字比较有诚意?
算了,为了避免事后挨揍,我还是本本分分地吃吧。
还是一样的辛辣啊,我光是保持速率就已经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
“噢~还是一样豪迈的吃法,那我也要开始啦。”
“嗯...这玩意真的辣吗...”
————
我一如既往,保持相对优雅礼貌的礼节,以我都觉得有些惊讶的速度席卷了我的餐盘。
当我无声打了个嗝,我不急不慢喝下买来的酒,一口下去,确实带来不少的享受。
此时,我看着两只小鸡啄米,一种莫名其妙的乐趣涌上心头。
“哈斯...哈斯...这,凌霖你...哈斯...为什么能这么快...”
莫礼已经是辣得话都说不完整了,而也许是她的竞争心理比较强,盘子里相较于花焱的还是少了一些,但在我看来,她们都没能以一个正常的速度进食。
“就是啊,怎么做到的...哈斯...”
花焱这边看上去就从容不少,从我这接过啤酒,以豪迈的喝法将酒精吞下,哈出一口爽快的碳酸。也许是产生了抗性吧,花焱并不会太过狼狈,从这一点来看,莫礼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输了吧。
就像是大姐姐带着斗气的小孩子那样。
那我呢,我就是爸爸了吧。
一般来说,母亲所扮演的角色会觉得这些东西孩子们顶不住,会做阻拦,但父亲所扮演的角色一般来说,会为了孩子的经验累积以及自己的乐趣使然,同意孩子们的要求。
一般来说嗷一般,具体会怎么做和男女没有决定性的关系,分歧出在思维方式的不同,仅此而已。
“莫礼,对于现在硬着头皮往嘴里塞辣椒的你来说,你有什么想法。”
采访一下千金的看法。
“哈斯....想法...?能有什么想法...纯粹的折磨自己吧...受不了了,水...水...”
虽然水并不能解辣,还可能产生反效果呢,不过我还是顺从她的要求,递过去一瓶水。
就和我之前想要排除的答案那样,一个人硬着头皮往嘴里塞自己根本接受不了的辣椒,那不就是纯粹为了折磨自己吗?除此之外,我很难想到其他的解释。
如果是为了锻炼自己吃辣的能力,应该循序渐进,从自己接受能力的极限开始锻炼才对吧,应该说一个从来不吃辣的人,突然间就开始挑战会影响身体健康程度的辣度,这本身就是一件不符合逻辑的事情。
考虑到当事人的精神状态,如果是花焱所描述的那个情况来看,估计是「麻木」的情绪已经占据了主导权吧。
让一个麻木的人不停折磨自己,又能带来什么呢?
这个问题像是冬天一盆冷水泼在我的身上那般,我感觉身处冰川,又或是被埋葬在寒冰的陵墓里。
是呢,这个问题可不是我这种人可以轻易回答的。
我会给出的答案,一定是相当消极,荒诞又可笑吧。
比起让我的回答为花焱带来不快的情绪,我想,用敷衍的态度糊弄过去说不定才是正确的做法吧。
但是,敷衍人真的好吗。
矛盾的想法在冲突,看着若有所思的花焱,我实在是不知道是否要把自己得出的浅薄理解相告。
不了吧,自己都知道是浅薄的理解了,不应该随口回答这个对她而言很重要的问题才对。
「你对自己真的太漠不关心了,还是说,遍体鳞伤的状态对你来说比较好?」
我回忆起一两年前,茹依姐对我投以援助的那段日子。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
我陷入沉思,记忆却像是被什么阻断了一般,我能够感觉到,潜意识里,我根本不想回忆起那段时光的事情。
“哈斯...”
花焱看着被折磨的莫礼,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
相信她还是没能得出答案吧,那种苦恼的情绪还是很好分辨的。
“没事,别着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来自「竞争对手」的从容,也许是让莫礼燃起了什么奇怪的情绪,不但没有停下速度,更是有种「我这就做给你看」的决心。对此,花焱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努力把自己餐盘里的试炼做完。
“接下来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方才意识到的事情很让我在意,在意到我不再能将注意力放在面前两个女生的身上,考虑到这不仅是有关花焱,更是我自己的私事,我还是做出了先行退场的考量。
“啊,就走了吗,好吧~那下次见。”
“哈斯...就走了吗...哈斯...”
我见莫礼一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趁机溜走」的表情,急忙补上一句。
“嗯,你们要好好相处啊。”
“好,你去吧。”
花焱倒是配合得很,轻易放我走了,还顺带默认留住了想开溜的莫礼,果然在社交方面的事情,就应该让这种内行来帮忙才对。
今后也多让莫礼交交朋友吧,看那一副不适合她的怯生生的表情,每次看到我都会有负罪感。
...不过,也许我才是最没资格帮人社交的人吧,我可是真正意义的孤独之星,在这方面我的骄傲可不会输给刻意卖惨的家伙。
我摆了摆手,带着两箱啤酒先行一步。
PS:看了我推的孩子第一集,总之就是被深深震撼到了,前期的节奏简直无敌,就观感来说...令人感动。我从没有看动画暂停这么多次,抛开噱头的因素,其实叙事和情感的拿捏方法是真的很值得我学习,再加之画风,还有那堪称梦幻的眼睛...
受不了,要是我会画插画多好,呜呜呜,但是当然是不可能去练的啦。
毕竟人生是不公平的啊,也许要等到不知道多少年以后我才能抓起画笔(叹气)。
至于为什么要在PS里说这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没评论没热度,把这里当作社交软件分享一下日常动态其实也是种乐趣吧...自娱自乐其实也是一种减轻压力的一种喔?
至于PS的长度会不会被看起来像是凑字数,这个我想各位可以放心,章节都是字数三千上下浮动,也早在发布的前一天写完了,PS都是后面补上去的,看官们也可以凭自己心情决定是否跳过啦~
回到正题,真的很好看喔?
至少目前放出来的部分是酱紫的。
之前的字数?在补了,就我现在的工作模式,迟早就不知不觉补完了,明天还要送外卖还要排练,不知道能不能努力一把呢~
说这么多,是想给大伙双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