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时候,三个女孩子已经洗完澡了,莫礼更是刚出浴,身上飘着一层淡淡的白气。
她身上穿着一件很合身的白色短袖,湿润的头发垂下来,轻轻披在肩上,有这么一些发丝溜到了前边,悄悄趴在莫礼并不丰饶的发育上。
但是很可爱,无所谓了。
“回来的有点晚喔,快去洗澡~”
她推搡着,有些强硬地把我带进浴室,也不知道敲着什么算盘。
不过有个问题嗷,你的衣服在我手上吧,那穿的是谁的啊,还这么合身。
“你身上的是...?”
“你的衣服啊?还挺合身的诶,啧。”
什么反应,这么不爽就还给我啊!
我上手就要去扯她的衣服,她慌忙打开我的手,面红耳赤对着我一顿乱批,“你要干嘛!哪有人直接上手扒拉女人衣服的!变态!”
这下道理给她占完了,我说啥。
我翻了个白眼,一副无语的样子。算了,今天不是刚刚决定好了让她任性一点吗,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行呗,既然你这么不情愿,你就拿回去,我现在就脱~”莫礼说着,却不像是生气,嘴角还藏着点坏笑,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过里面可是没有内衣的——嗷!”
没等我阻止,她的身后是带着王霸之气的茹依姐,用一个毫不留情的手刀打下来以后,就这么皱着一边眉头,嘴角勾出轻蔑的角度。
「你继续试试?」
不得不说,在另一个我看不见的维度上来看,茹依姐应该是完全压制了莫礼,但是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维度呢...
莫礼弱弱地陪笑,哈腰点头的样子就活脱脱一条忠犬,随后乖乖地溜回了房间。
“那是我的房间吧...”我叹了口气,看着茹依姐,这当然会是她的刻意安排,毕竟茹依姐摆出来那个表情吓走莫礼以后,又换了个乐子人的败形象微笑,一副「好期待会发生什么」的表情,看到都让人头痛。
“今晚我绝对会捂住绘秋的耳朵的,不要太放肆哦?”
“...哈啊...”
“之前说过的...如果...嗯...要用哦?不能不用哦?”
“我要急眼了噢?”
“啊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还请原谅姐姐我。”
哼,我还打算明天给她做点特色料理,叫她吃点教训。
一直欺负自家人,窝里横是要吃的是闪电鞭,喝的是耗子尾汁!
我?我是英国大力士来的,只会左正蹬和右鞭腿以及无敌左刺拳,她防不住的!
我这一身武艺也是学了一点茹依姐的技术改善的,现在谁打得过谁,那不好说。
不过就结果来说,我一定会输的,心甘情愿的那种,别问理论,全是感情因素。
我安心走进浴室,脱了衣服后,又突然想起来忘记准备换的衣服,不过,茹依姐果然骨子里还是很贴心的,在我来得及反应之前,她擅自打开了浴室门,往干燥的洗手台上塞了一套衣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门,等到我反应过来,那条黑色的小裙子就静静躺在那里了。
“为什么啊!还有衣服的吧!”
“今晚没有了!绘秋也穿了你的衣服!”
“为什么啦!!”我仔细一看,那条裙子我记得很清楚,是茹依姐按照我尺寸定的裙子,按理来说我能穿的,莫礼也能穿才对,而对于绘秋来说,虽然会稍微松一点,但是宽度来说差不多的,也绝对不会垮下来才是,我对自己控制管理过的身材还是有自信的。
“我想看!”
“......”
图穷匕见...么,不,我想这一定是茹依姐擅自拿着以前把我当换装娃娃的照片和人家分享,勾起了谁的好奇心,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吧。
我可没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啊,以前穿女装都没有想过会在以后要社交的人面前露面...不过想到莫礼已经看过了,给绘秋看也没什么问题吧。
唉...好吧好吧。
只是我有个疑问,为什么就连胖次也是女式...
别和我说她们穿的也是我的胖次啊!!
————
洗过澡以后,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
身上的裙子是短裙...露出的部分虽然很符合现代审美,可是也有很突兀的地方。
伤痕。
过去身体留下的伤哪里是我能数的清的?非要说的话,大概数哪里没有受过伤会快速一点吧。
大腿根附近有几道伤口,其中有两条显眼的交叉在一起,就像是刻意的一般,比起伤痕可能更像是纹身的感觉。虽然早就不痛了,不过看着它们,就会回忆起以前在街头打斗的日子啊,这种程度的伤,时不时会有呢...被砸破的玻璃瓶划伤,又或者身手不敏捷的时期,被一些卑鄙小人持刀偷袭之类的。
因为不是很严重,基本上保证不影响身体健康我都不会去处理...久而久之,这种皮外伤就留下了很多,有时候看起来还是会触目惊心的吧...
比起下半身躯的伤,上半身更加丰富吧,先不说背后那些我看不全的,一大把变淡了都还是极其显眼的伤疤,就我腹部这个极其丑陋的增生性瘢痕,就让我不太想把自己的身躯暴露在外。
毕竟,会被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吧...莫名其妙被人打上标签这事还是挺不爽的。
可它们不能消失,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个想法。
茹依姐提出来过,要让我用各种各样的手术去除这些伤疤,还我一个漂漂亮亮的身体...可是我拒绝了,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
这些伤疤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并不是毫无作用,它们提醒着我过去所发生过的事情。
就算假装遗忘了,它们也会揭开那层虚假的谎言。
哪怕伤疤会能消失,痛苦会消失,留在记忆深处的荆棘不会消失。
等到这些荆棘重新生长,刺痛灵魂之时,苦痛会更上一层楼,那时候已然习惯逃避的我,还能够承受下来吗?
没错,不能逃避,我也不会逃避。
可是...我还是不希望把这些展露出来啊。
茹依姐,在想什么呢。
这卫衣比我想象的要大,估计是茹依姐的吧。我穿好有点松垮垮的卫衣,打开门,看到一个刚刚堕入变态魔道的家伙正要带着另一个纯洁无暇的小女孩进入变态的世界。
我还没吹干的头发湿漉漉的,无力搭在我的眼前,可是我还是看得很清楚,两个人溢出来的期待和好奇。
“你们在干什么?”
不管现在怎么想,我的脑子都得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为什么这两个人在这里偷偷摸摸蹲点,难不成就为了迎接刚出浴室门的我?
“就是...很好奇凌霖你出浴的样子...欸嘿?”
卖萌顶个屁用,滚开。
我轻轻拨开莫礼,因为她在看到我的瞬间一副痴汉脸了,相当危险。
但是我顺手揉了揉绘秋的头,并且请求她帮我吹一吹头发,因为她看到以后并没有丢失她的那份纯洁,让我感觉相当安全,而且比起莫礼绘秋在另一种层面上很可爱,有种治愈的感觉。
头发吹啊吹,绘秋笨拙的手在我的头发间穿梭,这感觉有点怀念,当初茹依姐还没有照顾人的经验的那阵子,也是这个样子。
但和绘秋温柔的手法不同,茹依姐那个时候可是相当粗暴,吹个头扯断了我好几根头发。
“凌霖哥,想起了什么事情吗?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噢。”
“有吗,我哪里会露出那种表情...倒也没想起什么,只是一点小事。”
绘秋偷偷笑了,却被我捕捉到一点风声。
“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凌霖哥对自己很迟钝,然后,呆呆的。”
...为什么啦。
“你又怎么样?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吧,感觉怎么样?”
“莫礼姐姐和茹依姐姐都很亲切,只有凌霖哥你看起来扭曲得要死,不过现在看来,凌霖哥哥只是很笨而已。”
被锐评了,被比自己小几岁的孩子锐评了。
我觉得...还行吧,嗯,还行的。
“凌霖哥是不是...朋友很少?”
我的心被什么刺痛了,啊,这就是天真的剑吗,真实伤害,精准礼仪,给我破防了。
“...我可是有很多朋友噢?比如说...莫礼,还有一个社团学姐,那个算吗?不,到底怎么样才算是朋友啦,不明不白的。”
“这种问题问出来就说明凌霖哥没有朋友啦。”
绘秋笑得更灿烂了,让我相当的不爽,但是我却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嗷,在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确实,稍微这么一点点,就这么一点,不是很懂人际交往。
因为你想,朋友到底算是什么情况才叫朋友嘛!现实中又不可能直接问一句「能和我当朋友吗」这种听上去就不对劲的话,大家都是不知不觉开始觉得对方是朋友的,是否为朋友的判断,不是客观的!是主观的啊!
这么一想的话,大家都可以是朋友,也可以都不是朋友。
嗯,我懂了。
“我有很多朋友。”
“唉...凌霖哥你没懂啊...”
小孩子不懂事,我就不放心上了。
头发很快就吹干,接下来...说实话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困意很快就席卷了上来。
治愈系的小绘秋明天还是正常上学,已经回到了茹依姐的房间去了,我把她们的衣服洗好晾起来,再搞完卫生,已经是接近十二点了。
客厅亮着的灯关掉,家里一片黑暗,茹依姐房间没有亮光,家中只有一个地方还有亮光,为这个黑暗的空间提供最后一丝照明。
那是有莫礼在的,我的房间。
PS:25号音乐节...啊啊啊啊啊我不是要闲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