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多久,乐房的门又打开了,进来的是大大咧咧的花焱。
“哟~话说你唱过了吗?”
“唱过了。”
“这样。”
花焱坐在我的身边,望着不舍分秒唱歌的米玖,陷入了某段记忆之中。
良久,她喃喃道。
“凌霖,你有不得不去面对的事物吗?”
“......”
“我想你大概是有吧,不过这不是我想说的。”
米玖的歌声是那样超群,只要她在上面唱歌,就会有一种强烈的存在感,令人无法忽视,也因此,花焱说话断断续续。
“我之前问过你吧,你还记得那个问题吗?”
“记得。”
“你现在得到了答案吗。”
“...实感。”
我没有说全我的答案,说出和谜语人般的话,我以为她会笑着拍拍我说「那算是什么答案」,所以才会对她现在淡然的态度感到惊讶。
“我现在还是有点不明不白的,你的答案我就先记在心里了,兴许某一天就突然开悟了。”
米玖又换了一首歌,在开始以后,花焱接着说,好似要用这音乐做掩护。
“你觉得,米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的脑袋高速运转,不知道她在问哪方面的事情,看那正经的样子也不像是切换了话题的样子。
我只能猜测,花焱还没有切换话题。
难不成,米玖和花焱有关系...?
“她很厉害,会走的很远。”
“也是,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
“有其他见解吗?”
“那孩子,比我要更加痛苦。她被束缚在姐姐的遗憾里,抱着愧疚的心情,每时每刻都那样严苛对自己。”
“米玖的姐姐?”
“也是,我还没有和任何人说,知道的人也不算很多。我的那个自尽的好朋友啊,叫做米奈,是我的音乐启蒙人,也是米玖的姐姐。”
那可真是...该说是缘分还是命中注定呢。
这样一来,米玖经常待在乐房的理由...
“你看她经常待在乐房吧,不仅是刻苦练习,还有就是...这里有着米奈的痕迹,你看。”花焱往墙上一指,示意我去观察。
我走近那片粘贴满了奖状的墙,很快,看到了米奈的名字。
每走两步,就会看到米奈的名字出现在奖状上。
墙上粘贴着照片,看上去还不是特别老旧,我在其中找到了花焱的身影,而和她贴的很近,和米玖有几分相似,面带忧郁的这位,想必就是米奈了。
那时候,花焱笑得很像小孩,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
现在同样很外向的她,早已经失去了那种气场,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乐房角落的柜子里,还摆着有奖杯,一旁摆着写上米奈名字的获奖证书。
看来,仅一年的时间里,这位已去的女生,也曾成为众人的焦点。
“可她就这么走了,大家都把她当作目标,把她当作骄傲的时候,她却一点回头的意思也没有。”花焱抚摸着照片上那个人的脸,“没有人有资格对她的选择指手画脚,就连我也是,可是,我真的很想要理解她,想要明白她当时在想什么,想要将她的痛苦感同身受。”
“...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什么?”
“这些话,应该和更值得信任的人说才对吧。”
“你值得信任,凌霖。”
“我们并没有多少来往,也没有多少了解——”“没关系。”
她打断了我的话。
“接下来,我问你一个问题,如实回答。”
“嗯。”
“一年半以前,你在哪个城市?”
我如实回答。
她眼睛一转,示意我展开手臂。就在我就位的瞬间,她毫不犹豫往上一掀。
“好啦,现在你就值得我的无条件信任啦。”
????
这又是什么道理。
就连演唱背景音乐的米玖都停下歌唱,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这边。
“你们...刚刚干了什么?”
“没什么噢米玖,你继续唱吧。”花焱扯着我的衣服,和我重新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总之,我已经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命运弄人,当我见到你们的时候,「一直逃避下去也不错」这种想法就不能再被理所当然接受了,我觉得,也该是时候踏出这一步了。”她苦笑着,“你看,那孩子的梦想,被她的姐姐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不是么。”
“...米玖她,知道你的事情吗。”
“她不知道,对于米玖的了解我是从米奈那里听来的。知道吗,米奈谈起她的妹妹时,那样沉重的脸也可以露出期待的表情,那时候我就在想了,她自己已经这么厉害了,一定是非常爱她的妹妹吧,现在看来,哪怕只是妹妹的技术,也值得期待。”
“今后可以拜托你常来吗,有空的时间来就好。”
“当然。”
“真好,你很讨喜噢。”
“话说花焱你,一点都不惊讶呢。”
“你指什么?”
“之前我记得,我们和莫礼一起去吃辣椒的那次,你说了「女孩子一起出去玩」的话吧,那时候不是把我当成女孩子了吗。”
“那次啊...那小美女看起来有点吃醋,如果我不这么说的话,不是会变得很麻烦吗?”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啊!!亏我当时还苦恼了一段时间。
不过干得漂亮,聪明人就是处着舒服。
————
剩下的时间里,交给了花焱和米玖,两人你一首我一首地时间就过去了,我在一旁看神仙打架,享受了一场音乐会。
后面也有其他的成员加进来,落得和我一个处境。
没有人能够插进去,像那样的水平的交流,碍于面子也好,想要细细欣赏也好,出于各种原因,没有人试图去抓麦。
邀请米玖还是得到了拒绝的答案。简单和花焱用过午饭后,我便与花焱分别,
“凌霖,明天开始,我会教你唱歌技术,直到你可以和我一起上台,不要辜负我噢。”
没给我拒绝的机会,花焱潇洒一摆手就溜了。
...这还真是殊荣,能得到学姐的青睐,我何德何能。
下午三点才是我上班时间,而我还有至少三个钟的时间,这些时间要拿来做什么呢?
凭我的笨拙,只靠花焱教,肯定也只会是不成器的歌手罢了,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就让我自己另辟蹊径,找找能帮我把关的天才们吧。
我的身边,尽是一些无所不能的天才啊。
————
“哟,没想到你已经到了,看起来你真的很闲啊。”
作家的时间观念还是不错的,卡着约定前一分钟的时间,晓梦坐在我的对面。
“我来这边可是学习的。”
“学习享乐休闲?”
“音乐啦,音乐。”
“噢...道理我都懂,为什么是「奇妙屋」?”
这个问题感觉听着很熟悉啊,是谁说过的来着?
“这里有专家。”
“那可称不上,我只是个业余的,只是一点基础的东西还是可以教给你。”茵岚姐端着咖啡放在桌上,又去接待下一位客人。
“居然能请的动老板啊,你小子什么来头。”
我...我也不知道啊,随口一问,茵岚姐拿着纸笔拿着教材就出来现场辅导了,大量的知识把我灌得一晕一晕,差点烧过去。
“算了,无所谓,你学会唱歌之后也好,在我身边唱多两句应该也不错。”
“你啊,把我当播放器了吗。”
“生活中哪有和音乐过不去的呢,学习工作就已经很累了,喜欢音乐释放一下,也很正常吧。”
“不就是你那台小电脑不给装APP而已么,扯,接着给我扯。”
“呸,你这个不懂说话的伪娘!”
“伪娘怎么你了?”
就像小孩子拌嘴一样,等待她喝完咖啡之后,便又带好东西,跟随晓梦一起回家,把我保姆兼助手的工作完美地完成。
难得充实的一天,就这样悄然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