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
“不留下来过夜吗？”
“...”在自家母亲面前说这种话真的好吗，我将求助的视线打向晓玲姐，作为回复的却是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
“留下我也不介意噢？”晓玲姐笑着这么说。
“今天我有点介意，就先告辞了。”
“哈哈哈，下次要再记得来噢，你做的饭很好吃。”
“嗯。”
————
哈，终于结束了，这一整天的约会，除了知道了一些晓梦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在斗嘴和被耍变态，对精神的消耗很严重。
我是真怕什么时候一个疏忽就中了她的招数，这就迫使着我必须时时刻刻小心提防语言陷阱。
约会，都干了什么呢...拉近关系什么的，也没什么感觉，取材倒是取到了一点，不过那大概不需要我在也能做到吧。
所以今天为什么要约会呢...做的事情基本上在家都能做呢。当然，在服装店那阵的事情除外，她的程度超乎我想象，今天我倒是领略到了不少。
仔细想想，之前的日子里，我基本上每天都有去练歌和担当助手角色，零零碎碎的时间再分配到学习任务上，每天都充实地不像是我能体验到的生活，我甚至时不时会忘记考虑茹依姐。
那个人不需要我担心，为她的考虑是我个人的意志，可是最近这种意志慢慢地也削弱了下来。茹依姐想要的效果会是这种吗，到底怎么样才是正确的？
这问题问出来也没有意义，我知道，那个人不会告诉我答案。
她不会因为我哪段时间没有考虑到她而感到有什么不适，会感到害怕的是我。
现在告别了晓梦以后，我又一次泡在寂静的世界，一个和我没有关系的世界里。
也许和晓梦说的那番话有几分相似，我确实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那种孤独和空虚，永远缠绕在我的心头，每当这些时候，就会想尽办法侵入，想要置我于死地。
如果心里没有茹依姐这个归宿，我一定会——
下了电梯，我推开门，里面是熟悉的光景。
桌上摆着许多啤酒罐，那东倒西歪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放肆啊。
“茹依姐，我回来了。怎么啦，今天？”
自从茹依姐不允许我把时间全部花在家里的事情后，我记得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茹依姐哪怕喝酒，也不会喝成这个样子。
“凌霖...凌霖！”
我慌了，这是什么情况，茹依姐的情绪波动这么大，我很久没有见过了。
我凑上去，任由茹依姐把身上的酒气传到我身上，那股每次一起睡觉都能闻到的体香也飘入我的鼻中。也许是太久没有过互动，此时此刻我感觉到的她，似乎不像是那个对一切冷淡的才女，而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
“喝这么多，心情不好吗？”
“还不是因为你，笨蛋...”
“好姐姐，我怎么啦，你说，我一定改掉。”
“这几个月都没有怎么和我亲近，每天就知道惦记着那个小作家还有学校那几个唱歌的...我不会写东西，还不能唱歌吗！我唱给你听，给你学，回来陪陪我又怎么了嘛！”
不...虽然这么撒娇的茹依姐真的很让我心痛，但是让我这么做的不就正是她吗...
“你肯定在想着「明明是茹依叫我不要管家里的事情也不给回来」之类的话吧！是又怎么样！你骗骗我说想陪陪我不行吗！”
“好好好...我想陪陪茹依姐，不知道明天姐姐能不能空出时间呢。”
“能！肯定能啊！为了你怎么会没有时间！”
她抱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声线也一点都不控制，任由情绪把她的姐系音色给变成女友系音色。
我承认，当我意识到「女友」这个词来形容她的声音的时候，我的心动了这么一下。
而且，为了我，怎么会没有时间吗...这一点，我也是一样的啊。
我回敬她一个有力的抱，茹依姐娇躯一震，随后像是小孩子抱着玩偶那般，用脸在我身上蹭来蹭去。
过了一会，终于是冷静了下来，她的双手缠绕在我的脖颈上，不肯放开。不过一般来说，这种姿势一般是存在与小小个的女孩子挂在男朋友脖子上不肯下来的场景才对吧。
这么说来，这姿势有点羞耻的...她将我放在她的大腿上，我以骑乘的姿势坐在上面，也因此比茹依姐高了这么一个头，所以她才能把手挂在我的脖颈上。
一种来自虚空的侮辱，就差把「病名为矮」贴在我的脑门上了。
“凌霖，今天怎么样？”
“嗯...我答应下来了，说实话，现在我还没有头绪，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这些我都没有头绪，如果硬要说的话，我也只剩下一个...太过疯狂的推理结果。”
“没关系的，相信你自己的所有选择。”
“...我明白了。”我轻轻笑了一下，“现在的我可是别人的男朋友噢？和我这么亲近是不是有点不太道德呢。”
“哼，那也是你，和我才没有关系，家人之间亲近一点又怎么了~有那方面的想法，当然是你的错。 ”
“是是...”我揉揉茹依姐的头，挣扎着从她的怀抱里出来。
“怎么啦，不想和孤独的姐姐我贴贴吗？”
“现在的茹依姐让我很想好好照顾一下，不行吗？”
“算你还会说话。”
我走进厨房，熟练地做了些小菜出来。
“不过在那之前。”我抓起一罐啤酒，“好久没有这么做了吧？”
“呵呵...是呢，那么...”
“干杯——”
————
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我的床上了，茹依姐傻笑着，在梦里不知道梦到什么了呢。
前几个月也经常一起睡，但那时候的茹依姐是不会露出这种呆呆的表情的，真是的，看来时不时也要凭借自己的意志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才是。
回想起昨天晚上茹依姐那副仿佛随时要掉小珍珠，自暴自弃就只想撒娇的小女生模样，我就感到有些心疼，没想到茹依姐已经对我有那种程度的依赖了，叫人高兴的同时，也少不了愧疚。
毕竟冷落了她的人是我啊。
不过，那样可爱可怜的茹依姐，在后半段我加入酒局后就消失了，熟悉的感觉慢慢回来，她又变回了那个成熟，俯瞰世间一切的冷淡才女，和以前不同的是，那股掩盖不住的温柔。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导致的，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说到什么奇怪的话题了，茹依姐突然发病，说要把我扯进浴室一起洗澡洗一晚上，我用尽了全力抵抗才保住了摇摇欲坠的童贞。
因为昨天晚上真的被扯进去了...脸红心跳的事情有点模糊，我就不要再去想太多了吧。
果然，现实生活，有太多事情不需要原因，说不定昨天晚上茹依姐就是一时兴起加上装耍酒疯，才做了差点出格的事情。
开玩笑的，茹依姐有自知之明，我也有，哪怕当时就这么继续下去，想必也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那是潜意识里，不能跨越的原则。
我们两人对彼此的复杂的感情，大概谁也说不准吧，那股厚重的，无形的巨墙隔开了我们两个的所有冲动，现在我们的关系就已经是极限了。
不...这一点恐怕不限于茹依姐，茹依姐还有些许特权，但是其他人的话...
一旦跨越了那条线，我想，那将会是无比沉重的打击。
我捏紧拳头。
要什么时候，我才能得到我的「心」呢。
告诉我吧，谁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