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天为什么，大家都聚在一起吗？”
回家的路上，韦欣试图贴贴，却被林凌霖礼貌地隔开了。
由于晓梦和茹依在那之后就摩擦起了火花，现在两个人带着莫礼在前面的那辆车里一片火热。
若不是茹依还得开车，现在肯定是打成一片了。
至于林凌霖为什么会在茵岚的车上？人嘛，总是需要一点清静的，这和女人不女人的没关系，整天吵吵谁顶得住。这边再怎么样也就一个威胁你
“不知道。”
“你就不能猜猜？”
“团建？”
“那是什么的团建啦！”
稍微吐槽一下，韦欣一转语气，林凌霖也把注意力集中。
“我之前和你说过，你也明白的吧？”
“是说我没办法喜欢别人的那件事吗，我明白。”
“我们两个是知道一点内幕，不过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太新鲜了，我和茵岚来只是为了看看，那个成为你女朋友的孩子，究竟有多么天真才会找上你。”
“把我说得真不堪。”
“不然呢，你这个只会伤害女人的坏男孩。”
“我也伤害过男人。”
“祝福你。”
“？”
韦欣稍微停顿一下，刚刚的小玩笑确实缓了一下气氛，但谈话还远远不会结束。
“亲眼所见以后，我才明白，那个女孩比我们想象的要...疯狂。”
“疯狂？韦欣姐也这么觉得吗。”
“也？看来你已经感觉到了一点。”韦欣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与迷惘，“能够顺从自己内心所想，真让人羡慕。”
「如果我也能像她那样，现在会怎么样呢...」
“嗯，她为了梦想，真的很拼。”林凌霖回想起昨天，晓梦那快要灼烧自己皮肤的热忱，“所以我，第一次有了想做的事情。”
“诶？”就连最为平静的茵岚都表示诧异。
“凌霖你？真的假的。”
对于她们来说，比起林凌霖和晓梦在一起，林凌霖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是最吃惊的事情。
“嗯，是真的。”
“想做什么？”
“我想要帮她，追逐她的梦想。”
“噢...真浪漫啊...不对，难道你——”
韦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深呼吸好几下，强行平复下来。
茵岚却早有预料，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他这么残酷的温柔，多么无情的人...不，这个披着人皮的人偶。」
“凌霖，这样真是...太过分了。”
“这是她所期待的，我会不负期望，达成她的目的。”
韦欣把视线从林凌霖身上移开，望向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
“茹依说的欢送会，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
与此同时，另一车内，并没有像林凌霖想象的那般吵吵闹闹。
“刚刚那一下是演戏吧，为了把林凌霖调开。”
晓梦的眼神是那样的深邃，哪怕是面对着在职场混迹多年风生水起的年长者，也能将她的伪装全然洞穿。
莫礼则有些不知所措，她只是给茹依拉上车的，并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活动结束前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上车前两个人针锋相对，吵吵闹闹地，还把林凌霖逼走到另一台车里。
那里可是有着韦欣这种满脑子废料的存在，莫礼还想过去保护一下的，没想到这两个人一上车就没了声音，自己好奇凑过来的时候，就只听见茹依没有感情的「上车」。
哪里敢违背。
一股「有什么要发生」的气息。
“你配合得很好。”
“说吧，有什么话是他不能听的。”
“...晓梦，我先代替他向你道歉，同时，我在想，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吧，我已经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过了，但是啊，那些选项都是没有用的，无论是什么样的，都会因为侥幸心理，得不到收获。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这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
“那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等到他能够回应的那一天不就好了，反正像是情侣的事情什么时候都能做，凌霖也不会决拒绝你，不是么，何必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茹依开着车，慢慢说着，她已经刻意把车速压了下来。
“你们应该也知道的吧，尤其是茹依姐姐你，母亲应该提到过，我是一个想要做出点什么成绩的，一个稍微有点天赋的创作者。”晓梦翻阅着今天自己写下的文字，稍微浏览一下之后，她露出有点满意，却又迷茫的表情。“有凌霖在身边的日子，我的灵感就会涌出来，写出来的文字就会变得有趣，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我其实早就到了瓶颈，和凌霖在一起获得的再多也只是灵感，是我将在他身上得到的信息转录的结果，不是属于我自己的...我啊，因为缺少和别人面对面交流的经验，也没有什么见识，我笔下的内容，终究还是局限在我那简单的幻想里而已。”
“...即使如此，那又是为什么呢，你也说了，你可以慢慢积累和人交流的经验，你可以慢慢拓展自己的眼界，以你的条件来说，这种事情不过是用一点时间就可以办到的吧。那样一来，你也不必急着...往现在的林凌霖身上送了。”
“所以说啊，时间时间...梦想最大的成本就是时间，人的一生又有多少时间支配呢？在仍然自由，仍然有无限可能的现在，我又怎么能放任机会在面前溜走，哪怕这需要付出代价。”
“可是——”茹依已经无言，莫礼插入话题之中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晓梦打断。
“没有什么可是，莫礼，对于我们创作者来说，所有的灵感和想法都不是永久的，失去了，就太难再找回来了，不然，我也不需要将那些内容全部记下来了。不过，你猜怎么着？哪怕我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它们还是会溜走，它们背后的无限可能，就因为没有保持接触，全部消失了。”
这下，莫礼也明白了。
身份职业不同，也就决定了视角的不同。
“所以，我很感谢凌霖，他让我感受到，他会和妈妈那样支持我的梦想。只有他可以做到了，就当是取材也哈，我能够感受到他能带来的全新内容会有多么宏大的量，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一定要这么做。”
自此，车内陷入死寂。
晓梦望向窗外，实际上，她还有很多话藏在心里没有说出。
不只是转录，而是通过自身的变化，她已经有了新的灵感。
现在的自己分成两半，一个自己在不断强调着「为了梦想」，另一个自己则又分裂出两个声音。
「我真的好喜欢他，我不想这段关系结束，无论做什么也想要更进一步。」
「靠近就会结束，靠近就会满身是伤，如果真的喜欢，就应该什么也不做，保持现在的关系。」
这种混乱的心境，自己还是的第一次体验到，这和那种急死人的恋爱故事不一样。哪怕没有体验过正常男女交往的晓梦也能够理解这一点。
但现在，是想要和林凌霖关系更进一步的声音更大。
“好吧...晓梦，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不再做无用功。”良久，茹依终于开口，“我会协助你们的进展工作，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就好，同样的，我最后，最后再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
晓梦望向茹依那双变得有些无奈的温柔眼睛。
“那朵玫瑰带着毒，触碰就会痛不欲生，三思而后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