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上课的过程就不过多描述了,相信这方面不会有人陌生的。
总之,到了放学的时间后,我与麻衣一如既往地走在一起。
当然,今天我们并不打算经行魔法少女方面的活动,至于原因在昨天的自述中我就已经十分清楚地说过了。
此时我们两人的目的地,是离麻衣家不远处的一所TDF的附属医院。
麻衣和我打算去看望一直昏迷不醒的上条恭介。
虽然要被看望的人依旧没有恢复意识,但出于最基本的礼仪,麻衣还是决定在去之前在路上买了一些慰问品。
其中大多是写水果和花之类的简单东西。
因此经过买东西的时间,现在的时间已经不算早了,远处天边以染上了些许的橘红。
并肩走在街道上,我和麻衣一如既往地聊着天。
“昨天一直在练的那个招式,泉雨酱觉得应该取个怎样的名字才合适呢?”
自己的弟弟一直原因不明地昏迷,即使生命并无大碍,但想必麻衣的内心也不可能会有多么放心。
最近麻衣表现出来的和我聊天时一如往常的样子,多半只是在掩饰自己的担心之情吧。
不过明白以上的我并不打算说穿它,既然麻衣都刻意不提,那还是配合麻衣才是正道。
胡思乱想一通后,我接上麻衣的话题。
“名字之类的都无所谓吧,只要能用就行。”
一说到招式名,我就想到刚成为魔法少女没多久时,自己所取的那个所谓的“绝招名”。
“...原来麻衣你还对取招式名有兴趣吗?”
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那是真的中二,为什么当时会脑子一抽去想这些呢?
......果然还是要把着玩意儿封印啊,封印!...不说要带到棺材里去,至少也绝对不能让麻衣知道,不然绝对会尬死我的!
“那当然,必杀时要喊出招式名可是约定俗成的惯例呢。”
“你是哪来的超级系机师吗?......”
看起来麻衣还是那个样子,希望内心也是一样的就好了。
“嗯,超级系?难不成泉雨酱也看机器人动画吗?”
“也?莫非......!”
虽然可能性已经十分明显,但因为实在是太出乎意料,我的大脑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就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我最喜欢的作品是《激钢人3》哦!”
不妙,莫名其貌的熟悉作品又增加了。
“真的假的?”
我嘴角不禁一抽。
而且《激钢人3》...你是木联来的吗喂?
......
进入了医院中,麻衣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恭介,我们来喽。”
并未有得到应有的回应,麻衣和我走进了安静得回响了片刻麻衣的声音的房间。
洁白的病房内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
没有不识趣地去打扰麻衣与上条恭介的世界,我进门后将装着慰问品的袋子放在了上条恭介床头的柜子上后,就默默地后退到了房间的一个角落中,静静地看着麻衣侧坐到了病床的边缘。
说实话,无论是现在还是前世都是独生子女的我,无法过多地设身处地体会麻衣对昏迷不醒的弟弟的担忧,但我很清楚亲人是何等重要的存在。
所以我只是注视着他们,并希望自己能尽快脱离那不成熟的恐惧心。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今后到更多的人,做到我能做的事,而不是再次造成眼前的结果。
“恭介我跟你讲哦,今天数学老师讲题时自己讲着讲着却讲错了呢,最后还是被我们提醒才注意到的,明明那不是多难的题来着,真是好笑呢www”
少女测坐在床边,笑着跟躺着的弟弟聊着。
明明她也清楚此时的他无法听到她的任何一句话。
“还有还有,兜君啊,就是那个我以前跟你说的我们班上那个同样喜欢机器人动画的那个男孩子啦,他前天的时候在课上睡觉时,居然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并很大声地吼了声‘Machine Go!!’咦,当时正在上课的班主任樱井老师还批评他是不是动画片看多了。”
虽然麻衣的这句话有很大的既视感,但我能保证那个“兜君”并非我们所熟知的那位姓兜的家伙哦。
况且长得也不一样。
“......”
麻衣自顾自地说着最近的各种趣事。如果不是聊天的对象正昏迷不醒的话,现在她的模样就跟与弟弟闲聊的普通姐姐没什么两样。
金黄的黄昏光辉通过病房的纱窗洒在了麻衣身上,上条恭介则安静地睡在未被找到的阴影之中。
麻衣的脸上挂着一抹微笑,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双眼紧闭、无法接受外界的一切信息的弟弟的那张平静安详的面孔。
看着眼前的情景,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油然而生。
感到自己在这片空间格外的多余,我默默地退出了房间,把时间和世界都留给了麻衣他们。
视线来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中。
只是刚才的画面,却深深地印在了脑中。
选择成为魔法少女的初衷,便是不想再看见相似的悲剧再次在眼前发生,不想再面对现实的危险却无能为力。就算事后后悔,只能被魔法少女的命运推着走也罢。
但是,现在却是什么样子?
这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吗?
我背靠着病房外的白色砖瓦墙上,望着陌生的天花板迷茫着。
右手的拳头,不知觉地握紧。
......
夜晚,在看望完上条恭介后,我与麻衣便彼此告别,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而此时,吃完晚饭的我趴在打开的窗户上面,静静地望着见泷原的夜景。
黑夜之下,城市却依然遍布着五颜六色的灯火。
如此耀眼的灯光,便是人类通过自己的手建立文明,战胜了对于黑暗的原始恐惧的证明。
要是从高空来看的话,恐怕回绝对现在比起一无所有的夜空,地面上的城市才更像是遍布闪烁的星空吧。
因为几十年来几乎都没有受到怪兽等灾害的袭击,甚至连一次Noise都没有出现过,这座城市的经济发展十分的顺利且迅速,由此便造成了与日本的别处都截然不同的,仿佛未来都市般的景象。
清风吹进卧室,扶起我的几缕发丝。
享受着夜晚的凉爽微风,我思考着,迷茫着自己的未来。
恐惧......对于战斗的恐惧么...
也不知为什么,忽然的,我想起了那个浑身是梗的男人,同时他也是同样曾被对于战斗的恐惧心所困扰的骑士。
可即使被恐惧所缠绕,战斗力直线下滑,他也不像我一样连战斗都想要逃避。
只能说真不愧是专业的吗......也是,我跟他完全比不了呢。
倒不如说,要是只是个一般民众的我能比得上受过专业训练的他的话才奇怪就是了,比如说动态视力什么的...
说实话,现在我是真的有点后悔了。
不禁开始向往以往的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常,那些平凡但又美好的时间,就像之前自己所担心的那样,在一切尘埃落定的现在才开始后悔。
...果然我不是个坚强的人呢。
但可惜魔法少女并非想走就可以走的方便事物,反而是一旦踏入就回不了头的无底深渊。就像隔壁参加了骑士大战后不去喂食自己签约的镜怪物,就会被反过来被饥饿的镜怪物吞噬一样,一直不去讨伐魔女,得不到新的悲叹之种,麻烦就总会有一天会变成魔女。
那可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所以就算只是自私地为了自己,也必须克服掉这种恐惧心。
更何况看见了今天地那个画面后,我就隐隐觉得自己更有义务去做得更好。
只是这种近乎生物本能的情绪,又岂能是想克服就能克服的呢。
橘前辈是以女友的牺牲为代价才重新振作起来吧...那我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也死个身边的人吧。
以半开玩笑的心态,我如此想道。
不过虽说是玩笑,但一想到要是有亲近的人在我的面前因我而死,我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难受。
......要是只有用他人的性命才能换取让我克服恐惧的决心的话,那还不如就让我死了算了。
发散的思维,却始终找不到一条可行的道路。
就在这时,一道电话打了过来。
从还没换下的校服的裙兜内,我拿出了像个不停的手机。
想着“都这个时间了,还会有谁会打来啊”的我仔细一看,却发现是麻衣的来电。
想起来凯姆尔人那次似乎也是相似的情景,升起不妙的预感的我把手机贴在了耳边。
“...喂,怎么了吗?”
“我感到了魔女的气息,能麻烦泉雨酱能立马来一趟吗?!”
另一头麻衣的声音十分的焦急。
不会吧...
感到自己的预感似乎成真了,我在心中暗自“啧”了一声。
听见“魔女”的关键词汇,我立刻集中了注意力。
“魔女?在哪里?”
“就在恭介所在的那家医院!我现在也往那边赶去......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了以往万一还请泉雨酱能麻烦一趟!”
怎么又是上条恭介他出事啊?
“!......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PS:因为我还没补抚子号,关于他的了解都来自于机战,所以就不要想有抚子号的世界观了,这里只是单纯的乱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