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累死了...”
经历了一番战斗,泷和也推着放松后变得格外疲惫的身体靠着一台未知的仪器,直接坐在了地上。
以肉身跟怪人周旋,这无论是给精神还是肉鱼都带来了难以估计的负担,在加上身体的多处损伤,在一切安定后会疲惫成这个样子我倒不是很意外。
而因为毕竟是才刚刚认识的人,即使有救命之恩,依然不习惯与他人交流的我还是选择了他的对面,将身体微微靠在一台疑似数据库的一人高长方体仪器上,有些无聊地看向了他。
毕竟,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刚才一直千呼万唤的灵魂宝石并非被修卡关在了别处,而却就是在他的包内。
一想起这件事,我就不由得地感到有些无语。
虽然已经拿了回来,但要是早知道灵魂宝石就在他身上,刚才也不会弄得那么艰辛了。
而那时收到的伤害,现在已经在魔力的促进下恢复完全。
不过这么说起来,魔力如今却是十分充盈的状态啊。
这无疑是件好事,但却让我注意到了疑点,我可不记得最近有用过悲叹之种。在失去意识那几刻的模糊记忆中,那时的魔力应该已经是岌岌可危的状态,但如今的现状却是...
有人在昏迷时为我补充了魔力?
脑子只能想出这个答案,毕竟灵魂宝石可不会自己恢复魔力,那样的话QB们可就没得赚了。
...是修卡的人?
但如果是为了研究样本的完整的话,确实有理由对我这么做啊。
那看来应该就是他们了。
明明是恶人,却反而救了我一命,可真是奇妙。
短暂地魂飞天外后,注意力又集中到了现实。
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赶忙翻了翻两边的裙兜后,里面却没有除了那个徽章外一丝其他物件的触感,无论那边都空空如也。
果然吗...
原本带来,随身携带的那些悲叹之种,如今都失去了踪迹,想来是在昏迷时被修卡的人全部拿走了。
不过因为本来就没剩多少了,我倒也没有太心痛。
能活下来并逃脱修卡的魔掌就已经很幸运了,也没想奢侈太多。
视线转移到了一旁的一号身上,他直到现在都还未解除变身的姿态,是有什么原因吗?
是他在解决怪人后带着我们一路解决了战斗员找到了这个像是数据库之类的地方,说是在逃出前还想要收集些资料,看看这个据点的数据库中是否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而看他那一脸专注地站在外部输入窗口前在键盘上不断敲打的模样,以及发出亮光的蓝色屏幕中不断变化的各种白色字符和数字,我就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视线又回到了闭目养神的泷和也身上,不过,他的脸庞似乎因痛苦而有些扭曲,那样子显然是因为各处的伤发作了。
这样光看下去也不太好啊...
在良心的刺激下本来只是想去问候下,但正要起身时,却忽然想到个方法。
治愈魔法,那个说不定有用。
因为并不是擅长的魔法,再加上最近在一起的次郎他们有不是人类,治愈魔法并不能生效,所以这个听上去很实用的魔法对我而言反而并不常用,自然而然这个东西就渐渐被遗弃到了记忆的角落之中。
不过,现在倒是可以派上用场了。
来到了泷和也的身旁,不过,他似乎没有发现我。
“那个,没事吧?”
因为性格原因,开口的声音有些小,不过好在他还是听见了。
“啊,是你啊...我没事。”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无论什么看都是在逞强。体内分泌的肾上腺素被自然分解后,战斗时多次撕裂的伤口带来的疼痛可不好受。
不过如果不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来,这份强忍下痛楚的毅力我还是挺敬佩的。
见泷和也依然没有坦白的打算,我大概也猜到了他是个什么性格,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比起动嘴皮子,这个时候还是直接行动比较好。
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放在距离他的身体仅有几厘米的地方,我开始调用体内由灵魂宝石供给来的魔力,逐渐找回了那个熟悉的感觉。
“这是...?”
身体上逐渐减轻的痛觉,以及伤口开始慢慢治愈的微微瘙痒感似乎让泷和也注意到了我正在对他干些什么。
而我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打算。
“是魔法哦。”
“魔法?”
看来即使经常与修卡的怪人相处,魔法这个东西也显然不在他的常识之中。
“嗯。”
泷和也似乎还想追问,不过见我还在施展魔法后便闭上了嘴巴,没有再打扰我了。
应该是想等我这边弄完后再慢慢问吧。
......
“感觉怎么样?”
治愈完后,我站起了身子。
伤口理应是痊愈了,不过还是问问病人本人的感觉比较好。
“...”
泷和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地上站起来疑惑又有些好奇地活动了下身体,检查着那些伤口的情况。
“没什么感觉...不,基本都好了。”
确认到了这点,他的神情转为了惊讶。
“这可真是,神奇啊。”
确实挺神奇的,魔法少女这种东西。
“对了,刚才你说这是‘魔法’?那到底是什么意...?”
泷和也的话音未落,正当我想要回答时,头顶的灯光却忽然一转为了深沉的红色,房间里的报警装置也一同响了起来,一时之间原本安静的空间变得格外嘈杂。
这是?!
原本放松下来的心再次提到了胸口。
面对意外的状况,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下意识地打量起了四周,试图找到异变的答案。
“骑士,发生什么事了!?”
而泷和也则直接找向了一号,他这时也挺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了那一闪一闪红光的警报灯,红色的复眼之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严肃。
“似乎是这个据点的自爆装置启动了。”
自爆?!
我甚至有些怀疑耳朵是否听错了。
原来真的有人会在自己的基地里面安装这么危险的东西吗?
“自爆装置?这种小型基地里也有吗!?”
修卡的每个基地都有这种东西?他们不怕出事故吗?
而当视线又转移到显示屏上时,一号却忽然一惊,连忙再次在操作台上飞速操作了起来。
显然是又发生什么不妙的事情。
“泷,你先带着那孩子出去到安全的位置!”
与刚才截然不同的,一号忽然以几乎于命令般地语气向我们说道。
“那你呢!?”
但泷和也不是会放任战友于危险之中的人。
“可能是因为自爆装置启动的原因,数据库里数据已经在自动消除了!我要尽可能地将它们复制下来!”
“什么!?那你...!”
“不用担心我,这种程度的爆炸是无法解决我的!”
语气中不见半分虚假,确实以假面骑士的能力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尽管想要如此相信,但,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却又做不到什么。
想要去帮忙的身体,最终还是定在了原地。
毕竟战斗另说,在这种战斗领域我确实是一窍不通,去了又能做什么?
不过,与我相比,长年与骑士并肩战斗的泷和也就要决绝得多。
略微衡量一番后,可能是凭借对战友的信任,泷和也还是做出来选择。
“......我知道了。别出事了啊,骑士!...不,本乡!!”
......
黑夜过后,清晨,太阳在山头渐渐露出了一角,阳光从东方将地表的山野染成一片的橙红。
而在远处的一座小山头上,电脑美人坐在布满青草地向下倾斜的土坡上,将一只手搭载了立起的一条腿的膝盖上,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肆意让来自远方的温暖光芒逐渐笼罩了全身。
但那望向远方的双眼却显得十分无神,仿佛其中的意识早已脱离身躯飘向了未知的远方,充满忧郁与迷茫的面庞也向他人表示着其主人此时的情绪。
只不过,这独属于她一人的安宁气氛却被打破了。
终于,电脑美人站起来身子,望向了身后。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癖好啊,尾随女孩子什么的。”
在她视线所及之处,一颗大树的后方,零正双手交叉抱胸靠在树干上,微微低沉着面庞。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自己的存在,零便也没有再藏下去的意思,索性直接从树后走了出来,但依然没有让电脑美人看见他那藏在刘海后的双眼。
“是在监视?”
见来者依然没有回应,她一手叉着腰,故作高傲地讽刺道。
“是吗,不过我被怀疑也是没办法的事呢。”
见没有回应,她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然后,她的眼神却又柔和了下来。
那双看向零的眼睛忽然变得满是迷茫,宛如一个失去了家人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小女孩。
“不过,就连我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做,所以那种怀疑其实是多余的。”
并非是为了获得对方的信任,比起这些,或许电脑美人其实只是想倾诉自己的烦恼吧。
那个样子,仿佛就是在问询零她今后的目标到底应为何物。
“......”
零依然维持着沉默,但电脑美人没有在意,只是默默地转过了身,再次面对了那初生的太阳。
“我在思考。”
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树梢,翠绿的树叶间发出沙沙的响声。
一只手挽着另一只手的手肘,电脑美人独自开口说了起来。
“我们是什么...”
一旁地面的水洼反映出了她的倒影。
“我们只是机械,但理惠子的悲伤还在我的胸口留存,我们明明没有心...”
话音未落,一直沉默的零终于开口。
“那只是机械设备作祟。”
理所当然般的,平静且不容置疑的语气。
“什么?”
闻此,电脑美人立刻回头,迎上了零的视线,仿佛是在质疑,又仿佛只是在迷茫。
“相似的回路互相干涉,程序的一部分偶然被重写,就这么简单。”
语气中没有一丝讨论的余地,就好像是在说这就是现实。
“那在我心中的理惠子的悲伤...!”
话还没有说完,零就打断了她,说出了决定性的语句。
“只是程序。即使有感伤,也没有意义。”
然后,表达出了自己的答案的零转过身去,背对了电脑美人,似乎就要离开这里。
“只是程序...”
零刚刚的话语在她的电子脑中不断回荡,电脑美人喃喃自语,即使零确实如她所愿地回应了她,但是,那似乎也并非她真正期望的答案。
可能这很任性,明明是她渴望答案,却又不愿接受对方的回应。
她的情感,只是程序吗?
那他们,人造人难道就真的只是——!
她出现了剧烈的动摇。
“但也正因为只是程序...”
在迈开脚步之前,零却忽然回过头来,歪斜的刘海之下露出了一只眼睛,他用那依然平静的眼神看向了电脑美人。
“所以遵循它就好。”
说完,零便真正离开了。
“——!?”
唯独剩下电脑美人,独自背对初日闪耀的光芒,思考着刚才的话语。
......
“没事吧!?”
紧跟着泷和也的脚步,在从隧道中央内壁的出口终于重返了外面的世界之后,跟着骑士给予泷和也的定位,我们进入了不远处的一处偏僻树林之中。
在踏过一片野草之后,一位似乎在这里等候多时的老人迎接了我们的到来。
而我刚好认识他。
风云主持?
虽然有些惊讶,不过转眼一想,和本乡猛一同离去的他出现在这里确实理所当然。
可能是在这里接应我们的吧。
“你们终于来了吗!”
“您是...?”
不过,风云主持却显得十分急促,仿佛有什么急事想要相告。
又出什么事了?
我顿时眉头一紧。
“本乡呢!?”
环顾一圈后,老人却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仅是我,老人不寻常的语气也让泷和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啧!算了!”
可能是对于本乡猛的信任,老人并未再纠结于这一点。
“Shadow,他们终于真正动手了!!”
而同时,
轰!!!
我们的背后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如雷鸣般爆炸的烟火从隧洞下喷涌而出,浓浓的黑烟直冲云霄。
......
在片刻之前。
忽然之间,单侧机械(Side Machine)处发出了一阵响声,那似乎是某种装置启动运转时的铃声。
“次郎,那是?”
不只是次郎本人,一同的一郎和刚刚才来的零也听见了那个响声。
而与他们不同,次郎认出了这声音的意义。
“通讯装置?...谁?”
抱着疑惑,次郎走到了单侧机械(Side Machine)的仪表盘前,按下了按钮。
随即,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次郎,你和一郎他们都在吧!”
“这个声音...风云主持!?”
“大事不好了!Shadow的巨大机器人出现在了城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