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开门啊!姓沈的,你这是非法囚禁。”
午间,沈家庄园二楼角落的一间杂物房,重重的砸门声响彻不断,即便是在二楼客厅的沈岚和阿琳,也能听见砸门和江悬叫骂的声音。
“小姐,要放他出来吗?”
沈岚轻轻抚摸着怀中老实听话的猫,答非所问道,
“现在老实多了。”
房间内,江悬颓废着脸,嘴唇因为缺水有些泛白,即便如此,他也一个劲的砸门,但每一次的动作都会牵扯到背后的伤口一阵疼痛,像是无时无刻在提醒江悬,自己已经被打上了沈岚的专属痕迹。
更让江悬气愤的是,那伤口的位置,看又看不见,摸也摸不着,这杂物间没既没有镜子,也没有窗户,唯一一个通风口还賊小。
今天江悬应该呆在小院,林清泉那边应该有了结果,老杨头那边江悬还没有告诉他,要是自己不在,整出什么误会就得不赏失。
————
“小姐,已经没动静了,需要我去看一下吗?”
客厅内,沈岚将怀里的叮当放在沙发上,直视着阿琳。
“你好像很关心他。”
“我是担心小姐这样做会适得其反。”
阿琳一脸平静的回答道。
沈岚伸出手指逗弄了一下趴在沙发上舔舐着毛发的叮当,
“你看,现在即便是打开门,它也不会再想着跑出去,哪怕我把它扔出去,它也会自觉的跑回来,因为它知道,谁能给它提供庇护,提供食物。”
阿琳并不太赞同沈岚的话,沈岚的性子她最了解,爱也是真,怒也是真,这并不冲突,她只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而不是后悔。
“小姐,我之前在书上看到过一种说法,有种常见的鸟类,它永远不会被关在笼子里,那怕撞得头破血流,甚至死亡,它也不会屈就。”
沈岚难得地露出一抹微笑,回答道,
“是麻雀吧。”
阿琳点了点头。
“但现在的城市里,已经没有麻雀了。”
————
回到杂物间,江悬费了好大功夫才从角落截下一点儿铁丝,半蹲在门口撬着锁,任他忙活半天,门锁也没有丝毫要开的动静,可翩翩门就开了,江悬本就靠着门,结果门往外一开,身形不稳的就往前倒去,撞进一团柔软之中……
沈岚接住了江悬,
“看来还有力气。”
江悬见鬼一般从沈岚手中挣脱开,往后退了两步,背后还在隐隐作痛,
“你又要干什么?”
“如果你想让我干什么的话…”
说罢,沈岚转身离开,去了客厅,江悬犹豫再三,心中暗骂了两句,随后跟上,自己的手机还在他哪儿,也不知道小院那边如何了。
当江悬来到客厅,阿琳已经准备好了一些吃食,香味儿四溢,江悬瞥了一眼,虽然喉咙动了动,但没有要吃的打算,
“我手机呢?”
沈岚轻微抬头示意,阿琳见状拿出了手机,交给了江悬,
“并没有电话打来。”
江悬接过手机,放下了半颗心,他并不怕林清泉出尔反尔,怕就怕老杨头那边不知原因,到时候出了岔子。
手机到手,江悬转身就要走,他现在没功夫跟沈岚对峙,因为他觉得,沈岚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行我素地把别人定义为自己的东西,丝毫不顾他人感受。
“想去哪儿?”
“关你屁事,。”
沈岚柳叶眉一挑,这一来二去几次,她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之所以还没有用绝对的手段,大概是受了自己母亲的影响,虽然父亲和母亲情感路上坎坷,但最终还是走在了一起。
“事不过三。”
最终,沈岚还是任由江悬离去,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
小院里今天多了个和老杨头年纪相仿的老头子,两人对坐,下着象棋,只不过此人是个臭棋篓子,走三步就得悔一步,悔过棋之后,还摩挲着下巴,自信满满的问到,
“老杨,我这步下的怎么样?”
“我说老刘啊,这么多年,棋下的没啥进步,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老杨头白了他一眼,眼角的鱼尾纹挤出好几条。
被称作老刘的人哈哈大笑道,
“人老了嘛,就算不厚,硬总要硬的多。”
老杨头抬手走了一步棋,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你不会真来下棋的吧?将军了。”
老刘一听,立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棋盘都被拍的一震,棋局也被破坏的乱七八糟,
“哎哟喂,瞧我这记性,还真有个事。”
老杨头嘴角抽了抽,示意他继续说。
老刘将落在地上的棋子捡起,放在桌上,眯着眼道,
“上午来了些许个人,跑到事物院翻了一些陈年烂谷子的资料,我瞅着稀奇,就多看了一眼,结果你猜怎么着?”
老杨头脸一横,
“准没什么好屁”
老摇了摇头,
“这次还真就憋了个好屁。”
见老杨头不解,老刘露出个神秘兮兮的笑容,眼神疯狂暗示,老杨头只好骂骂咧咧的从兜里掏出一袋烟丝,扔在桌上,
“快说。”
老刘拿过那袋烟丝,打开闻了闻,老杨头别的不说,这弄烟丝的手艺可是一绝,连忙踹进兜里,才说道,
“那些家伙,找来了你之前这个小院的资料,我本来以为是因为拆迁的问题,结果说是要给你正个名,说这小院到时候就真的是你的了。”
‘啪嗒。’
老杨头的烟杆摔在桌上,嘴巴张的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把烟杆捡起来狠狠地吸了两口,
“她娘的,还真是个好屁。”
老刘也吸了两口,笑骂道,“之前另外一批人,为了想要你这个院子,都快把我那点地方拆了,现在嘛……”
烟灰散落一地,老杨头欣喜之余,又有些奇怪,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谁吃饱了撑得来做?他也不认识什么有这般能耐的人,那为何……
老杨头突然想起了江悬之前跟他说过的话,如今空谈已经变成了事实的一种,难不成…
不安的情绪在心中疯狂蔓延,他好似回到了出车祸的那个时候…莫不成,让这个孩子也走向了同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