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不为从自己房间醒来,睡得不是很好,因为屋内有陌生人。
他看向门口那个女仆装的阴沉脸蛇身女妖,虽然四手搭配蛇身有一种异域风情,人形部分也相当美艳,但脸却跟墨不为欠她一窝蛋似的相当拽,眼神也是相当冰冷砭骨。
凌晨和查理分别后回到房间,没多久她就一声不吭的推门进来了,墨不为自然不会睡死。
“早上好,子墨先生,
请洗漱更衣后前往餐厅。”
冰冷的棒读,墨不为感觉她要哕出来了。
明明有好感度加成的效果,还这么讨厌自己?墨不为挑眉,起身用她手中的盆子洗漱,紧接着背其侍候着更衣。
当然,出门前还有这个——墨不为当着她的面切换到骑士系统卡带,不过对方还是没什么反应就是了。
墨不为低头看着她下身一扭一扭的蛇躯上的花纹发呆,回过神时已经到餐厅。
伯爵小姐还没来,墨不为落座,今天侧座上的是那堆碎尸——墨不为能从对方白色如破布般的衣下,那堆有致的丰润碎块中看见几抹春色。
对方倒也不在意,那颗披散着头发的脑袋就这么直愣愣的摆着。
对面的是那只东洋巫妖,他对着墨不为点头致意,墨不为以笑回应,对方也努力裂开半张嘴笑着回应。
真怪,墨不为不去看他,扭身和副位上的查理打了个招呼。
今天的查理做的绷直,衣物似乎做了些心思,对着墨不为挥手打了招呼——她的头怎么不在。
墨不为回应,看向一旁盯着桌子发呆的木乃伊,蓬松的中长刺发从绷带缝隙间伸出,木乃伊感受到视线,开始用空荡荡的眼眶看着他发呆。
木乃伊对墨不为的招呼声没什么反应,墨不为也没继续和饭桶交流,此时刚好伯爵来了,与其一同的还有她的贴身女仆乌鸦女、管家莫里诺。
墨不为刚要起身,他察觉到身下有什么东西触碰自己,低头查看。
是查理的头,抬头看她的身体,此时还在座位上,脖颈都红着。
今天的她略做淡妆,没有什么过多修饰,底子在这呢。
这是来做什么呢,墨不为逐渐放弃了思考。
伯爵对着墨不为点头致意,紧接着看见没有头的查理忽然想起什么,对着墨不为轻轻询问:
“昨天,你和查理的对决,是你赢了?”
“略胜一筹,出门在外肯定要有自保手段的。”墨不为缓了一下才回应,笑笑,又转而开口:
“不只是体术武技,我对魔法以及各种元素、能量的使用操纵也略有心得。”
“比如呢?”伯爵小姐略起了兴趣,毕竟这是她少有的擅长领域。
“比如血魔法...”
伯爵小姐身后,管家莫里诺是不擅魔法的那一类血族,但他知道伯爵相当擅长,所以...这岂不是在耶稣面前耍十字...嗯,有点地狱。
然而,与管家所想的截然相反,随着墨不为的展开讲解,伯爵从一开始的淡然,缓缓到惊讶,最后到兴奋,基本没怎么动餐品就过了晚宴时间。
她起身,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
“受教了...差点忘了你的参观事项,
不过我稍微有点事,你在场中找一个人做你参观的向导吧。”
伯爵小姐兴奋的走了,似乎是去实践。
墨不为又坐了一会,查理的身体从桌下缓缓拿出脑袋,一旁的木乃伊侧目,看着她口中溢出的液体即将滴落。
啾。
“呜呜!”
查理瞪大了眼睛,这东西都有人抢!?
木乃伊汲取着,咕咚一声咽下。
润了润嗓子,她终于能发出沙哑的声音了:
“什么味道...
虽然我好久没有过口水了,但你的好像确实味道有点怪,不过...也不能浪费。”
墨不为记得木乃伊的脑子都是单独腌在罐子里的,做出此举...不好评价。
总之,他是不会选这个没脑子饭桶做向导的。
紧接着,他看向查理,一脸愤愤的查理对着他摇了摇头,她还要守着那片黑森林。
备选也没几个人了好像...餐桌上 管家与乌鸦女早已跟着伯爵离开,巫妖也离场了,只有木乃伊、碎尸。
墨不为起身,来到碎尸座位前,缓缓躬身:
“这位美丽的女士,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碎尸的头一震,猛然自动浮起,身体碎块迅速在莫名力量的操控下重组,但并非彻底愈合,反而在肢体与肢体之间有着空隙,一有动作就来回晃荡,白色破烂单衣就这么披在身上,除此之外再无遮掩,阴冷潮湿的气息携着对生者的恶意铺面冲来。
不过,就算有肢体断裂处的虚空身高加成,她还是比墨不为矮了一大截,压迫感倒是没那么强。
墨不为能从头发缝隙中看见瞪着的眼睛,对方没回话,这位...似乎也是脑子不好使的主?
“彘。”
墨不为点点头,叫智吗,果然名字叫什么就缺什么。
看身高,估计生前只是个高中生,既然如此...
“小智,可以带着我参观一下这里吗?”
好吧,确实有点出戏,不过墨不为还能绷得住,彘微微偏头,不懂墨不为的情绪为何如此高涨。
“要去哪。”
“就...从你每天的路程开始吧。”
赤脚在前面走着,墨不为略落半个身位,对方真的只是在埋头猛走。
直到走上了一道小山坡,一口出乎意料的清澈湖泊从现在墨不为面前。
“这里——月亮最圆——有时候 还有两个。”
墨不为点点头,她应该是指水的倒影吧,傻孩子。
莫名有些戳到墨不为的奇怪点子上,他摸摸彘的头。
彘歪歪头,从未碰见这种看见自己后,情绪不夹杂恐惧厌恶的人类,不仅如此,他身上还有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炙热情绪。
不难受,也就放任他抚摸了吧。
她抬起头,头发从他的脸颊两侧滑落,露出她的脸。
洁白的脸,虽死气沉沉,隐约还能感受到定格的青春气息,墨不为把她的头发挽到耳后,拇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她感觉有些古怪,偏了偏头,不过仔细思考,并不讨厌,又回过头,向着墨不为轻轻挪了挪步子。
她身上有一点潮湿的井水气味,并不难闻。
“走吧,下一站。”
两个并肩的走着,终于到了终点站,最前方是一口角落的枯井——彘的生活基本就是两点一线。
墨不为还没来得及俯视井底,她缓缓纵身跌下,墨不为只好跟上。
井下看见没有墨不为想的那么空旷,两人几乎是脸贴脸紧挨着,她天天就这么在井里傻站吗?
井底有一点杂物,墨不为看着她好像从地上捡起来什么,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