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还是伸出黑色的舌头舔舐着地上开香槟时喷出的泡沫。
节约用水是个好习惯啊,墨不为点点头,拍拍她的干枯碎发。
虽然偶尔会干涸,但她的身体还算是“活着”的,墨不为很难形容这种状态...应该是和她与她家乡的某些诅咒有关吧。
“明明...明明说给我补充,可那些哪有喷出去的多?”缪寞张着漆黑的小嘴哈着粗气,绷带散成一张网,眼眶中的魂火相当萎靡...
要、要成佛了...
一旁的墨不为略微皱眉,感觉有被冒犯到。
不过确实是最近有些太频繁了,毕竟改造人的身体也不是往这方面改造的,储弹量提升不多。
他蹬了蹬地上已经散落的木乃伊,见对方实在有些起不来,转身一屁股坐在棺椁沿上。
不经意的回头观望,棺椁内放着几个陶制的小瓶子。
“这是你里面的器官吗,外面涂的还挺可爱的。
——能不能送我一个?”
“想都别想!”
缪寞在地上爬行着,一把抓住了墨不为的脚顺着直往上爬,黑空空的眼眶里黄色魂火相当旺盛!
“都掏出来了,你还留着干嘛?”
墨不为提脚把她挑到了棺椁上,漫不经心的拿起一个陶罐打量着。
“这个,这个...
它很有用的!
放在枕边可以睡得很香!”
她从墨不为手中抢过那画着脑子的陶罐,贴在脸边。
“那这个呢?”
墨不为又抄起两个,又被缪寞一把抢了回来,她用力抱着三个罐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个是心,嗯...有心在身边才能感受到别人的感情,这个...这个是...”
“是什么?”
“是只能给喜欢的人的东西...”
她抱着那个罐子,披散的绷带顺着身体弧线下垂,脸上满是娇羞。
“这么说岂不是更让人在意了?”
墨不为蹲在地上,挑起她的下巴,脸上满是深情:
“那就先在你那放着吧,好好休息,晚点给你加满。”
他抱着满身绷带的缪寞,在对方终于略微反应过来而出现的娇羞脸中,将她缓缓放进棺椁。
推上棺椁盖,光速切换到面无表情,随后掂抛着刻印着奇怪器官图案的瓷罐,吹着口哨缓缓纵身一跃穿过沙洞。
墓碑上的乌鸦互相理羽吱嘎的叫着,墨不为打了个哈欠,这地方的乌鸦真烦人。
跳上围墙,几个纵越迅速的回到了房间。
出乎意料,门前,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是蛇人女仆斯樂坎。
她面对着房门嘶吐着舌头,四只手紧张的抓住衣裙。
“在这干什么呢?”
墨不为拍了一把她的裙子,也就是她人蛇身躯交界处,她身体一颤,缓缓回过身来,阴狠的竖瞳死死的盯着墨不为,四只手伸展开,嘴巴张得很大:
“你——你不在这里面吗?!”
墨不为摸摸下巴,最后分别的时候,自己明明就在陪伯爵小姐吧,听她的语气怎么这么笃定自己在房里。
房里之人似是看出了墨不为的疑惑,轻佻的磁性声音适时传出:
“别在门口傻站了,进来吧。”
一人一蛇人进屋,桌上有两只乌鸦正在咬着果盘里的东西吃,而声音的主人:鸦人女仆正坐在床沿上,原本床上躺尸的彘此刻已经换上了新衣服,低垂着头,两人似乎还在说什么悄悄话,被一脸阴沉的斯樂坎打断:
“您不是说他在在屋里,您不是说...”
停顿,竖瞳颤动,然而斯樂坎是苛恩看着长大的,自然知道她显示器和CPU分开运行的机制,自然不把她的司马脸摆心上:
“哦呵呵~我怎么会...呵呵...怎么会真的把你自己当做你的赔罪礼物直接送给他?
小斯樂坎,虽然我不该逗你,
但是你每次都当真,真的好有趣啊,呵呵~”
鸦人苛恩缓缓起身,黑羽翅膀将身体箍的极具曲线,此刻她眨巴着黄色眼瞳,一只手伸出了翅膀捂嘴轻笑着。
她把手缩回了翅膀,那双如同大㲚般飘逸宽硕的羽翼抖了抖,藏在羽翼里的腿轻轻踱步走到两人身边:
“斯樂坎不会在意的,对吧?”
斯樂坎的眼睛睁得老大,一脸阴暗,舌头嘶嘶的吐露着。
苛恩收起笑容,缓缓看向墨不为转变话锋: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出乎墨不为意料,刚才还轻松的氛围被迅速终结,彘和斯樂坎一鬼一妖如此听从苛恩这个性格恶劣的伯爵女仆的话出了门。
随着彘的念动力将门带上,屋内气氛转变苛恩缓缓转身,坐在椅子上,桌上的乌鸦分工合作着,一只衔着茶壶把,一只抓过茶杯,滋滋的倒了一杯。
苛恩从翅膀中伸出光洁的手臂,拿起茶杯,澄黄的眼瞳斜斜的扫过墨不为:
“真是好等啊,烂人我没少见,像你这种确实绝无仅有了,
你在调戏完伯爵大人,还能继续去墓地再上一个,
别想着蒙混过关啊~伯爵她们不懂活物的龌龊举动,我却是经常观察人类呢,
你应该也察觉了吧,那些经常盯着你看的小可爱们;
对吧,赏.金.猎.人~”
“既然知道我是赏金猎人,还敢坐在这和我讲话?”
墨不为上前,一把乌鸦嘴里衔着的茶壶抢过,灌了一口。
而身前的苛恩看着他确确实实的喝下口,猛的探身靠近了墨不为,面上满是得意的桃红:
“你喝了,你真的喝了!
呵呵呵~正如我所料,像你这样的烂人,碰见这种事只会想着怎么洒脱的把气势夺回自己手里,哦呵呵~”
“那这水里有什么?”
墨不为饶有兴致的挑挑眉,苛恩却看不见她潮红着的脸似乎已经脱离了得意的范畴:
“呵呵...自然不是毒药,毕竟我不喝你怎么会下口呢...是一点好玩的药物,从温青那里要的哦~
嗯...为什么要下药?
因为我很好奇那些雌性为什么会沉迷于那种行为,不过我也不是随便的女人,
第一次的时候...当然要选择玩弄一个像你这样的烂人啦~
当然,别想着让伯爵她们帮你解决这药性咯~
这房间在刚才关门的时候就已经被我的黑魔法封禁的彻底了,
你身上那个小女鬼也完全破不开的程度喔~”
她笑着躬身,混乱邪恶阵营的择偶观是这样的,完全不在意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会被狠狠地蹭地板,毕竟为了墨不为逃不脱,她可是下了狠料——就算苛恩自己想离开房间都得拖上几个小时才行。
不过完全不在乎,毕竟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嘛~呵呵呵~
唯一出乎意料的就是药效比自己想象中大了点啊...温青的药居然能影响她这种魔物到这种程度,她偷偷的吞咽了口口水,转而想到自己只是喝了这一点就这样了...那猛灌一口的子墨先生...
岂不是newnew都快炸了!
斯哈斯哈...
看着面前的墨不为,她觉得让他跪舔的可能性很大了,不过还是决定再加把劲:
“我知道你这样的年轻人不是很想就这么顺从我,但是...”
她痴笑着张开黑色的羽翼,探出一条腿,将手伸向墨不为,全部展现:
“如果我翅膀下,只有黑丝呢?
只要你可以放下身段,好好的服侍我,只要让我开心了,其他的就随便你哦~呵呵呵~”
墨不为笑笑,香槟是要开的,不过跪舔的人不会是自己,他看着肆意的苛恩,缓缓开口:
“这壶花茶是我泡的,觉得我感觉不出来里面加了东西吗,
还有,既然知道了她在我身上,怎么不做防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