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无论是反抗还是你有什么逃跑的手段,我都会立刻让他们自杀。”
叶顾问身体微微一震...她可以听出来赵富晨说的是真的。
难道只能...思索着除此之外的方法...她有点绝望。
另一边,夏茗闻言猛的一挣,终于是摆脱嘴部的束缚,脸上满是泪痕的对着张伟喊道:
“快跑,他们本就不是因为你而被控制的!”
“不,也有我的原因吧,若是我再谨慎一点,应该就不会演变成这种局面了。”
张伟揉了揉了脸反省道,待放下手神色已经无比正经深沉,他盯着赵富晨那张引人发憎的脸,吐掉嘴里还没点燃的烟,
掷地有声的开口:
“今天,只有一个人会死!
你是叫赵富晨对吧,
我叫张伟,今日在此为我雇主的挚友及无辜者们的灵魂得以安息,我要你以死来谢罪。”
赵富晨针锋相对的开口,红色的牙齿开合间嘲笑声放纵:
“就算我原地不动,你敢动我?
还是说你要杀了我,然后自杀?
为了杀人而杀了这些被控制的人,那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张伟却没理会他,他踩着凳子,挺拔的站在了讲台上,猛的擦动手指的银白打火机。
这件道具当前使用次数已经用尽,只能当做普通打火机使用了,淡淡的火苗晃动在上面。
看见这火苗攒动,赵富晨眉毛微皱,莫名其妙的心乱,立马下令:
“给我弄死他。”
然而没等这些被控制的人行动,下一刻,那束小火苗就被张伟放在了消防传感器之下。
哗啦——
红色的消防灯光亮起。
“那天...我梦游了,从宿舍跑到了工地,然后...被雨淋醒了,在原地愣了好久才知道避雨。”
天花板撒下的水幕之中,黑胖子安全员的话依然回荡在张伟耳边,他已经猜出了...这个控制人的能力的弱点...是水,用水淋就可以让他们恢复清醒。
其他人都已经陷入迷茫,赵富晨左右看看,还没等他再说什么...
“现在,来结算吧。”张伟从口袋中摸出扳手,叶顾问往前走了两步,揉拳擦掌的点点头。
...
“所以那人怎么处理的?”
已经从险些伤人的慌神中缓了过来,伊涵侧身和墨不为挤在一张椅子上,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张伟放下泡面碗猛的站起身,眉飞色舞的比划了几下:
“我还没来得及凿他,叶顾问就掏出来了把刺剑...总之那人死的很烂就是了。”
“好似!”张杉清盘腿坐着握拳举手,“所以为什么你拿了酬金我们还是只能吃泡面。”
“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知不知道你和队长凿的那个门值多少钱...
话说为什么你找到队长了,还要接着在我这蹭吃蹭喝!?”
此值夜间十一点多,张伟唠叨着的东西墨不为没细听,他看着张杉清,还在思考对方之前所讲述的那个副本。
杀机四伏——这很正常,一帆风顺才会离谱,不过中途有意外,一个画着川剧脸谱的男性与她争斗被她所杀,而这罗盘则是从主神空间的结算箱子里开出来的。
墨不为呼了口气,自己确实有点神经过敏了,那群花脸被点名了都会来一套推衫子加整冠的亮相,张杉清很明显不是。
吱嘎~
新修的门有点异响,但胜在便宜...不过这不重要,墨不为抬眼看向那个进屋的女人。
此女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不过瑕不掩瑜的是对方的形体与样貌都属上乘,伊涵有些警觉的往墨不为的椅子上靠了靠。
“哟,挺悠闲啊。”好在叶顾问并没有理会墨不为,转瞬出现在张伟身前,皱眉俯视道“还吃的进面嗯?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的篓子捅的多大。”
“哪有什么篓子,我可是帮着抓了个杀人犯,没有奖金也就算了,锦旗也不给一面吗。”
张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反问道,叶顾问被气笑了。
“我们之前放任这个赵富晨在外面没有追查,你猜猜是什么原因?”
“当然是——太忙了?”
“如果只是忙就好了...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轮回者,他是那个马戏团里的人。”
“什么马戏团?”
张伟举手提问,叶顾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告诉你也无妨,在稍微高阶点的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有一个自称是马戏团团长的‘女人’掌握了可以人为创造轮回者的方法,而且专挑穷凶极恶之人,而且她最近就在R省相当活跃却从未被目击过,不知目的。
如今已经打草惊蛇了...可恶啊。”
张杉清端着泡面碗凑到墨不为身旁,用手背侧掩嘴对着墨不为说道:
“以我的推断,那个团长应该就是天人之劫的一部分,你要最好对上她的准备哦~”
墨不为恍若未闻,低头摆弄罗盘,伊涵却注意到他的手背青筋若隐若现。
“那个女人啊...呵呵,会有机会的。”
墨不为的低语引起叶顾问的注意,她抬眼看向这个面容平平无奇的碎发青年人,下意识的理了理因为休息不够而有些毛躁的黑发末端。
随后近乎无声的轻咳一下,对着椅子上的墨不为伸出了手。
“认识一下,我叫叶韶怜,是市局的特殊案件记录处理部的顾问。”
“墨不为,轮回者新人。”
“那...你刚才那么说,是认得那个团长吗?”
叶韶怜听见墨不为这么说,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还是象征性的如此询问。
墨不为脸上勾着摄人的笑,缓缓起身,走近了叶韶怜,看了眼手表。
“还有13分钟...”
...
停尸房。
悠扬欢快的口哨声从敞开的门缝中传出,与其一同拥出门外的白色冷气绕过地上怒睁着惊愕双眼的老人,缓缓飘散。
屋内气温很低,一排排的柜子都开启着,露出里面的尸体。
一个穿着花哨酒红色燕尾服的人影心情不错的在其中一个柜前翻动着什么,不时传出噗叽的声响。
“沥沥啦啦...妈妈她...”
哼了会不知名的小曲,最终她举起手肘,动作浮夸的抹了抹纯白无孔面具上不存在的汗水,拍了拍手抖落黑色手套上面黏连着的东西。
随后颤抖着身体,郑重其事的从面前的柜子中拿出那件东西——一支通体红色的...唇釉。
“我的宝贝儿~”
她好像突发恶疾,手突然一抖,唇膏掉在了地上,颤抖着身体后退...急乱的脚步突然变化,她踩着太空步退到房间中间,随后两手在身前互做旋扰,紧接着啪的一拍,举在头侧,借着脑海中的节奏甩肘顶胯,时不时扭出一个大动作——某些动作怪异到甚至会将皮鞋后跟踢到后脑勺。
终于,这支古怪的舞蹈结束,她缓缓走向那只唇膏。
吱哑~
门好像稍微的被风吹动而响了一下,她侧头,无孔的面具上如有无形的阴翳蛇眼,死死的盯着门口。
什么都没有,她回过头...地上的唇膏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她停止了动作...突然笑开了,没有在意手套上的污渍捧腹大笑,随后自言自语道:
“世界上有五种辣~
微辣,中辣,特辣,变态辣,还有...”
她的腰如同一个瑜伽轴唰的翻折,脑袋甚至贴到她自己那身燕尾服的花哨下摆,看着身后的那个面色惊慌、手里拿着唇膏的眼镜少女,面具之下传来狰狞的笑语:
“我看见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