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人员不得进入审判活动区域、发言,不得随意站立、走动。
传嫌疑人及侦查人员入庭!”
随着审判长声音落下,几个人起身缓缓走入场中,分别站在一个桌前,墨不为就在其中。
“福尔墨斯先生,您的助手呢,刚才还在来着...”一旁的格莱森警长压着声音问道。
“他去查昨晚的凶手了。”墨不为只来得及回一句话便顺着人群走向自己的位置。
“请法警解开嫌疑人的戒具。”法官坐的板正,两个法警也干脆利落的卸掉手铐。
“现在介绍法庭公证人...
...市长:高辛勒丶西塞先生...”
长篇大论墨不为没细听,但市长的出现却是让墨不为有些愕然,审判长继续介绍:
“此次庭审是对被告人‘威廉丶赫伯特丶威尔士’进行审议。”
“检方准备完毕。”这是皇家检控署的律师,类似检察院,相当于刑事案件中的原告。
“辩护方准备完毕。”这是墨不为——并不是只有律师才可以当辩护。
“请检察官进行陈诉。”
“好的,被害人名为【茱莉娜丶威尔士】,二十五岁,是家庭主妇;
犯罪现场为她家中的二楼主卧,根据现场状况与尸体情况,判断此案为凶杀案...
...请问被告,你和死者的关系似乎有些不和?”
“有点,仅限在夫妻关系上。”
“是吗?”检方律师提了提眼镜,“申请传唤关键目击证人。”
“受理。”审判长应许。
证人入庭,他看向审判长开口道:
“我与威尔士在象棋俱乐部相识,还为他多次办理过业务的保险业务;
那段时间有一个保险的办理非常划算,不过我并没有他的电话号,前天晚上只能打给俱乐部。
后来觉得他可能最近并不会去俱乐部,就直接去了他家,结果在屋外发现他穿着件雨衣,在擦凶器!”
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他,他则满脸怨毒的看向威尔士。
“你不是...”威尔士急了,开口道。
咚!
“肃静,被告不能自证。”随着法槌落下,所有人目光都随着威尔士落向自己,墨不为笑笑举起了手:
“异议。”
他把手伸进内兜,掏出一张纸看向审判长:
“申请出具证物——这是当天通话的地址的纸质文件,那个与俱乐部通话的电话亭就在离威尔士家不足1000码的位置,
请问,证人当天去那边干什么了,为什么在那么短的距离还要打电话,而不是登门?”
法警检测无误后,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额...我...我,对,我不知道他家的位置!
当天我出门工作,到了那附近!我和他交往并不多,否则怎么会连他的电话号都没有!”
“那当天你是如何说的?”
“当天我自我介绍为RM丶柯尔颇古,让人帮我带话,后来觉得有些不妥,于是登门,亲眼目睹了他动手!”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他住在哪?”
“我提前在俱乐部问过了。”
他逐渐趋于淡定,得意的看着墨不为,审判长点点头,看向墨不为:
“辫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砰!
大门哐当一下被踹开,紧接着一个风衣身影出现在门口:
“申请出示证物!”张伟大吼着举起手中的东西,下一刻,他便被身后的法警按倒在地,然而照片还是被他丢了过来,被一名法警捡起。
照片上是证人与...死者的合影,背景则就在死者的家门前。
两人姿势暧昧,是从证人家里找到的。
众人看向威尔士,都觉得他头上有一顶大大的帽子。
“他与威尔士夫人生前认识,怎么可能不知道死者家在哪,
一定是他认为死者是被威尔士杀死心生怨念便出庭做假证,
申请调查他的行踪——包括昨晚的,他昨晚有天天监视我。”
墨不为从法警手中抽走照片,弹了弹。
“我...我...你怎么知道是我!?”作伪证已经无可置疑,他浑身无力的摊在地上,很快被法警给架了起来。
墨不为看向门口那边被法警按住的张伟,这些全都仰仗他了——在开庭前的擦肩而过,他那鼻子居然就闻到了证人身上的煤油味。
不少人开始低声交流...
“肃静!证人的伪证改日另判,继续庭审!”
墨不为看向那个保险员,对方虽然不是凶手,但也肯定是关键...
“我申请休庭,调查证人,收集证据。”
“驳回,证人与此案关系不大。”审判长眯眼沉声说道,“被告有作案动机且无不在场证明,辫方是否还要出示关键性证据?”
墨不为抬头看向审判长,对方的言外之意就是会继续给威尔士定罪,凭什么?
明明疑点还一堆,甚至不同意休庭,凶手,难不成是...
那就不能单从庭审入手了。
见墨不为沉默,审判长开始宣判:
“...判处威尔士以绞刑,于两天后的周二在利物浦刑场...”
...
散场,做伪证的证人与闯法庭的张伟都被拷走了,白给,不过墨不为倒是不怪他,这水很深。
人们一个个的离开法庭,经过自己身边露出戏谑眼神,墨不为没理会他们,也缓缓离开。
看守所内,墨不为,威尔士,格莱森三人安静的做在一起,其中威尔士又回到了牢房里。
“福尔墨斯先生...”
是格莱森警长打破了宁静,墨不为起身,与对方一同缓缓的走到走廊。
阴暗的午后,窗边都撒不进阳光。
“福尔墨斯先生,你是个好侦探吗?”见四下无人,格莱森背对着墨不为嗫喏着说道,声音压抑极了。
“我可以为了真相丢胳膊丢腿。”
“哪怕,你的挫折——凶手前面挡着的权势惊人...”
“我成为侦探的初衷便是正义。”
格莱森转身,他眨巴着眼睛看向墨不为:
“其实原本利物浦的司法系统不是这样的,他们...现在只是为了...”
“欲望。”墨不为从怀里掏出一张报纸,唰啦一下展开,头版就是知名企业家夏洛蒂来到利物浦,准备展开海运合作。
格莱森红了眼眶,他看起来比威尔士还委屈,像个被冤枉的孩子:
“是的...局长对我们说,谁能更快的结案,谁就是下一任局长...
福尔墨斯先生,我很笨拙,但我可以全力帮助配合您,
您可以...为威尔士,为了真相...站在那些人的对立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