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木还在揣摩那个“自己”的用意,却突然身体里有电流一闪而过,他下意识向前一跳。
背后传来了东西砸地的声音,他回身看去,发现一没有上半身的尸体栽在地上,白泽木后退警戒着看向它,想必这就是爷爷所说的半截缸。
趁着半截缸还未起身,他拿出一张黄符催动了起来,他直接扔向那半截缸,不曾想黄符在接近半截缸的半空就自燃了。
白泽木脸色凝重,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能跑了,那张黄符是七爷画的,虽然是自己催动,威力差了些,但的确是自己现在能用出来的最高手段。
但似乎那张黄符激怒了半截缸,只见它迅速起身,白泽木从它起身的时候,看见它断掉的腰间,里面正是一排排尖锐的牙齿,如果真被罩住,脑袋估计能在一瞬间被咬掉。
等它完全起身的时候,白泽木这才观察到它浑身漆黑,如果不是有淡淡的月光,身躯就完全融入黑暗中了。
白泽木观察它的动作,完全不是刚刚迟钝的样子,就像是游戏中的角色,突然就换高手玩了。
白泽木手中又抽出一张黄符,一边后退,一边看着半截缸,以防它突然暴起。
就这样一人一尸在月光下对峙了起来。
白泽木压根没有想到半截缸的速度是那么快,它突然暴起,一瞬间就来到了白泽木的身前,它俯下身子,想要那充满獠牙的腰部罩住白泽木。
白泽木甚至能闻到嘴里的尸臭跟血腥味。
他又想起来了那年的稻草人的脸,身子又在不住的颤抖,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看着今在咫尺的牙齿,在这一瞬间时间似乎放慢了,他的脑海走起了走马灯,他想起远在华亭的父母,想起来了还在大学的好友,以及还在村口等着自己的白七爷,以及深埋在心中的不甘心!
那一瞬间,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恐惧,他看着即将吞噬自己的半截缸,他直接催动黄符,一下子扔向进了半截缸的“嘴”里。
它的身子在空中一滞,重重摔落在地上,它发出去哀嚎声,像是千百人在同时哀嚎一样。
但空气似乎有电流声闪过,一瞬间电闪雷鸣,一道似食指大小的电流直直劈中了半截缸的身子,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足以让它来不及起身。
那道雷法正是来自白泽木,他见劈中半截缸,来不及感觉自己的喜悦,直接向着村口冲了过去。
他的脑袋昏昏欲睡,眼前的景色不断恍惚,但他明白他不能在此刻停下。
一但停下,背后的半截缸就足以要了他的脑袋。
不过,在走出那片荒地,就是村口。
奇怪,我明明记得荒地离村口还有不少的距离,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到达了。
此时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了,身子上的疲劳酸痛一同袭来。
在昏迷的前一刻,他终于跑到了村口面前。
一道身影连忙向他的方向赶来。
“爷爷…”看清楚人影的时候,他虚弱地喊了一句,昏迷了过去。
……
再次醒过来的白泽木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子里醒来,身上的酸痛感让他动弹不掉。
外面有了脚步声,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推门而进。
白泽木下意识看去,发现正是白七爷。
白七爷示意他先不要说话,拿出了一块方糖塞进了白泽木的嘴里。
随着糖的进肚,肚子突然迸发出一股暖流,随即遍布全身消除了白泽木大半的疲惫感。
“你现在试试雷法的修炼。”白七爷淡淡开口道。
白泽木随即就开始了打坐,口中诵读着五雷神咒,与往日不同的时候,身体里麻麻的感觉比以往更快出现,他的心里反而因为疲惫没有什么波澜,那麻麻的感觉随之布满了全身,空气中突然传来“咔擦”一声,白七爷知道这是自家孙子已经完成了雷法修炼的第一步“引雷入体”。
“爷爷,我…”白泽木睁开眼喜悦想要说道。
白七爷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完成了,但是我们目前还有事情,而且你怎么会昏迷我也不知道。”
“我被我一个‘自己’引到后山脚下那片荒地,遭遇了半截缸,然后我对它施展了雷法,就跑到了村口,然后看到一个身影,是爷爷你,我就啥也不知道了。”白泽木如此说道。
白七爷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已经跑出来了,那就没事了,接下来先去看看三具尸体。”说完就推门出去了,白泽木也紧跟其后。
直到出了门,白泽木才发现自己是来到村口其中一个单身汉的家,外面站着的有自己的二大爷以及几个年轻人,还有在抽泣的几家人。
以及在放在院子中央板子上的三具尸体。
尸体面前正插着三柱香,燃烧速度很快,就好像有人在吸它们一样,白泽木仔细观察了一下那青烟的走向,发现正飘向那两具有头的尸体鼻孔中。
这要尸变的前奏啊,白泽木瞬间明白了这一点,他压低声音问向傍边的爷爷:“爷爷,这尸体要尸变啊。”
白七爷点了点头,似乎在肯定白泽木的想法,“所以今晚就要把他们给下葬了。”
见白七爷带着白泽木从房间里面出来,白泽木的二大爷马上就凑了过来。
“七叔,你要我找的那几个人过来了,而且你要家属买的东西也放在门外。”
白七爷点了点头,他对面前的人群喊道:“谁是家属?”
人群中瞬间就出来了几个年纪颇大的人,白七爷又对他们说:“你们的孩子要火化,你们可愿意吗?”
一个跟七爷年龄差不多的老人率先开口道:“七哥,你也知道咱家孩子的情况,生前都没结婚,火化了就连配个冥婚都没办法啊。”
其他人也随之附和。
白七爷也没有生气,只是点了点头:“那就不火化了,但今天必须下葬,12点多的时候就出发。”
他让家属留下了一个代表,让其余的人都走了,院子只留下一个家属以及几个年轻人。
他又跟年轻人交代事情去了。
白泽木也无所事事,只好又重新看起来了尸体,它们如同呼吸一般,但始终没有呼气,只是贪婪吸着青烟。
他又看向无头的那个尸体,却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尸体上有一块地方赫然是被电击过的痕迹!而且他的身形也跟遭遇的半截缸差不多。
难道这个就是自己所遭遇的半截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