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国青石城内
夜幕如浓墨般缓缓降临,将这片古老的土地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然而,在这寂静的夜色中,一家古朴的客栈却犹如城里孤独的明灯,灯火通明,显得格外耀眼。
一阵微风轻轻吹过,一名身着夜行衣的女子悄然出现在客栈的门前。她的身影如夜风般轻盈,悄无声息地吹入了这家客栈,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客栈内,一楼的大堂中,众多的客人之中,最为醒目的便是一群正赤裸着上身,划拳饮酒的蛮人。
当那名女子踏入客栈的一刹那,所有蛮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她。带头的蛮人,一双醉眼在女子身上游移,当他看到女子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
蛮人头子放下手中的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指着女子大笑道:“哈哈,好俊的小娘子,怎的?是来和哥哥乐呵乐呵的?”
只见女子面容隐于面纱之下,不见其神情,薄唇轻启,音色清冷好似月宫仙:““蛮子,终究是蛮子,每每相见,都让我心生恶寒。”
那蛮人头子听了气得一时血色上头,蒲扇似的大手一挥打翻了好几盏酒杯,他怒道“你这女娃,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大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敢这般无礼!”
酒馆内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周围的客人纷纷放下酒杯,不少人饶有兴趣的一只手拿着酒碗,一只手撑着脑袋等着看好戏
更有甚者已然站在桌子上拍着手起哄道
“打起来!打起来!”
面对蛮人的威胁,女子冷笑道:“呵,我的福气岂是你们这帮下等蛮人能给的!若再加冒犯,休怪我报官将你们丢回你们那蛮夷之地!”
这话如一阵惊雷般让正在喝酒的蛮人们安静了下来,他们齐刷刷的看向这个神秘的女人,然后一石激起千层浪全部躁动了起来。
为首的那个蛮人更是激进的从座椅上跳起来,面色酡红的他抄起一旁放着的板斧指向黑衣女子道“奶奶的!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爷爷我今天不得给你点颜色瞧瞧,等我把你整服气了,看你还报哪门子官!”,言毕,他便操着板斧向女子冲去。
尽管面纱遮住了女子的容颜,但仅凭那曼妙的身姿,便可想象其下必是一张倾城倾国的面容。这样一位绝代佳人,却即将在这蛮人的狂怒中香消玉殒,不少人的心中都暗自叹息,感慨这红颜易逝。
眼见那沉重的板斧如疾风骤雨般劈下,女子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面庞依旧平静如水,既没有丝毫的惊慌,也没有一丝的闪避之意。
她仅仅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那斧头划破空气,向着自己袭来。
然而,就在众人屏息以待,以为女子即将遭受重创的刹那,那板斧却如同劈入了一片虚无。
下一刻,女子所在的位置仅仅只是留下了一道飘渺的残影,而其本人,早已在瞬间飘然远去。
却只见得那蛮人的头领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只觉一股剧痛袭来,他的头颅与身体在瞬间分离,赤红的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
而那名女子,却仍如月宫仙子般静静地站在原地,衣袂未沾半点血污,仿佛这杀戮与其无关。
其他蛮人目睹了他们的首领惨死,酒虫蒙脑的他们无暇思考彼此间实力的悬殊,只是盲目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咆哮着冲向那位女子,誓言要为死去的头目报仇雪恨。
其余客人见状纷纷闪到一旁,不愿被这群野兽似的疯子误伤。
却只见得那女子身形灵敏,好似灵鱼一般从人群中突围而出,踩在客栈的桌子上便翻身上了二楼,甚至还将蛮人头子的头踩在脚下然后一脚从二楼踢下。
那帮子蛮人见这女子这般羞辱人,各个急得吱哇乱叫,甚至有几个心急的将武器直接从一楼丢向女子,却也悉数被其避开。
那女子好整以暇的看着蛮子们从楼梯登上二楼后,一个鱼跃翻入了一间客房内,并迅速将房门闭上。
而等到那群蛮子赶到二楼正要破门时却被女子突然打开门抓住最前面的一个人拉进了房间,短剑一刺便了结了他性命。
只听的“呃”的一声,女子又将这名蛮子丢向随后而来的人群,鲜血喷涌,染红了这帮蛮子。
其后一个蛮子为防女子再次突袭一斧头砍破了客房的木墙,凿出了一道洞口,众蛮人依着口子鱼贯而入。
但当他们进入其中后哪有什么黑衣女子的身影,只有一地狼藉和几名死相凄惨镖师模样的人四散倒在地上,一旁的窗户大开着。
正当他们骂骂咧咧拍着身上的血渍大呼晦气,离开客房打算下楼继续追那女子时,却发现一大群官兵从客栈大门涌入,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这时哪怕是再愚蠢的蛮人也知道大事不妙了,刚想解释什么,但是本就酒虫蒙了脑,再加上一时紧急,竟无人能加以辩解
但官兵们看到这帮蛮人悉数手持武器,浑身是血,而又支支吾吾,一时也猜想的到发生了什么,根本不听蛮人的支支吾吾的解释,大喊着”秉公执法“,”束手就擒“,”投降者不杀“的话就冲了上去
于是乎两批人就此斗作一团,客栈里的其他客人也大喊着救命,一股脑的从门口鱼贯而出,现场就此乱作一团。
与此同时,客栈外
先前的黑衣女子脚步轻快的来到青石城内一间不起眼的民房外敲响了大门。
随着敲门声的回荡,门内传来了一阵迟缓的脚步声。
不久,门缓缓打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妪探出头来,一脸警惕的疑问道
”不知……来者何事?“
黑衣女子没有多言,只是微微侧身,向老妪展示了腰间那块雕刻着天字的桃花令牌。
老妪见状脸上的警惕被敬畏所替代,随后便迅速恢复了平静。
她点了点头,将门完全打开,示意黑衣女子进入。
黑衣女子没有迟疑,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门内。
进了门后女子在老妪的引导下穿过外厅步入里屋。将里屋炕上的一副美人画掀开,露出其内的一个凹槽,将腰间桃花令牌尾部插入扭动。“嘎吱”作响之后,其身侧便出现一个暗门。
女子推开暗门,显露出了其中景象。
一白衣男子倚坐在其内主位上,腰间挂有一把细长折扇,相貌俊逸,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勾人至极,这般面容若是略施脂粉,怕是能与坊间最好的旦角一较高下。
女子在其中寻了一个位置坐下,接过男子递来的茶杯,轻声问道:“师兄,这次可是将那帮镖师所护之物拿下了?
白衣男子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隐隐带血的地图,带着笑意道“这是自然,也多亏了师妹闹出的动静,不然想脱身可真不易”
白衣男子话锋一转道“师妹可想知道这地图记载的是何物?”
“师兄何必卖关子?”
男人抿了一口茶水,说道:“这一帮镖师运送的是记载着有关干元令的地图”
“干元令!”
女子震惊道:“那个传说中的天神遗物?师兄为何如此确定?”
“对,那个传说中的干元令,传说中能集齐乾、坤、坎、离、兑、良、巽、震,八令组成干元令,便能获得其中无敌于天下的功法的干元令。”男子的声音也充满了激动。
他将地图摊开,示意自己的师妹看看地图右下角的紫红色蝴蝶标志。
女子不解道:“这个标志是……”
他将地图收入怀中,重新坐正,锐利的棕色眸子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师妹说道“三十年前,江湖有一奇女子名唤作“梦蝶仙子”集齐了八令,而后凭借着神功将当时的江湖各派踩于脚下,成为了武林之主,就连当时的皇帝都对她束手无策,可她本人却在成为天下之主不久之后与干元令一齐消失于众人们的视野之中……”
“而今这张地图上却出现了她本人标志性的紫红色蝴蝶……”男子停顿了一下道
“师妹可愿与师兄共同前往探寻一番?”
女子否决道:“这张地图按理应该交还楼里,师兄。”
男子轻蔑道:“在这天下面前,这些规矩又算得上什么,待我得到了干元令,莫要说楼里的规矩,即使是这天下我也不放于眼里!”
回应他的只有贴着耳边飞过的一道银针,女子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先前因打斗而有些凌乱的衣衫,开口道:“师兄慎言,此次任务仅是为了这张地图,莫要因一己私欲昏了头脑!
那男子听她这般说法只是摇开折扇掩面摇头,悠然道:“沈霜,你当真如此忠心楼主吗?”
沈霜看了自己的师兄一眼,这个从小陪伴她长大的人莫名让她感到了一丝恶意,他掩在折扇下的面容不知怎的有些陌生。
她直视着师兄的那双棕眸:“许萧,别忘了是谁把你从那苦寒之地中救回楼里的!若非楼主,怎可能会有你许箫?“
许箫被这般冒犯也不急,只是摇了摇头出声道:“也许的确没有楼主相救这世上也将无我许箫,但是你沈霜呢?”
许箫嘲弄一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当时楼主是为了救你吧?”
他站起身来,将折扇合拢指向沈霜,语气轻蔑道”你父亲因为被贼人诬告与燕子楼有牵连,帝皇一怒决定派忠武堂将你们沈家灭门!“
”你父亲拼死才在护卫的掩护下将你送到一户农家里安身,并在不久后自刎自证清白,坚决与燕子楼撇清关系“
沈霜神色不改盯着他道”所以呢?那个无能皇帝的过错与楼主有什么关系。“
许箫锐利的棕眸紧盯着沈霜,试图从她眼中看出些许惊慌失措,但他失算了,那双黑眸仍是波澜不惊。
他无奈的笑笑,转身收起折扇道”你父亲拼命想撇清的关系的燕子楼楼主却最后将你这个遗孤带回来,培养成为你父亲最厌恶的杀手,你居然从未怀疑过楼主的用心。“
”也罢、也罢“
许箫在位子上坐下,再抬头时,屋内只剩他一人,以及尚未掩合吱呀作响的木门。
屋外
与师兄不欢而散沈霜思来现下任务已毕,夜色又大暗,是时寻一落脚之处,稍作歇息,于是她便移步向燕子楼的另一据点赶去。
而当沈霜行至中途时,却听见一阵兵器交磨声于夜色中传来,格外的刺耳。沈霜下意识的遮掩身形,紧贴墙根想要探知一二。
临了却见得一青衣女子倒坐在一户人家的水井旁,身上几处伤口正不断流血。
而她的面前,两名身穿道袍,手持长剑的老者正与八名手持各色兵器的男子对峙。
那八人中带头的是一名脸色惨白,面带刀疤的一个精壮男子。
那刀疤男咧嘴一笑
“二位长老若是愿意将这位姑娘交出来,我倒不介意留你们一个全尸。”
其中一位紫色道袍老者听了之后,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你们不论是八人还是八百人,只要我姓林的还有一口气,就别想带走小姐!”
另一位青蓝色袍子的老者倒是没说话,只是他那蓄势待发的脚步和手中横立的剑已经很明显的体现了他的态度。
那刀疤脸看二老如此硬气,将放在背上的巨剑取下,剑指二老
“既然不愿意臣服,那就去死吧!”
两边人就此斗作一块。
那二位老者虽节节败退,但也能观出这二老实力不俗,只不过受制于身后那受伤的少女而不敢大施拳脚。
而那袭击者也是抓住了这点,纷纷以少女为重点作战,导致两名老者虽然实力强横,但却在这般拘束下只能以伤换伤。
这般此消彼长下去,沈霜心中思索,那二老者应是必败的。
顾青青捂着自己不断渗血的手臂,纵然已视线模糊,依然强忍伤痛对眼前的二老说道:“林老,范老,您二老快逃吧,无需为青青搭上自己的性命!”
林姓老者擦了擦嘴角血迹嗤笑一声:“我姓林的今日若是将宗主之女抛弃于此一人独逃,还有何颜面回我天元宗!”
“要想动宗主之女,我范某第一个不答应!”范姓老者大喝一声,接连打退两人,却又再次被缠上。
虽然豪言至此,但是二老显然也知道若不趁早突围,只得落下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二老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各自的决心,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范姓老者突的暴起,将周围敌人悉数震退。
林老趁着范老击退敌人的间隙,双手不断交错,结出一大离之卦象,而范老则是俯身抱起受伤的顾青青,脚步一错施展轻功飞速遁去。
刀疤脸见状迅速分出四人跟随自己欲图追击范老与顾青青,剩下三个手持大型兵器的男子来继续围攻林老。
但那为首之人还未动,林老手中那大离之卦象便开始旋转,一股极强的吸力子卦象中传来,一同传来的还有离卦中的炽热离火。
众人被这诡异的离火卦象一时搅的手足无措,也无心再加追击,只得纷纷掐起法诀试图抵御。
这阵势甚至波及了不远处树上凭借树木隐蔽身形的沈霜。
她敛了敛被吹乱的衣角,从夜行服中取出一张黄纸,玉指翻飞下,一个黄色的纸鹤便跃然于手中,只见她将纸鹤凑近唇边低声轻语了什么,随后素手一挥,那纸鹤便振翅飞向远方。
沈霜所处的势力在江湖上被称作燕子楼,其所擅长之事便是在各方势力之间周旋从而谋取利益,而今晚所见之事让沈霜嗅到了一些机会。
刚刚姓林的老头说的话沈霜也听到了,如果所言属实,那么这将是燕子楼从中牟利的好机会。
三人所处的天元宗沈霜早有耳闻,这可是北方四大宗之一,其间众人最善使八卦两仪之类的道家法术。
身为北方四大宗之一,天元宗可是有着千年以上的传承,只可惜近年来因为突生变故,人才青黄不接,不少人都猜测天元宗会在不久之后的宗门大比中落败从而掉出四大宗之列。
但破船也有三斤钉,于是沈霜便派出楼内的秘法传音纸鹤回楼报告此事,并寻求帮手。
无论是出手相助换取一个大宗门的人情,还是暗中下绊子牟利,都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送走纸鹤后沈霜翻身下树,先前那逃跑了的二人皆是受了不轻的伤,无法跑出太远,她只需追随着逃跑的痕迹便可寻到那二人。
至于在此地鏖战的林老则与燕子楼的利益无关,一个长老罢了,还入不了沈霜的眼。
但沈霜还未离去多远,先前她用以隐蔽身形的数便被一道剑气拦腰斩断。随后又是一道剑气直袭沈霜。
沈霜身形灵动,犹如风中柳絮,微微一侧,便巧妙地避过了那致命的剑气。
身形翻转之间,手中银光一闪,四道纤细的银针破空而出,直奔那隐于暗处之人。
然而,这四道蕴含着凌厉杀意的银针,却在触及那人的一瞬,被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所抵挡,只听得清脆的四声“叮”,银针便纷纷坠落,无力再进。
沈霜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她知道,眼前的这人,绝非等闲之辈。
眼前的赤衣男人手持一把通体赤红的长剑,身材瘦长,面色也如他的衣着一般,两颊带着不正常的红,面相好似凶兽一般,月光拂过,照亮了他面上的一道贯穿伤以及稀疏的发顶。
他缓缓地抚摸着手中的长剑,向着沈霜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刻意地凝聚着杀意。当两人距离仅有几步之遥时,他又突然将长剑收回鞘中,对沈霜轻轻鼓了鼓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女侠,身手当真是令人赞叹。但遗憾的是,今晚你既然也入了局,就注定无法逃脱一死。”
话音刚落,他身形一动,腰间长剑再次出鞘,如闪电般直刺沈霜的面门。这一击迅猛而凌厉,仿佛要将所有的杀意都倾泻而出。
沈霜心中一凛,知道这一击非同小可。她急忙将腰间的短剑抽出,勉强横在胸前,试图抵挡这致命的一击。然而,即使她已竭尽全力,也只是勉强接住了这男人轻描淡写的一刺。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剑尖传来,瞬间冲入沈霜的虎口。她只觉得一股酥麻感传遍全身,手中的短剑险些脱手而出。
而更让她感到无措的是,那男人的长剑上似乎还附带着一股诡异的内力,随着两人的剑锋对碰,这股内力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体内,让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那男人见一击不成,便倾势而上,左手上结了个奇异的两仪印,直直地印在沈霜护身的短剑上,竟生生使得这柄精钢短剑弯折,随后右手的赤色长剑以一阴邪角度斩向沈霜腰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沈霜心中虽然惊慌,但她的动作却丝毫不乱。
脚尖轻点之下,沈霜的身形瞬间化作一道轻盈的弧线,犹如燕子般掠过夜空,那是燕子楼独有的轻功“秋水掠星”。
她以这种惊人的速度,有惊无险的成功避开了那致命的攻击,避免了被腰斩的悲惨下场,同时连退数步,意图逃离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下一刻,那男子竟再次诡异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沈霜望着眼前的男子,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前辈,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又何必如此穷追不舍呢?
”我可不见得燕子楼的天字辈杀手‘飞羽’是什么无名小辈!总之,今日你入了这个局,就没有理由让你活着回去!”
男人言未毕,又持剑袭至,沈霜已无兵器傍身,只得以一双肉掌与之相搏。
赤衣男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他所修炼的功法,内力炽热如火,霸道无比,最善以力压人。在他看来,这手无寸铁的小丫头,又怎能抵挡他这刚猛无匹的剑势?
但令其未曾料到的是,当他的长剑斩至沈霜身前不过一寸时,沈霜竟忽地侧身躲过长剑,接而抬肘一肘击在长剑剑身。
赤衣男子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手中的剑便没了方向。
沈霜侧身避开被打偏的剑尖,如碧花蛇般借势而上,一掌击在那男人胸口。
赤衣男人只觉得这掌轻飘飘的无半点力量传来,正想开口嘲笑,但却有一股诡异的内劲传来,阻碍了他的丹田内力运转。
他只得以手作拳锤向胸口,逼出一口血来,这才感觉丹田处的凝滞感消失。
他恶狠狠的盯着不远处的沈霜说道:“小丫头,我承认你有几分身手,但在我这,燕子楼的歪门邪道是行不通的!”
回应她的只有沈霜不屑的一声冷笑,二人旋即又战在一块。
沈霜虽然先手伤到了男人,但是二人内力修为上的巨大差距不是一招一式可以弥补的。
那男人见沈霜近身搏斗如此诡异,于是其手中剑气连发,饶是沈霜身法了得,想要躲避这无形的剑气亦是棘手。
十几个回合过去后,沈霜逐渐体力不支,身上不断出现地方挂彩,使她本来就带有血色的夜行服变得更加赤红。
而赤衣男人的攻势则是愈发急促,每一次进攻沈霜都要使出全身解数才能接下。
眼见着沈霜便要陨落于此,这时,一道黑影袭至,伫立在二人之间,震开了准备进攻的男人。
那男人定睛一看,竟是一支约莫九尺长的一支判官笔直直的插在了他与沈霜之间隔开了二人。
“赤霞道长好功夫啊!竟将我楼里的天字辈杀手‘飞羽’打成这般,不知小生是否有这一荣幸领教下赤霞道长的那柄赤霞剑的威力?”
赤霞向声源处望去,发现一男子立于沈霜身后。来人身着紫灰色袍服,面若冠玉,身如俊竹,面上带笑,见之便使人如沐春风。唯一可惜的是他那双眼禁闭着,无法让人一窥星目之彩。
“判官笔锋冷如雪,判官面上笑似春……”赤霞自语道“是那个‘判官’!该死,他怎么来了!”
天下皆知燕子楼强悍且神秘,其中最强战力莫过于其楼主以及四位护法,燕子楼楼主的实力无人知晓,但每一位护法皆是在江湖上有着赫赫凶名。
判官这一名号来源于他常使的那柄判官笔,足有一人高,曾经的判官便是拿着这判官笔一人独自完成了楼里下的任务,独自一人屠戮了一整个宗门,踏血而归的他宛如地府判官一般
虽然那个宗门总体实力并不强悍,可这般壮举仍令人胆寒。
判官听到赤霞居然知道自己名号,玉面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份惊讶道:“赤霞道长居然识得我这一无名小辈,实乃小生之荣幸。”
而后又走近沈霜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飞羽’你做的很好,剩下的,交给小生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