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疯人AAA:最近海上在进行什么工程吗
悲欢自饮@疯人AAA:有故事?
我在印斯茅斯有套房:没听说啊,几年前倒是有过要修跨海大桥的传闻,结果不了了之了。
疯人AAA:哦怪了那凌晨三点钟的那些亮光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像海上着火了一样
小天使阿廖沙@疯人AAA:你三点钟不睡觉在干嘛呢???
疯人AAA@小天使阿廖沙:研究死灵之书
我在印斯茅斯有套房@疯人AAA:来一本!
伊格大父@疯人AAA:来一本!
密大的狗@疯人AAA:来一本!
Ph'nglui mglw'nafh:来一本!
龙战于野@疯人AAA:来一本!
770层阶梯@疯人AAA:来一本~~~
延山居士@疯人AAA:来一本,价钱好说。
悲欢自饮@疯人AAA:那我也……来一本?
小天使阿廖沙:死灵之书是啥???
柳叶在手@小天使阿廖沙:我们看假的就好,某淘促销价99
小天使阿廖沙@柳叶在手:什么书啊???这么贵!!!
疯人AAA:不是我藏私是你们的理智承受不住啊
金甲虫@柳叶在手:问一下,扶风是你们学院的吗?
柳叶在手@金甲虫:我不认识,怎么了
菜人哀@延山居士:道友可是在延山修炼?
金甲虫@柳叶在手:他三天没出现了,不太对劲。话说,你们学院地库到底怎么回事?
延山居士@菜人哀:正是。乡野匹夫而已,道友有何见教?
柳叶在手@金甲虫:他乱说的,大概是想造个神贴出来吧,我们那地库就是临时存放大体老师的地方,没啥特别的
菜人哀@延山居士:不敢当。只想冒昧请教,延山可有狼出没?
延山居士@菜人哀:未曾听说。
菜人哀@延山居士:多谢解惑。谅必是我山野之路走多了,看花了眼……
雨夜屠夫:夜游直播怎么上不去了?你们连得上吗?(疑惑
770层阶梯@雨夜屠夫:连不上、
龙战于野@雨夜屠夫:连不上
雨夜屠夫:奇怪了,我找了小贰小伍小柒,全都没有反应……(汗
黑长直的品格@雨夜屠夫:他们被口球了,你要不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别的小号?
雨夜屠夫@黑长直的品格:这是惹怒雷大了呀……谢品格姐姐(乖巧
小天使阿廖沙:我也连不上!!!我找人问问去!!!
……
周日,小雨淅沥。冷风从窗缝间钻进来,溟濛的雨线遮蔽了窗玻璃,正是适合睡懒觉的绝佳天气。昨晚临睡前,我特意关停了闹钟,但我还是失策了,竟然忘了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于是,八点刚过,我的手机开始在枕头底下震颤我的面颊。
“喂……”
“起来没有?”
“……干嘛?”
“今天下雨,前辈你早点去卢布朗占座呗?晚了就没位置了。”
“……啊?去那干嘛……等等!我昨天没答应你吧?”
“我已经跟人家说好了,你可别鸽啊,前辈!”
“……”
“你快点哦,我这边妆都快化好了。还有,书别忘了,十点见!”
放下手机,我翻过身,在平展展的被子里伸直了肢体,目不转睛地望着天花板。今天,房客们都好安静啊……脑海中开始闪过一些片段。炉子里生着火;水壶冒着热气准备鸣响;白纱窗帘轻轻地摇曳着;英短蓝白在布艺沙发上蜷着做梦;流心荷包蛋,刚烤好的面包,咖啡的香味飘散……
咖啡的香味飘散。好,起床吧!
从轨交站出来的时候,雨似乎小了一些。我伸出手掌探了探,随即便把塑料伞收了起来。路上的车和行人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多,越过一排排颜色各异的共享单车,可以看到一辆警车正停在路口,红蓝色的警灯沾着水气格外地刺眼。
经过数个巷口和一些老旧的写字楼后,我找到了位于闹市区一角的卢布朗咖啡,这是一家颇受年轻人青睐的独立咖啡店。据我了解,他们早上应该是九点半开始营业,然而我35分走进店里的时候,偌大的店面内已经有将近一半的座位有人落座。
我想了想,走向了角落里的一个四人座。我将外套和背包分别放在我对面的两个座位上,接着打开小程序给自己点了一份当日精选套餐。
10点10分,我已用毕早餐,杯里的咖啡已经微凉,但我依旧还是独自一人坐着。店里的空气明显比刚才热上了几分,咖啡机的抽水声、店员的呼喊声、分散四处的喧杂声,将雨天的冷寂锁在了门外。
“小哥哥,拼个桌呗?”
“啊,不好意思……”
在拒绝了第三位陌生人后,我的心有些发皱了。于是我从包里掏出一本书,装作自己在忙的样子。
萨特的《恶心》,他这样写道。
……
“不,冉,不,”
“为什么?”年轻男人激动地说。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
“那不是理由。”
有几句话我没有听见,接着年轻女人做了一个可爱的手势表示厌烦:
“我尝试够了。我已经过了重新开始生活的年龄,我老了,你知道。”
年轻男人嘲讽地笑了。她又说:
“我承受过不止一次……失望。”
“应该有信心,瞧,你现在的样子,这不是生活。”
她叹了口气:
“我知道。”
“你瞧瞧热内特。”
“是呀。”她撇撇嘴说。
“可我,我觉得她做得很对,很有勇气。”
“你知道,”年轻女人说,“她是饥不择食。我告诉你,我要是愿意,这种机会有的是。我宁可等一等。”
“你做得对,”他温情地说,“这才等到了我。”
她也笑了:
“自命不凡!我可没这么说。”
我不再往下听了。他们使我不快。他们会在一起睡觉,这一点他们知道,他们各自都清楚对方知道这一点。然而,他们多么年轻、纯洁、端庄得体,他们都想保持对自己和对对方的尊重,爱情是一个富有诗意的大东西,受不得惊吓,他们每星期去几次舞会和餐馆,表演他们惯常的和机械的小小舞蹈……
总之,得消磨时间。他们年轻,身体好,还得这样过三十多年,所以他们不慌不忙,慢慢吞吞,他们没有错。等他们在一起睡过觉以后,他们就该寻找别的东西来掩饰存在的巨大荒谬性了。不过……必须对自己撒谎吗?
……
我放下书,环视了一圈店堂里攒动的人影,脑海中盘旋的却是加缪的一句话:他们看报,他们通奸。
这时,门口进来了三位女生。领头的一位四下张望了一圈后,发现了我,并开始冲我挥手。
“在那呢,在那呢!”
陈夕今天没有戴眼镜,但仍旧是她钟爱的黑色系打扮,黑色学院风外套配以绛紫色格纹裙,底下黑色裤袜勾勒出的高雅线条展现着步态的轻盈。而她一头秀丽的黑发则被围巾托举出俏皮的弧度,一双“乌贼耳”就这样微微跳动着朝我靠近。
我从座位上起身,急忙拿走背包和外套,一股熟悉的拘谨感攫住了我。
“抱歉,让你久等了,前辈。”陈夕将伞放到角落,取下围巾,率先在我身旁落座。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图书馆的前辈。”
“你们好,我叫于野。”
“这位是我的学妹阮梦谣,今年大二,主修的是……俄语,对吗?”
“嗯,前辈好。”
名叫阮梦谣的少女点点头,乖巧地向我挥挥手,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她取下小巧的贝雷帽,亚麻色的头发梳成了低双马尾,显出几分学生气,而驼色连衣裙下伸出的两条光洁细腻的腿,清凉得让我慌忙移开了视线。
就像是一朵沾着露水的洋桔梗,她笑意盈盈的眼睛给我这样的印象。
“然后这位,跟我一样是静海大学的三年级,专业是海洋环境,她叫夏慕。”
闻言,我抬眼望去。只见黑色的低帮马丁靴与灰色格纹的哔叽呢七分裤之间,白皙纤细的脚脖格外引人注目。然后是平直到高耸的优美线条,浅米色针织毛衣的领口处现出精致的锁骨,墨色如瀑的过肩长发衬托着一张不管看几遍都会觉得惊艳的精巧面容。
但是,最吸引我的还是她的眼睛。那弯起的睫毛好比山峦,眼眸中则是一泓深沉静默的湖水,仿佛藏起了一切欢乐与忧愁。
夏慕冲我点了点头,轻轻地在最后的座位上落座。
不知为何,我不由自主地欠了欠身,视线游移不定。
陈夕看了看我,古怪地问道:“你在比较什么啊,前辈?”
“啊,没有……就是周围的视线有点扎人,你们先点喝的吧,不用在意我。”
“嘿嘿,我已经想好啦,我要这个带冰淇淋球的!”
“你不冷啊?”
阮梦谣和陈夕开始轻声说笑,而夏慕却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手机。她身上似乎有一种极度契合雨天的特质,但我现在还形容不出是什么。我看着身旁的落地窗,明澈的水珠静止在她的脸庞上,接着倏然划落。于是我的脑中蓦地闪过一句话——你连指尖都泛起好看的颜色。
接着,四个人开始了谈话的传接球游戏。在陈夕的巧妙主导下,我渐渐地放松了下来。但是自始至终,夏慕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仅仅只是点一点头,或者浅浅一笑。这让我不由得心生好奇,很自然地联想到了陈夕之前说过的话……她的情况有些特殊?
在一阵沉默过后,陈夕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我,示意我进入正题。
于是我从包里拿出黑皮书,递给了阮梦谣。
她接过之后,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翻了开来。夏慕也凑近了看。
“这歪歪扭扭的,写的什么啊?”
阮梦谣翻了几页,摇摇头说道:“我没见过这种字。”
我轻轻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却没想到夏慕出人意料地开口了。
“我见过。”
红茶中加了砂糖般的嗓音,冷彻中蕴藏着一丝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