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思蕾芙从床上跳下来，按照脑袋里出现的方法运行力量。
翅膀收拢，身形变化——
“大约就是这样。”化成人形的艾思蕾芙伸出手打量着自己的新身体，感觉十分有趣。
“难道是那个仙丹的功效吗？”凌雪围着艾思蕾芙上上下下看了又看，还摸了摸她身上的铠甲:“我还以为化成人形会浑身光溜溜的，一件衣服也没有呢。”
“似乎是可以把鳞甲羽毛之类的皮肤附属物顺便变成衣物之类的样子。”艾思蕾芙研究起来。
“只能变成人吗？”凌雪好奇地摸了摸艾思蕾芙的角:“你这样头顶两只角会被人认成恶魔的吧？”
艾思蕾芙甩了甩尾巴，又展开背后的小翅膀:“这样就不会被认成是恶魔了。另外，好像也可以变成其他生物的样子……”
说罢摇身一变，变得和凌雪一模一样，还得意地眨了眨眼。
“这不还是人形嘛。”凌雪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番，最终把目光停在了艾思蕾芙的胸口。
艾思蕾芙疑惑地看看自己，又看了看凌雪:“咱身上怎么了吗？为什么这样看着咱？”
“嗯……”凌雪摇了摇头:“没什么。”
艾思蕾芙四处张望，最终将目光停在窗边的鸟雀身上。随后摇身一变，又变成了一只鸟儿。还叽叽喳喳叫了几声。
“好可爱～”凌雪捧起艾思蕾芙蹭了蹭:“啊～软软的滑滑的，要不以后就保持这个样子吧？”
“咱才不要。”变回人形的艾思蕾芙奋力从凌雪的臂弯中挣出:“鸟只能叽叽喳喳的叫，说不了话，很麻烦。”
“唔……”凌雪遗憾地坐在床上。
但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艾思蕾芙:“对了，你之前说过讨厌人类吧？为什么会选择保持这个模样而不是变回龙的形态呢？”
“咱是实用主义者，这个样子相比之前那个小得可怜的龙形态更适合发力，而且在虚弱状态下还能保有基本的自理能力，不至于当个废物。”艾思蕾芙说着，走出了房门。
“你要去干什么？”凌雪追出来。
“去打猎啊。咱现在快饿死了”艾思蕾芙伸手把凌雪拉进怀里抱住，随后挥动翅膀:“你也一起来，天天吃素像什么样子？早晚要把身体吃坏的！”
“明明吃素才更健康吧。还有，我自己会飞……”凌雪弱弱地说。
“你在说些什么不知所谓的话？吃素怎么可能吃饱？”艾思蕾芙收拢翅膀落在一个山洞前:“老是委屈自己可不好啊。”
“……”
就这样又在野外吃了个饱。
回家的路上，艾思蕾芙突然用手肘碰了碰凌雪:“对了，人类平时都会做些什么呢？”
“这个嘛……”凌雪揉了揉额头:“不同的人会依照社会分工去做不同的工作。不过普通人的基本生活需求都是差不多的。都要吃饭、要睡觉，也要休息和娱乐。有些人还会有信仰什么的。另外，只有贵族才能请教师。除了这些，也有些人，可能是生活所迫，活不下去了，也可能是因为单纯的内心黑暗，会去偷盗、抢夺别人的东西……总之，人会做的事情很多，如果全都列举出来，估计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吧。你问这种东西做什么？”
艾思蕾芙摇摇头:“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艾思蕾芙又问:“那个，人类认为的，人，应该做什么样的事情呢？”
“按大部分人的看法，大约是成为人上人吧。”凌雪掏出钥匙打开家门，走进房子:“比如说成为有钱人，或者当个贵族之类的吧。说起来，如果按照你的想法来看的话，这两种人都是剥削别人的人——曜日帝国的法律其实没有那么多问题，但官僚和贵族都在想尽办法绕过法律的监督来从百姓身上榨取钱财。因此无论如何勤劳的平民都无法成为富人，倒是那些贼寇之流，虽然天天都在过把刀架脖子上的日子，但至少真的能富裕起来……”
“咳咳，扯远了。”凌雪脱下外衣检查起来，确认没有哪里划破后才丢进洗衣盆中:“别人的看法我是不知道啦，就我自己来说，人大概应该是一种自尊自爱并且尊重他人的动物。人与人之间也应当是平等的，不该有高低贵贱的分别。人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与快乐，而不应沉湎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在我看来，信仰应该是人的自由。无论是信仰那些元素神，还是信仰我主，或者别的什么，这些都是人的自由。因为别人与自己信仰不同就将其视为异端是不正确的……”
凌雪的声音委屈地越来变小，最终完全听不到了。
艾思蕾芙看着失落的凌雪，不知该怎样安慰她，于是伸出手在她头上摸了摸。
凌雪吸了吸鼻子，坐到床上:“东方那边理想的人似乎叫做君子或者侠，具体我也不清楚，所以说不上来。”
“你对人世的事情好像很了解呢。”艾思蕾芙坐到她身边。
“因为现在已经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吧……”凌雪自嘲地笑了笑:“无论生活怎样、地位如何，先弄清楚生活的环境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艾思蕾芙若有所思，歪着头想了想，又跑去书柜翻了翻圣典，这才回到凌雪身边:“咱看你们那什么圣典上写着什么堕天使不是好东西之类的内容，但咱听你说过这些话后，觉得你这观点还挺有道理的嘛。究竟圣典是对的，还是你是对的呢？”
“圣典上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凌雪拿过圣典翻了翻:“这个……看你的想法吧。”
“天使是纯粹的能量体，是神在人间的使者。而堕天使则是背弃了神，或者说，与神不合的天使。一旦成为了堕天使，就会拥有实体，会失去神应许的力量与祝福。如果本身实力不够强大的话，就会像我这样，变得和人类一样。”凌雪看了看正在翻查圣典的艾思蕾芙，仿佛看出了对方心里的疑惑，又继续解释:“我的确曾是炽天使，但炽天使只是位阶，和实力没什么关系。”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艾思蕾芙合上圣典，看向凌雪。
“我啊，当然是适应人的生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