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不好意思，請問這是哪裡？」
在異世界的最初對話就是這個，實在很沒面子。
「哪裡？你啊……這裡不就是梅爾貝爾城嗎。」
被人一副理所當然地告知初次聽見的城市名，這種時候該採取的反應——
「……也對喔。」
「對啊，居然倒在城牆外沿的這種地方，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身體既然能動就趕快進去城裡。」
身體……被這麼一說，我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因為沒有鏡子所以無法得知長相，但看來不是斷氣時的那種絞肉狀態。既然這位大叔能和我正常對話，應該就確實是人型。四處摸了摸身體，我想應該和生前的自己沒多大差別。
……說是轉生，感覺很像肉體被再次構築然後復活。
可是穿的衣服卻完全不同了。上衣是一件麻料？的襯衫，褲子則像是棉褲般有著緊繃的硬質感。鞋子是皮製？的粗糙品，實在讓人不解車禍當時穿的舒適球鞋到底上哪去了。其他沒有任何行李。
「你……真的不要緊嗎？」
是說語言居然通耶。是那個職員的貼心安排嗎？這位對我的怪異舉動感到擔心的大叔，看來似乎不如外表那般可怕。
「啊，抱歉，我有點錯亂了。呃……你說是梅爾貝爾城嗎？」
重新審視四周，我注意到身旁矗立著石牆。對照我一七五公分的身高……高度大約是我的三倍。真是雄偉。
既然有外牆，也就表示是用來抵禦外敵的。
是有什麼奇幻生物對吧，我懂我懂。
……話說回來，也有魔族這個種族存在啊。
「果然……會有魔物出沒啊。」
「是啊。不過梅爾貝爾城的外牆很牢固，而且魔族也沒那麼經常來襲啦！話說回來……不曉得你從哪來的，你是半途碰上魔物或盜賊了嗎？都沒半點行李。」
看樣子對方大概以為我是被什麼人洗劫一空而逃來這裡的。
由於沒有任何情報，所以我選擇點頭。
「對，正是這樣，我什麼都沒了。」
「是嗎……真是難為你了。嗯？也就是說身分證什麼的也全都搞丟了嗎？進城需要那個喔。」
「……」
糟了，可別要我才剛開始就露宿街頭。
「我該怎麼辦？」
「就算你這麼問……對了——你知道冒險者公會嗎？」
「名字是有聽過。」
異世界少不了的嘛。我在準備考試期間休閒放鬆時，漫畫和小說可不是讀假的。
「去公會登記，就會發公會證給你，那個可以代替身分證。如果拿去亂用做些害得公會顏面掃地的壞事，聽說會受到可怕的製裁就是了。你要是想進城，我就陪你走到公會吧。」
「請問……需要費用嗎？」
「我想大概要，不過應該能讓你賒帳辦理。作為應急應該沒問題。」
「非……非常謝謝你！」
「沒什麼，這也是職責所在。我叫作尼可拉斯·赫夫曼，是這城市的衛兵。」
「我叫作吾妻·誠二。」
回握對方伸出的手，皮膚有著粗糙的觸感。看來劍術LV2不是練假的。
「吾妻……嗎？真是個怪名字。」
「啊，不，誠二才是名字。」
原來如此，這裡是名字在前。
「赫夫曼先生擅長劍術嗎？」
「嗯？可以叫我尼可拉斯就好，小孩子不需要這麼客氣。」
小孩子……嗎。高中生的確算是孩子啦，但突然要我直呼長輩名諱還真有點抗拒。
「劍術的鍛鏈多少還過得去啦！畢竟和冒險者不同，沒什麼機會能和魔物戰鬥，實戰經驗不多就是了。」
一邊說，尼可拉斯先生從劍鞘裡抽出劍，正面握劍然後對空揮砍。他應該是想向我展示吧。劍發出輕脆的鏗鏘聲回鞘的模樣，由我這個外行人眼中看來還真是挺帥氣的。
「要是有人敢襲擊這座城市，我就將他一刀兩斷。」
「是呀。」
這麼一來就滿足發動條件①了，再來就只需接觸後發動即可。
原本想去摸尼可拉斯先生的，但我卻就此停手。
……不必這麼急。雖然坦白說很想早點實驗看看，但也用不著見人就搶。要是害得尼可拉斯先生劍術變弱而被魔物殺掉，我會寢食難安的。
咦？這個技能其實意外地難用耶。不過如果是盜賊之類的通緝犯什麼的，我想我會直接上了吧。嗯，就這樣決定吧，還可以順便刷一下正義感什麼的。搞不好可以擺脫大賢者的稱號呢。
……總之我想要儘早確認是否真能夠從對象身上奪取技能，而奪來的技能又能否使用。
但目前的當務之急是去冒險者公會登記，然後確保今晚的住處。身無分文實在太教人不安了。幸好現在還不到正午，時間還很充裕，或許也可能不必犯險就賺得到錢。
距離我所在的位置最近的好像是南門，和尼可拉斯先生步行約十分鐘就看得見城門了。我們繞行著外牆，這座城看上去很大。外牆帶有弧度，城市或許是圓形構造。
因為有尼可拉斯先生隨行，我幾乎是直接通過南門。尼可拉斯先生向部署在門邊的衛兵打過招呼，簡單說明過事情原委後我們進到城裡。
「喔喔……」
梅爾貝爾的街道上幾乎都是石造建築，偶有零星的木造居家。路面鋪成了石板路，民房的三角狀屋頂漆有鮮豔的色彩。
聽說鮮少有地震的歐洲鄉下地方也保留了許多古老建築，若告訴我這裡是地球的現代歐洲，我搞不好會真的相信。不過我也只認識從照片或網路上看過的風景而已，還是別不懂裝懂比較保險。
總之，街景十分美麗。
……扣除掉馬糞的話！
好了，重整心情，得前往公會才行。
梅爾貝爾城被劃分成商業區、市街區、工業區等等。冒險者公會位於商業區，城的南側就是商業區。由南門進入的我們沒花多少時間就來到了公會。
畫有劍與盾交叉的正統招牌——這似乎就是冒險者公會的標誌。這是一棟氣派的兩層樓石造建築。尼可拉斯先生似乎會等到我登記結束，確認過我的公會證才回去。因為我有點害怕萬一遇到鬧事分子怎麼辦，所以老實說還滿高興的。
一推開門，觸目所及的是此我在死後世界見到的市公所稍微——不，簡陋許多的空間。不過即使如此，還是可以看到櫃檯的承辦小姐或男性職員正俐落地接待來客，公佈欄張貼著許多委託，洋溢蓬勃生氣。
雖然有點害怕，但猶豫也不是辦法，因此我鼓起勇氣向承辦小姐出聲。
「請問，我想要在公會登記成為冒險者。」
「明白了。您是第一次來公會登記嗎？」
「是的。」
我直接在承辦小姐對面坐下，尼可拉斯先生則在我身後觀望。
「那麼請在這裡填入您的姓名、年齡、種族。」
正想在遞出的紙上書寫時，我突然停下筆。我會寫字嗎？
才感到疑惑，想寫的內容便逐一在腦中轉換成了應當是這個世界的文字。
哎呀，大賢者真方便呢。呸呸呸！我不要當大賢者啊啊大法師就夠慘了還大賢者......
總之填完必須項目之後，還給承辦小姐。
「這樣就可以了。那麼向您收取登記費用一千達拉。」
「那個……我現在手邊沒錢，聽說可以跟公會藉？」
「是的，沒問題。借貸的話償還期限是一個月，不收取利息。這樣可以嗎？」
以高中生的身分借款……總算讓人實際感受來到不同的世界。
「好的。」
「那麼手續……哎呀？」
「怎麼了嗎？」
「書面填寫的年齡是十八歲……冒昧請問一下，確定無誤嗎？」
「咦？是啊，沒錯。」
身後溢出驚呼，回頭一看，尼可拉斯先生瞪大了眼睛。承辦小姐似乎也有點訝異。
「真是非常抱歉，我以為您應該要更年輕才對……」
「我也以為你大概十四五歲呢。」
尼可拉斯先生和承辦小姐的臉部輪廓的確很深，應該可以比喻成長相很歐美吧。看樣子對他們來說應該就像是「東方人外觀比較年輕」那種感覺。
……我絕不會說自己以前老是被評為娃娃瞼。
「我十八歲了！」
「真是非常抱歉。那麼接下來向您說明冒險者公會。」
「好的。」
「冒險者公會每天都會收到各式各樣的委託。請理解我們是負責仲介委託者與冒險者的組織，因此每當委託達成後，公會都會從酬勞中扣取仲介費用。而相對的，冒險者在公會接受的委託也會由公會負起責任。若由於委託方面的缺失導致與委託者之間發生糾紛，只要判斷非冒險者的過失，就能受到公會的保障——得到損失的理賠。」
嗯，就是很常見的仲介形式蘇。收取仲介費，相對地也會提供庇護。
「萬一過失在於冒險者，那麼冒險者本身就有義務支付與酬勞同等的違約金，這一點敬請注意。」
賠償整份酬勞的錢啊……還真嚴苛。
「此外，冒險者將會依級別劃分。由上開始是S+、S、S一，往下延續至E+、E、E一，如此階段性地區分。級剔高的話，有晴也能接到指名委託。請您累積信用，以成為一位優秀冒險者為目標努力喔。」
級別cn+的話能賺到多少啊？總之現在只求能賺得在這個世界生活的錢就好，其他的事情慢慢來。
「誠二先生您的級別會從E一開始，主要委託將會是城裡的打雜或到近郊摘採藥草。摘采的委託有可能必須與弱小魔物戰鬥。誠二先生有和魔物戰鬥的經驗嗎？」
「沒有。我覺得……慢慢來吧。」
「明白了。請您務必小心遇見魔物。」
這麼說來，不曉得魔物有沒有技能？要是有的話就能無後顧之憂地從魔物身上奪取了。可是照目前的狀況，只怕連最弱的魔物都有可能殺了我。我最好暫時完成一些不必出城的打雜委託就好。
「每達成十次委託，級別就能升級。萬一委託失敗，只要能遵守義務支付違約金，並不會針對達成次數傲扣減的處罰。另外，從E+到D一、D十到C一等階段性的升級
必須要經過考試。」
咦，筆試……之類的嗎？
「級別D以上由於討伐魔物的委託增加，必須考驗是否具備與魔物交戰的身手。」
我想也是～
「那麼接著為您製作公會證。初次發行的收費已經包含在登記費用裡了，若遺失浦辦必須支付五百達拉，這一點要請您注意。」
語畢，承辦小姐便走進櫃檯深處，過了一會兒帶著一塊像銀色金屬片的東西回來。遵照指示，手指在背面按下，金屬片便散發出神奇的光芒。
「這是誠二先生您的公會證。歡迎您加入冒險者公會。」
「啊，是，請多指教了。」
總覺得有點開心。
雖然明明欠了債。
「尼可拉斯先生，這個。」
「嗯，我確認過了。歡迎來到梅爾貝爾城，祝你早日存夠重新出發的資金。」
只說完這些，尼可拉斯先生便走出公會。這也無可厚非，畢竟他還有門衛的工作。
「能從今天就開始接受委託吧？」
「當然，請您參考那邊公佈欄張貼的委託。」
「請問，能不能推薦我這附近的旅館呢？還有大概需要多少住宿費。」
由於身無分文，因此只好把今天賺的錢作為住宿費。明白我阮囊羞澀付不出登記費用的承辦小姐微笑著回答：
「這個嘛，級別E一的委託酬勞住得起的旅館，我推薦……『飽餐老爹亭』應該不錯。」
能體貼我的想法提供如此美妙的回應，雖然我是很感動，但聽這名字就如道旅館里大概沒有招牌女店員吧？散發著臭老頭的味道。
向承辦小姐道過謝，我走向張貼委託的公佈欄。
——這時我一瞬間停下了腳步。
並非有事情忘了問承辦小姐，而是被站在公佈欄旁的少女奪走了目光。那是個隱約散發貓般的氣息，有著蜂蜜色雙眸的美麗少女，甚至讓人錯覺是否長了貓耳——……是說那不就是真的貓耳和尾巴嗎！這名少女該不會是所謂的獸人吧？
驚訝之餘，為了不過分露骨地註視，我時而偷偷將目光投向她身上。像我或櫃檯的承辦小姐種族上雖然屬於人類，但獸人的外觀其實也沒多大差別。雖然確實長著耳朵或尾巴，但五官和人類極其相似。長及肩膀的栗色頭髮，端整的眼鼻，雪白的肌膚加上粉紅色的櫻桃小口，非常可愛。腳上套著短褲及看起來很耐穿的長靴，打扮輕便卻裹著皮革製的防具，由出現在公會這點來看，應該是個冒險者吧。
我現在極度感動。
不，並不是出於有幸欣賞到可愛的少女……也不能完全否定啦。但這樣才是異世界啊！除了我所認知的人類之外，也有其他形貌相異的人生活在這個世界，如此的事實令我忍不住雀躍。
不不不，冷靜點啊我。
按捺著湧上的衝動，我佯裝鎮定地開始物色公佈欄上的委託。要感動是可以，但賺取今晚的住宿費也很重要。
——唔……級別E一的委託……
『整理倉庫：委託酬勞兩百達拉』
『土木工程的補充人員：委託酬勞兩百五十達拉』
諸如此類……還真的是打雜。沒辦法，現在的我沒有任何戰鬥技能。
在幾張打雜委託之間猶豫了半晌，當我正打算拿下其中一張走向櫃檯時，室內突然響徹一陣謾罵。
什麼事啊？我尋找聲音源頭。
室內雖然不算窄小，但也談不上十分寬敞，一下子就找到了聲音出處。
呃～實在是讓人……退避三舍。
該怎麼說呢，有兩名看起來像是會在某部世紀末漫畫裡騎機車四處狂飆的人，正朝著剛才的獸人少女怒吼。那兩名男子應該也是冒險者吧，但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居然對著年幼的少女出言騷擾。
「我說你身上的野獸味臭死啦！明白的話就快滾出去！」
雖然無法完全理解男子怒吼的內容，但看來似乎是對獸人沒什麼好感。為此而找碴吧？挨罵的獸人少女並未特別反駁些什麼，只是一味忍耐。
一般少女若是遇到這種狀況，就算哭叫也不足為奇，但與男子相較之下顯得嬌小的身軀卻毫無顫抖，形狀姣好的嘴唇緊抿著，金色眼眸筆直盯著對方。那凜然的側臉不禁令人讚嘆，明明還只是個稚嫩可愛的少女……或許很適合美麗這個形容詞。
但是我看見了。少女的眼角有什麼正隱約閃爍著。
「……適可而止吧？也會造成其他人困擾的。」
會從嘴巴里講出這種話，我想大概是因為轉生到異世界所以情緒異常高昂，再加上……說出來會很難為惰的理由，使得感情突破界限。
看來我的出聲成功達到轉移對方目標的效果了，兩名男子轉身朝我走來。不妙……異世界真可怕。
「怎樣！有意見嗎……啊啊？你……是新手冒險者嘛。」
看了我手拿的委託書，男子憤然說道。所以打雜的委託是新手才會接的嗎？
「你這玷污冒險者顏面的傢伙！快滾回家拉屎睡覺吧，呆子！」
罵得真難聽。接受打雜委託的行為就真的那麼不堪嗎？
「連跟魔物像樣地戰鬥都辦不到的懦弱傢伙，還去登記什麼冒險者啊！會連帶害得我們都被看扁好不好！」
……原來是這個意思。話雖如此，但委託就是委託。接受公會正式仲介的委託又哪裡錯了——我若這樣反駁只怕是火上澆油。
公會職員對於冒險者之間的紛爭難道不加以仲裁嗎？只是朝這裡偷偷觀望而已。看了一眼剛才的承辦小姐，她欲言又止的，臉上淨是為難。意思是：如果是冒險者就自力解決嗎？不是我自誇，前世我可是學過一點空手道喔。但為什麼沒能承蒙體術技能的恩澤啊？是因為沒有才能嗎？真想哭。
……話說回來，眼前不是逃避現實嘆氣的時候。首先確認一下這些傢伙的狀態檔案，看有沒有什麼方法好對付——
姓名：巴魯·葛萊亞斯
種族：人類
年齡：32
職業：冒險者（級別B）
技能
·斧術LV2（47／50）
·體能強化LV3（4／150）
姓名：札克·凱納斯
種族：人類
年齡：28
職業：冒險者（級別C十）
技能
·槍術LV2（35／50）
·體術LV1（8／10）
很明顯層次比我高。冒險者級別也超高的啊！欺負弱者實在無法讚賞。
好了，該怎麼辦呢？在公會裡的話應該不至於被激烈施暴然後殺害吧，我想……那麼，就試著盡力而為吧。
「可是不接受委託的話，住宿費就……」
「那種事情干我屁事啊！」
題不為巴魯的肌肉男，拳頭重重落在室內桌上。喂喂……好幾公分厚的木材都變形了！你是猩猩啊？
但不管怎樣，這麼一來就成功「視認」對手的體能了。
巴爾輕輕推開我，抓著我的喉嚨抵在牆上。等……好痛苦，真的會死啊。我伸出顫抖的手觸碰對方穿在身上的厚重鎧甲——同時默想著發動技能。
……然而卻沒發生任何明顯的變化，唯獨被勒的力道逐漸增強。為什麼……？什麼也沒發生。失敗了嗎……？
焦躁之下我直接抓住對方壓迫咽喉的手試圖扳開，然而卻像是被老虎鉗固定住一樣，對方紋風不動。意識逐漸變得薄弱，我求救似的再次持續默想著發動技能，甚至無暇顧及萬一剛才是失敗，那麼此番行為就是白費。
——突然間，體內深處彷彿被某種東西漸漸滲透，奇妙的感覺擴散到全身。
「給我聽好，下次要是敢再讓我看見你那張臉，我就馬上揍得你再也爬不——起……來……！」
我對自己揪住巴魯的手施力。剛才明明都還紋風不動緊勒著，如今卻發出喀哩喀哩的聲音被我硬生生扳開。
終於逃離對方的束縛，我一屁股癱坐在地。
「……哼，真夠不爽！才輕輕摸一下就這副德性，未來可真教人擔憂。餵，札克，走羅！」
咒罵一頓附帶踹了我肚子一腳，二人組發出下流的嘲笑大剌剌走出公會。
「——咳咳……嗚……」
……哎呀呀，像那樣子的正好，才不會讓人事後心虛。
邊咳嗽邊環顧四周，獸人少女一臉歉疚地對我輕輕低頭示意後便離去。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寂寞。
取而代之朝我跑來的是剛才的承辦小姐。
「你不要緊吧？真是抱款，因為基本上公會不干涉冒險者的糾紛。而且他們算是滿強的，解決了很多委託……不過要是今後他們變本加厲的話，公會這邊也會提出警告——」
我舉起一隻手打斷承辦小姐說話。
我已經大致明白了。
這個技能必須要我的手碰到對方並默想才能發動，而且必須直接肌膚相觸。剛才隔著鎧甲默想卻沒任何動靜恐怕就是這個原因。一旦技能發動，無論成敗都會對發動有所感知，因此可以斷定最初那次是連發動都沒發動。
但話說回來，運氣還真好……機率明明只有10%而已。
斧術方面由於沒能直接視認到揮舞狀況，所以果然也沒發動……這算是這個技能的慈悲吧。
「哈……哈哈，不要緊，下一次……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轟聲響徹室內。
這一次，堅固的木桌真的終於耐不住施壓而破裂了。
漫天木屑當中，我對自身體內湧現的力量總算有了實感。
「體能強化」啊……
真是效果卓越耶，這個可以利用！
——在那之後，我的借款又添加了一筆損毀桌子的賠償費用，只能不斷向承辦小姐賠罪自然是不在話下。
姓名：誠二·吾妻
種族：人類
年齡：18
職業：冒險者(級別E一)
特殊：盜賊之眼
技能
·盜賊神技LV1（1／10）
·體能強化LV3（4／1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