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力量如此之大,按住毕维斯的脑袋让他动弹不得,使他的瞳孔因为惊恐而无限放大。
越是温柔的翻脸,就越会让人觉得心头一颤。她的手越掐越紧,却又是像在控制力度,故意恰好延长着,这将死之人的痛苦。
“‘汝啊,妾身刚才忘了澄清。妾身只是那个人专属的妹妹,所以敢冒充兄长大人的人……都必须万死。’”
女人轻声说着的同时,另一只手也瞬间拿着红玫瑰的花茎,对准毕维斯的心脏位置猛然扎去。
在女人的巧劲压力下,带着棘刺的玫瑰茎秆,缓缓、慢慢、紧紧、狠狠地插进毕维斯的胸腔。
力道同样被控制得恰到好处,不会因为力气过猛而一下子折断,也不会因为力量不够而迟滞着无法插入。
“啊……呕……”
“别动,快乐只能让人肤浅,痛苦才会让人深刻。哪个女人不想让自己被记在男人的心中呢?汝既然口口声声说深爱着妾身,便向妾身证明一下好了?不妨在深刻的痛苦中沉沦,沉沦到黑暗的谷底吧?”
旋转钻入心脏的尖刺玫藤,宛如一条狞恶呕人的蚰蜒,在向着干裂的硬土里面拼命地挤、醉我地爬。
那血淋淋的专心致志,简直让人精神失控,理智坏掉。
“呕……你……”
毕维斯的表情因为无与伦比的痛苦而瘫痪着,他的胸口渗出了滚烫鲜红的汁液,浟湙流淌着,濡湿了衣襟。
连手脚也开始控制不住地抽搐了,带着酷刑般小刺的枝茎却依然慢慢地插入其中,残忍无情地旋转。
“干嘛这么惊讶呀?看来——汝还是不够懂女人啊……啊?哈、哈、哈、哈♪”
那个女人嗜虐的狂笑响彻整个大圣堂,一边继续狠毒地插入着,一边继续邪恶地大笑,维持这样变态的姿势,把所有的人都吓得魂飞魄散。
周围的人全都像失了智一般,误以为自己在旁观别人的噩梦,目睹着眼前这不真实的一幕,却身体发抖,无法动弹。
谁都好像被鬼怪附体了似的邪门,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断这稀奇古怪的虐杀。
血红色的玫瑰宛如榫缝楔子钉入了毕维斯的心脏,缓缓而死的毕维斯还在拼命挣扎,他的手脚和尾巴不停地击打着眼前这个变态的女人。
可女人的蛮力使她的身躯宛如死尸一般冰凉僵硬、没有痛觉、纹丝不动、就像一堵厚厚的墙。
“呃……”
终于被剧痛刺穿,毕维斯以跪姿仰头的姿势死在地上。
他的眼角、鼻子和口中都流下了不知是什么的清浊液体,如呕吐物般混织在一起,从扭曲的脸上缓缓流下。
“果然任何人都比不上他,只可惜妾身已经没有兄长大人了……那个傻哥哥,他以为妾身死了便自暴自弃。实际上‘血魂耳坠’中封印着妾身的部分魂魄,‘血精戒指’中贮存着妾身的部分魔力,它们各自被戴在两个宿主身上接受滋润和给养。妾身很久之前就已经看中了这个孩子的身体,只要侵占她的意识,再拿回妾身的法力,如此便大功告成了。可现在就算是真的复活……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呢。”
那个女人不知道在向什么人解释,她喃喃着的同时轻推毕维斯,让他的尸体“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血泊之中的肉体上盛开着一朵鲜艳美丽的玫瑰花,那是有人的鲜血在滋养,才能绽放得如此自豪的血色浪漫。
“死者埋藏永夜之静,使哀伤未果归于释然;生灵苟存清醒之痛,令悔恨羁绊化成痴癫。活着只是在延续肮脏的罪恶,死亡才会令安宁绚烂多芬地绽放。不如让妖娆的花朵在身上驻足,孕育死神赐予的永恒与孤独。还有悲伤与解脱,也都尽管沉睡在深沉的黑色迷雾之中……妾身再说一次,请把兄长大人的遗体还给妾身,不然妾身就让汝辈,全部都变成赤色的风景。”
女人宛如假惺惺的女巫,又在悼念超度死相惊悚的毕维斯,然后她抬起头睥睨众人。
“太奇怪了……这,这太奇怪了。”
萨莉亚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害怕地用双手撑起身子向后爬动,然后一大群士兵们涌了上来挡在她前面。
“你这个女妖!当我们不存在啊?”
“别太得意了!赶快杀了这个疯女人!”
“去死吧——疯婆子!!”
终于有人从集体虚幻之中回到了现实,教徒们互相鼓动,说话的同时朝着女人射来了一只银亮的弩箭。
“——”
可女人只是呆呆地微微一侧头,便以毫厘之差惊险地躲过去了。
那只箭也稍稍射掉了她乌黑蓬松的一缕发丝,在洒满月光的微暗厅堂里轻轻地飘飞,宁静地缓缓落在地毯上,不紧不慢地,完全没有一丝慌乱和紧张。
“为毕维斯大人报仇!”
“让她见识一下,我们也是有练过的!”
“我们可是受过魔鬼特训的罪人佣兵团!”
一个精壮结实的大汉大喊着首先冲上来,他用尽全身力气向下劈砍,凶猛的气势无人能挡。
这个壮士曾经来自境天‘无尽斗场’,是手刃多条人命的罪人奴隶,更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周围的人都确信,只需要他这一下,这女人就一定必死无疑。
没想到只听到“咔”的一声脆响,女人便用两只手指紧紧地夹住了他的大刀,宛如拈着一片花瓣似的轻松。
任凭这个教徒如何咬牙切齿,都没有办法把刀往下压去一寸一毫,他的眉头青筋暴起,手腕都因为积聚血液而变得紫红。
苍白纤细的手指简直像是用硬铁做成似的魔幻,尖长的黑红渐变色指甲也如利刃般锋利,甚至比男人手上沾满猩红的碎骨大刀的质量还要好个千倍万倍。
“唔啊——汝说自己是父神大人的信徒吗?”
女人一只手闹着玩似的掐住男教徒的刀,另一只手捂住嘴,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
“开什么玩笑!再吃我一刀!”
壮汉仿佛是被愚弄了一样恼怒,可是还没等他攻击第二次,女人抬起一条腿的横扫,便蛮不讲理地一下子贯踢在了他结实的侧腰上。
“啪——————”
那扫踢宛如神来一击,巨物般的冲力仿佛撼动了教堂的数根承重柱子,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受到地震的慌乱和错觉。
没有人会相信,这个穿着优雅礼裙和吊带丝袜的性感弱女子,随随便便就能踢出这样好比拆迁卸楼似的一脚。
可怜的勇士被瞬间踢飞到十数米开外的墙上,镶嵌在碎裂成坑的上面,脊柱已经完全折断变形。
身体扭曲到不可挽回的混乱模样,两个眼眶里也翻着瘆人的白眼,正常的瞳仁是一点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