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魔法的威力来自于法术强度和对毁灭与破坏的强欲,尤其是黑魔法版本的黑暗·爆裂魔法则更需要对痛苦的理解、阅历和经验。不如说要想使用黑魔法就要把最恶毒的咒骂和诅咒全都烂熟于心,在脑海中想象对方惨死的样子才能手到擒来。老朽现在释放一个黑魔法作为示范,小丫头你可要看好了。’”
与此同时,曾经是人类最强的传奇黑巫师唐纳德·赫尔伯特,正在一边对抗着敌人,一边以见习的方式给伊芙琳进行讲解。
“喝啊————”
五个尤金复制体战士一齐朝着伊芙琳进攻,然后被紫黑色水晶球释放出的黑色龙卷绞杀在一起,化作一场凌乱的血雨腥风。
“他们只有两个人外加一颗球,怎么可能输给他们!!”
“不过是战犯逃出来罢了,再把他们抓回去,这次要处以极刑!!”
宫廷法师团的二十多名成员挡在宫殿的前侧,他们也在不断呐喊着召来更多的兵力,现场已经被恶魔城的王城禁军包围得水楔不通。
“伊芙琳大人,你为什么要陪我一起出来送死呢。如果找不到妻主大人的话,我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这里——唔嗷!”
呲着牙放狠的库贝猛然一抓,三道寒光便透过两只大型史莱姆并使其体爆。
虽然会让人失去理智的**黏液也在爪子划过魔物的同时迸溅了出来,但是库贝四肢的指甲很长所以不用担心会被触碰的问题。
“大笨狗,我不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要直接叫我的名字。另外,同叛军作战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需要为此而感到内疚。”
伊芙琳眯起凌厉的丹凤眼棕瞳,她开始尝试照着唐纳德所说的方式吟唱爆裂魔法。
“‘这里的守卫军数量很多而且还极度顽强,正适合用来进行魔法的杀伤力训练。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插翅难逃了,如果能在死之前学会这种究极魔法,小丫头也算是不枉此生。库贝,你掩护小丫头施法,让她使用老朽来作为法器。毕竟小丫头缺少对痛苦的阅历,只要能和老朽相互感应就可以借用老朽的经验。’”
唐纳德悲壮地作出指示,他看到刚才被自己用黑旋风搅碎到血肉模糊的尤金复制人们在片刻之后就已经自动痊愈并且焕然一新,所以他预料到此战必败。
唐纳德当然也可以自己释放一个标准的爆裂魔法,但他作为长辈还是希望把机会留给后辈,他也不清楚海拾兹会如何惩罚私自放出战俘的自己。
“……伊芙琳。”
看着眼前源源不断地涌入着的士兵,库贝咬紧牙关,他的两只兽臂风暴渐起,这是他觉醒了白巨熊的血统之后才得以掌控的能力。
“我以狼族阿诺·库贝之名起誓,如果我注定无法再见到妻主大人,那么你将成为眼下我为之战斗的理由。即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同叛军作战,至死方休!”
库贝的语气也带着几份冷静,他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吟唱所以毫无表情的伊芙琳,才发觉两个人与初见时相比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伊芙琳失去了自己的孪生头颅之后变得更加漂亮且不再多话;库贝也遭受了断臂之痛,并且是以燃烧寿命为代价觉醒了自己的上古血统。
可以说两个人都遭遇了苦痛,但是也都相应地得到了成长。
“说什么大话啊!那你就去死吧疯狗!”
两个尤金复制人都让一只手变成钻头,然后从左右各自夹击而来。
库贝双臂上缠绕着的小型龙卷风比钻头还要凌厉许多,他正面接下两个尤金复制人的攻击,然后抓住他们对撞到一起,随之借由风压将两人全力地甩飞。
“黏液军团优先出击,快准备好法术屏障,那个女官又要吟唱爆裂魔法了!”
“紧张什么啊,你们忘了那个只剩下一个脑袋的双头族女人根本就不会使用爆裂魔法了吗?”
“是啊,她只是个空有魔力却不会释放魔法的废材,哈哈——”
“学不会攻击魔法的人,注定要被别人欺负,亏她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从魔法学院毕业的呢。”
宫廷法师团命令相对劣质且数量多的史莱姆大军打头阵,他们作好防御架势,又觉得只不过是虚惊一场。
“……库贝,能帮我稍微把敌人聚在一起吗……拜托你。”
伊芙琳的眉间布满阴沉,她忍受着宫廷法师们的嘲弄,低声喃喃着让库贝帮她一下。
“‘你们两个要做什么?搞得太过火的话,魔王城也都会遭到损毁的。’”
唐纳德隐隐感觉到了不妙,整个心都开始飘忽不定,无法沉着下来。
“现在还哪里管得了那么多!阿诺·库贝,我以伊芙琳·葛华纳雷之名与你一同起誓,不把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统统都炸上天的话,我也绝不倒下。这是为了那个替我牺牲的脑袋!!”
在伊芙琳的催促下,库贝已经开始挥动狂风而施加猛烈气场,把伸出触手的不定形黏液和跳起来的复制人们卷起到大致聚拢的程度。
“一直都在说我没有对破坏和痛苦的阅历?呵呵……是吗……那就让你们亲身感受一下……我这来自境天‘极乐刑狱’的种族怨念……到底有多深!!!”
随着伊芙琳最后的嘶喊,空中出现了一竖排大小不一的紫色**。
它们蠢蠢欲动地缓慢旋转,暗示有一股深渊般的黑暗力量即将喷薄而出。
在延后不到半秒的时间内,震地冲天的核爆法柱彻底唤醒了破晓黎明的曙光。
就连那微微亮起的晨光都被黑暗的能量所吞噬,气象万物皆被染成破败的紫黑色。
这轰隆隆的巨大蘑菇云停滞在云霄之中久久不愿散去,夹杂炽热粒子的尘风让方圆几里被烟雾笼罩,整座恶魔城可以说得上是全部遭殃。
柯帝·考尔比说他研制的尤金克隆体们只具备一定次数的自愈能力,所以这些劣质品都在无穷无尽的毁灭磨炼之中遭到了淘汰。
群魔乱舞的高级史莱姆们也在闷声绝响下瞬间融化,顽固的黏液和胶体都被蒸发。
即使是金属也势必被这无理的力量所升华,这便是翻江倒海的怨念,和对一切凡事的藐视与孤傲。
“黑暗·爆裂魔法”的威力理应在“献祭术·灭天绝地”之下,却出于伊芙琳的憎意而极度增强。
这皆因“诅咒·双头族”并不是自然而然诞生的种族,他们源自于魔王军对生化魔法和实验的狂热追求。
把所谓的战俘或者是犯人进行身体改造,明面是审判惩处,暗地是酷刑折磨。
用人体炼成的邪恶魔法催生犯人鼓出第二个脑袋,再将诅咒力量封印其中,使其成为一次性的自爆敢死队成员。
——这是魔王军曾经的恶毒计划之一,但是后被初代魔王安德烈(Andre)亲自废除。
尽管如此,在刑狱之中还是诞生了很多的双头生物,他们经历了基因的淘汰,最后有部分品质不错的幸存者把这个种族延续了下去,并且也在魔塔建成之后被葛华纳雷家族的血统传递者带入其中。
他们的一生注定要背负着诅咒术游走于体内的蚀骨痛苦,随着一代又一代的进化和杂交才让这遗传病得以缓解,但是那份源于祖上的痛苦和怨念仍根植于他们后代的本能和记忆之中。
所以来自境天‘极乐刑狱’的伊芙琳从小就在虐待文化的熏陶下逐渐长大,正因为她深知何为痛苦、何为破坏,所以她才只是想当一个善良且无害的平庸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