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恩妮斯大步流星地迈入了满是伤患的病房中,对着那位失血过多的男人举起了双手。
银光一闪,一个深奥的魔法阵浮现在空中,漂浮着点点如星光般的魔法粒子。
“哇哦。”病房里一些患者发出了一声惊呼,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恩妮斯施展月魔法,但每次都很惊艳。
不大的房间里充满了柔和的光芒,洁白的墙壁上映着点点星光,就像是躺在星空下一样。
艾尔雅看着这一幕,对着旁边的伤患,也学着恩妮斯的样子,一步一步地模仿。
“认真感受你的魔法回路。”塞勒涅的声音突然响起。
艾尔雅并没有说话,认真感受着身体里一圈圈流动的能量,将它们浮现在手中,按照恩妮斯的法阵样式绘制出来。
“这位小姐你…”被艾尔雅拿来做实验的伤患这看艾尔雅手中浮现的法阵,有些诧异。
身体里的魔力突然被消耗掉,而伤患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就在耗费了艾尔雅三分之一的魔力后,魔力的流逝戛然而止。
对面的伤患猛的从床上跳下,是一个像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哈温(苍天之神)在上!”小伙子激动地向上天祷告,“这位同志,你的月魔法真强!谢谢你的慷慨相助!”
“啊哈哈…”艾尔雅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月魔法威力这么猛,“举手之劳,而且我也是第一次释放治疗类的月魔法。”
刚刚稳定住失血伤患的恩妮斯看到了这一幕,有点被惊呆了,傻了半天才回复了元气。
“苍天之神呐…”恩妮斯的声音还残留着些许不可置信,“小雅你的治愈型月魔法竟然也厉害到如此地步!”
“那位伤员的伤势如何了?我的魔力应该还能再施展一次。”艾尔雅看着恩妮斯旁边脸色惨白的伤患。
“生命特征已经稳定住了,就是醒来后会有写痛苦。”恩妮斯说着,苦恼了起来,“那帮子贵族把我们向炼金术师协会购入药品的渠道断了,现在镇痛药和抗生素的库存已经快见底了。”
“这么说这里的伤患现在都没有药品可用吗?”艾尔雅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这里的伤患没有药品用,那就要全靠恩妮斯的月魔法医治,而恩妮斯的魔力每日都需要去缓存。
这样下去肯定会有人扛不住的!
这时,那名重伤的伤员清醒了过来,对剧痛仿若无物,用着嘶哑的嗓音缓缓开口:
“这位同志,我们在进入工会时,就已经决定为了理想去穷尽一切了。”
这声音哪怕虚弱无力,但也坚定地传达到了艾尔雅的耳朵里。
同时也传达给了小房间里的所有人。
所有人哪怕身受重伤,哪怕身体残缺,但眼睛里仍然闪烁着坚定的火光。
这是什么信仰?艾尔雅有些许疑惑,她虽然来到默雪之都数日,明显感受到了这里的压迫,但是现在这幅景象。
【工会】到底是想创造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
“叩叩。”
吉瑞斯在训练完枫羽后便来到了马克.弗里德的房间。
“请进。”
听到答复后,吉瑞斯推开了面前的木门,入眼的则是一个阴沉的男人,他的手上拿着一块相框。
“马克主席,很显然有‘内鬼’这件事没有大范围的传播,如今只有会议室的会员知道。”吉瑞斯的声音苍老却有力。
“果然。”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将相框放在了桌子上,“那个老家伙拥有着不小的话语权。”
“呵,如今他已经完全暴露出来了。”吉瑞斯发出了冷笑,“需要老身去解决掉吗?”
说着吉瑞斯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这把跟着他四十多年的老朋友。
可是对面的男人却微微地摇了一下头,声音宛如沉铁:
“不必,我知道他想要什么,贵族给他下达的命令一定是探究【火焰】,那我们就给他一点线索!”
男人说完话,将办公桌的抽屉拉开,里面有一颗糖果般包装的颗粒物体,被拿出来后在漆黑的房间里也能自身散发出来炫彩的光亮。
“这是…【火种】?”吉瑞斯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东西。
“没错,就是【火种】,让那个叛徒多偷一点,去上供给他的主人。”
“我会给他一个触碰到【火种】的机会。”吉瑞斯微微点头,随后转身离去,可就在他走出第一步之时,身后的男人突然叫住了他。
“吉瑞斯管家,”马克的话语有些间断,“小恩妮…还好么?”
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宽大壮汉说出“小恩妮”这种语言,直接打破了刚刚运筹帷幄的画风。
连吉瑞斯也不免摸了一下额头,不过他算是最了解马克.弗里德的人,回答道:
“恩妮斯小姐如今不再透支自己身体去使用月魔法了,而且还交了两个朋友,之前在车站认识的,老身接触过了,可以信得过的两个孩子。”
说完后,吉瑞斯想了想补充道:
“想了解自己的孩子最好去自己问她,老问我这个老头子干什么?”
听到后面的男人没有回答,吉瑞斯也知道这个问题马克无法回答。
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父女之间的隔阂从那场悲剧后就开始了。
如今算算也有六年之久了,吉瑞斯感叹了一声,走出了房门。
只留下了独自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沉默着的男人,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不断地用手去摩挲着桌子上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