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这个就能战胜魔法师?”对于诺尔的答案,弗雷德和哈比明显有些不敢相信,他们想象不到,一根简单的烧火棍怎么会有这么大威力。
“可不要小看它!为了造出这么个东西,我可是耗费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为此还丢了一只手臂!”
说罢,诺尔侧了侧身子,让两人看了眼那空荡荡的袖口。
“你们的莱特先生在三年前给我留下‘火药’这么个概念后就走了,而我也在那之后便从亚尔士镇搬到了这里。”
“是为了研究火药吗?”弗雷德问道。
“是啊,这里有着制造它所需要的一些矿石,并且位置也偏,挺适合研究这玩意儿的,老先生,您是不知道,研究这东西的动静儿可大了!”
“动静大?”
“是啊,没点勇气还真不敢研究这个,每次实验都像是在和死神作斗争。”诺尔唏嘘道,
莱特给他提供的资料极其简陋,只有大致的方向,好在他是一名药剂师,在这方面有着独特的天赋,经过一年多的探索,可算是把少年说的东西给造出来了。
“这根棍子就是用火药制作的吗?”一旁的哈比忍不住问道,他对诺尔手中的‘烧火棍’充满了好奇。
“差不多,只不过这玩意儿的制造更为麻烦,我造出火药来只用了差不多一年,但造出这么个玩意儿可是花费了双倍的时间!”说罢,诺尔的眼里出现一抹兴奋:“走吧,我带你们看看,这玩意儿有多大威力!”
······
诺尔将两人带出屋外,拨弄了一下手里的‘烧火棍’,便用仅有的右手将棍身抬起,将那顶端的金属长管对准了天上的飞鸟。
就在弗雷德二人为诺尔奇怪的行为摸不着头脑时,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再看那原本在天上飞翔的鸟儿,一瞬间便化作一团血雾。
两人顾不上已经有些发麻的耳膜,他们的表情有些呆滞,特别是哈比,再看向那根最初被他误以为是农具的烧火棍时,眼里已经是深深的忌惮。
“它的机理是什么?”弗雷德的声音有些颤抖,这真的是凡人可以拥有的力量吗?
“爆炸,火药的内涵就是爆炸!”
“您就是通过这个打败那个二阶魔法师的吗?”
“是啊,两个月前的一个中午,我绕过他们家的守卫潜入他的家中,这个家伙正在吃着午饭,发现我之后,他十分恼怒,对着我就释放火球魔法,
您可别看我失去了手臂,但肯定比许多人都要灵活得多,我躲闪着他的攻击,找准机会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子!”边说着,诺尔还兴奋地比划着当时的场景。
“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残忍了?”哈比想象着那副画面,一个人的脑袋如同刚才的鸟儿一般在一瞬间化作血雾爆炸开来,多么可怕的一种光景。
“我们其实有很多种方法,没有必要夺走他的生命。”弗雷德也有些不忍。道
对于两人的善良,诺尔只是叹了一口气:
“弗雷德老先生,您正在进行一个伟大的事业,可别叫怜悯的锁链给禁锢住了。
那个家伙就是一个畜牲,仗着自己的实力和地位强收地租,为所欲为,在他手里,甚至还有好几条无辜的生命!
哈德的儿子,就是刚刚把你们带回家里的那个农民,他的孩子就是因为替那个贵族干活的时候打了个盹,就被活活地被打死,在这帮家伙面前,我们连畜生都不如。”
“可······”弗雷德还想争辩些什么,他是一名仁厚的老人,对于这种血腥残忍的事情往往极难接受。
仁慈和善良固然是一种美德,可它们显然不适用于斗争!
诺尔敏锐地注意到了弗雷德身上所存在的问题,如果老人不能将自己的观念转变过来,那么在后期,这些潜在因素将会阻挠平民的斗争,为此,他决定帮弗雷德一把:
“您在跟人决斗的时候会松开你的拳头吗?既然是莱特派你们来的,想必您也应该知道我们与他们之间的矛盾其实是不可调和的,犹豫和心软只会将我们置于危险的境地。”
诺尔说的话和莱特其实有些相似,只不过莱特说的比较委婉,而诺尔却更为直接,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批评。
“您说的我当然明白。”弗雷德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想看见太多生命会因此逝去,那会让我良心不安。”
“莱特应该常常提起燃烧这个词吧!”
“是的,他常用这个勉励我们。”
“那您就应该清楚燃烧势必要牺牲一些东西,再去焚烧另一些东西,在这个过程中,牺牲和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您无法接受这一点,那么您这把火也就到此为止了!”
“······”弗雷德没有说话,他无法反驳诺尔说的话,因为他知道对方是对的,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莱特为什么会让他无条件相信这个男人。
年轻人心中的火焰总是那么的炽热!
老人的眼中含有一丝复杂,看向诺尔手中的那把足以抗衡魔法师的武器,
在诺尔的心中,那团火焰已经不仅仅只是燃烧了,更像是火药的内涵一般,那是一种名为爆炸的热情!
爆炸,这是燃烧的终极,将所有的温度和热量在一瞬间爆发出去,虽然稍纵即逝,却足以惊天动地!
老人一时有些恍惚,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他这老朽的生命也会迎来属于他的燃烧,甚至是爆炸!用自己的一切换来短暂的烈焰,为后来人炸出希望。
弗雷德在这一刻完成了他的升华,莱特恐怕正是出于这一点才会把寻找诺尔的任务交给他吧。
他的目光又看向了诺尔手中的武器,那把以‘爆炸’为主题的武器:
“我可以知道它的名字吗?”
“当然,这是由凡人用智慧和双手创造出来的,经过了时间的积累和实践的沉淀,是完完全全属于‘人’本身的力量!而这种以‘爆炸’为主题的力量,是我们打败贵族的有力武器,
所以,我将之称之为————”
金属的长管泛着迷人的光泽,像是希望的火光,辉映着诺尔脸上的坚毅:
“凡人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