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麋鹿魔女简史·陆 天使

作者:梦醒逍遥寒酥暮 更新时间:2023/3/25 12:35:09 字数:6050

【第五篇章·白麋鹿魔女简史】

Chapter5

Part6

【陆·天使】

【樱岛·白海】

【前堂区·西三街·12号】

“还活着吗?”望月痛问道。

“活着,不过我觉得他能活着也真算是个奇迹。”奈在一旁接话道。

“毕竟是御津神的刀,权能和丰收相关的神,生命力可是很庞大的。”子规敲了敲烟斗,“起码在持有那把刀的时候,他想死还是挺难的,而且死了也不要紧,那把刀会把他带回来。”

“我还纳闷你怎么这么放心他一个人。”音速从冰柜里面拿出一瓶冰水,“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那把刀的功效啊……”

“碰巧知道而已,你们不也很清楚吗?”子规指了指音速手中的那瓶水,“一百,不讲价。”

“记她们俩账上。”音速无所谓道。

“在你家拿水还要给钱?”望月痛疑惑道。

“你们三个还知道这里是我家?”子规没好气地用烟斗挨个敲了三人的头,“滚滚滚,都给我滚,我要睡觉了。”

“其实我是不介意一起睡……”

“我介意。”

房间门砰的一下被关上了,也把望月痛没说完的话隔档在了门外。

“我也去睡了,刚刚喝的有点多。”二阶堂奈摆了摆手,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即便子规方才的态度并不是很好,但那也只是友人之间的打趣,这里是子规的家,位于白海,前堂区,西三街,12号,是一个四层楼的小别墅,离烙印居酒屋并不远,开车大概十几分钟,当然,是音速开的车,毕竟其余三人或多或少都喝了点酒。

那个交易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她们把【界明·御津子·打刀】卖给了子规,报酬是那个名为【三日月】的资料,以及帮忙重铸【界明·天忍式·胁差】,倒也不是完全重铸,只是把上面的那些印记抹除,以免被神使发现。

正如二阶堂奈和望月痛的界明刀,便是用这种刀重铸而成,铭刻新的名字,铭刻新的刀铭,把恩赐化为自己的力量。

此时,她们在这栋别墅的二楼,二楼有四个房间,一个是子规自己的房间,也是主卧室,另外三个是客房,说是这么说,但只有二阶堂奈她们三人才会住在这里,偶尔,并不是一直,二阶堂奈她们的房子和子规的相比就显得小了很多,毕竟子规怎么说也是一个老板,赚的钱肯定不是二阶堂奈她们能比的。

现在,二楼的大厅只剩下望月痛和音速二人,望月痛的头发披散了下来,黑色的头发和黄色的挑染混在一起,她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一条白色的干净毛巾搭在头上,刚洗完的头发还在朝下滴着水,她下身是宽松的黑色长裤,结实而白皙的小腹能隐约看见几块腹肌,不得不说望月痛的身材真的很好,就像平时一直去健身房的人。

音速看了几眼望月痛左手手臂上的龙的纹身,指了指剩下的两个房间:“选哪个?”

“我一会儿出去一趟,你先睡吧。”望月痛用毛巾擦着头发,“早餐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

“蛋卷,再来一碗汤。”

“好,要不要烤鱼或者腌渍之类的?”

“不用,不过奈姐应该会吃烤鱼,给她带一份烤鲑鱼吧,子规的话……我不清楚子规吃什么。”音速回想了一下,没有想起了子规早餐吃过什么,“要不带一碗米饭?”

“还是带烤串吧……带一碗米饭没东西配也不行啊……”望月痛把毛巾扔到一旁,把自己的长发挽起,她微微垂下头,露出脖颈的后方,她高挑的身子在这时展现的淋漓尽致,她几个熟悉的动作便把头发扎了起来,在后方形成一团复杂的发髻,然后自然垂下,留下前额的一条垂髫,她从桌上拿起眼镜,擦了擦,戴上。

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在肩上,再把腰带拿起,穿在腰间,把自己的刀别好:“那我先出发了,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音速说道,“我看看资料。”

望月痛离开了。

而现在,音速才把视线投向桌上——那个黑色的文件,写着三日月三个字的文件,这个文件很崭新,上面一点褶皱都没有,不过沾上了不少血,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里面的内容,算了,能够拿到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音速打开了那份文件。

然后,她的目光随着逐渐的阅读而阴沉下来。

而在另一边,望月痛站在一栋不知名的大楼前,仰起头,看着在大楼第五层的灯光,面无表情,她从口袋里面拿出烟盒,叼起一根,不过没有点燃,只是叼在口中,她就这么走入大楼的大门,没有任何人阻止她,因为这里没有别的人。

第一楼是漆黑的,当然,一连二三四楼都没有灯光,这栋大楼还没有完工,里面装修都还没有开始,只有光秃秃的墙壁和楼梯,就连楼梯的把手都没有安上,而墙壁上一拍也能够拍下不少粉。

这栋大楼已经算是烂尾了,至少对外是这么说的,不过望月痛倒是知道为什么,这栋大楼其实更算是一个处理厂,距离郊区太远了,有些不该拿出来的东西,或者不希望别人看见的东西,便埋在这里。

有句话说的很正确,在这座城市的钢筋水泥之中,每一寸都是用生命构筑出来的,哈,就比如现在她正走着的楼梯,在石灰之中也不知道掺杂了多少骨灰。

很快,她便走到了第五层。

第五层的灯光是亮着的,而且和之前几层楼不同,第五层显然装修过,不仅如此,还摆上了几株绿植,家具也是一应俱全,当然,望月痛的目标并不是那些东西,而是此时正端坐在那张老板桌之后的男人。

她拍了拍腰间的刀,对着男人扬了扬下巴:“钱呢?已经到时间了,你们应该不会想着赖账吧?”

“怎么会呢……望月大姐头……”那那人讪笑着,从长桌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纸包,他把那个纸包向前推,推到望月痛面前,“都在这里了,一分不少……”

“这次倒是格外爽快啊?”望月痛挑了挑眉。

“哎呀……毕竟一直承蒙您关照,怎么好意思再给您添麻烦是吧……”

“你居然还会说这种话?行吧,那今天就到这里,告辞了。”

男人对着望月痛挤着讪笑:“辛苦辛苦……下次有需要再麻烦您……”

“嗯。”望月痛也没有多说,拿起纸包转身便走。

那个男人长呼一口气,悄悄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不过……”这时候,望月痛转过头,打开了那个纸包,“你刚才,说谎了吧?”

“怎怎怎怎……怎么会呢……”男人伸出手,似乎想要阻止望月痛的动作,“这么多次的交易您还信不过我们吗……”

然而,望月痛已经把纸包打开了。

里面是几张钞票……和仪征叠白纸。

“我说……别撒这种一眼就能够露馅的谎啊……”望月痛叹了口气,把纸包扔在一旁,她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方才叼在嘴中的那一根烟,“这大清早的,我也不想见血啊。”

“太贵了……”男人很无奈地看着望月痛,他犹豫道,“而且,收费这么贵……不合法吧?”

“砰——”

望月痛一脚踩在了老板桌上,她右脚踩着,把那打火机凑到男人的面前。

“这都什么时候还来这一套,在我们这里法律算个屁啊……别逼我重复同一句话,你这交易如果公开了那肯定不只这一点钱了,你根本别无选择。”望月痛把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另一只手按着打火机,那一簇火焰抖动着,把男人的头发烧焦了一小片,“赶快交钱。”

男人向后一仰,大喊一声:“动手!”

只见望月痛猛然抽出腰间的太刀,向后一斩——金属的碰撞声只响了一小下,紧随而来的,是刀刃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望月痛转过身,只看见几人拿着已经断掉的刀愣在自己身后,那些刀断裂的地方很光滑,一看就是被方才望月痛那一刀切开的。

她一个甩身,连带着手中的刀一同起舞,直接切断了其中一人握着刀的手,在惨叫声响起之前,她猛然向前,另一只手握拳打在了另一人的脸上。

于是接下来便是一场单方面的表演。

望月痛的战斗没有任何的艺术感,更像是绝境之人的死斗,毫不拘泥于刀的技术,她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拳头、手肘、膝盖、脚,甚至是头,都可以成为攻击用的武器,她下手的地方也全是要害,亦或者能够让人短时间失去行动力的地方,比如下体,比如腹部,或者太阳穴和眼睛,甚至有的人迎面骨都被望月痛狠狠踹了几脚。

这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最后,她一脚蹬在男人的胸膛,把他连人带椅子踹翻在了地上,她似乎有点不解气,又补上了几脚,听着男人的哭喊声,她摇了摇头。

此时男人趴在地上,身上几乎没一处是干净的,要么是沾了灰,要么是沾了血。

“老娘的规矩一直都是这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望月痛蹲下身,右手抓着那男人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拎了起来,她左手把嘴上叼着的烟夹起,朝着男人的脸上吐了一口烟,没有理会男人因为被烟熏而流泪的面庞,只是这么看着,她墨镜后面的双眸没有任何感情,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你想砍我一刀,那我就砍你一刀,钱,少一分都没门,赶快给老娘交钱,妈的,跟你讲礼貌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随后,她把男人的头重重往地上一砸,血和断裂的牙齿一同溅射在白色瓷砖地上。

五分钟后。

望月痛一边数着钱一边下楼,把已经燃尽的烟扔到一旁的垃圾桶。

“早点给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她说道。

“砰——!”

一枚子弹穿过望月痛的身体,砸在了地面上。

她回过身,看向大楼——第五层楼,窗户那里,那个男人正颤抖着手,抓着一把火铳,那枪口还在冒着烟,他满脸汗水,身体也在抖动,看见望月痛毫发无损,他近乎崩溃地喊着,喊着听不明白内容的话语。

望月痛叹了口气,抽出刀,对着那个男人挥下。

——跨越了刀与枪之间的距离,那个男人的头和身体被平滑地分开。

·

【樱岛·白海】

【萃白监狱】

平川泷介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大门。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不大好的梦,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昏迷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他只记得自己似乎看见了什么人,随后便失去了意识,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病房的天花板。

洁白的天花板,混杂着一点消毒水的气味。

而在自己醒来之后不久,便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律师的人走了进来,然后便是熟悉的询问。

“姓名?”

“……平川泷介。”

“年龄。”

“十八岁。”

“家庭信息……不对,这个不用问,你对你昏迷之前的事情有什么印象?全部说出来,不要有所保留,你说的越详细,就越能够摆脱你自己的嫌疑,昨天的,夜晚十点左右,你在审讯室看见了什么?”

“请让我回忆一下……当时他们也是这么问我问题,他们问我我的姓名……年龄,我的父母和家庭……对,他们还说那三个人死了。。”

“哪三个人?”

“平津,宮次郎,井上。”

“对,他们三个人已经死了,不过现在已经排除了你杀害那三个人的可能,我们已经检查过你的身体,你的身体里面已经没有【刀】了,我们本以为你是窃贼,现在想来,你应该只是一个容器。”

“……容器?”

“我们的一种称呼,当然,你并不需要知道这个词的具体含义,总而言之,我们现在想要和你了解的是关于你在审讯室时候的事情,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那两位狱警已经死了,喉咙被切开,和那三个人一样,而你的喉咙本来也应该被切开,但凶手触发了警报,以至于凶手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迫逃跑。”

“那我现在……是在医院吗?”

“对,你并没有伤到多少,只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击所以有一点脑震荡,虽然在你刚醒的时候就来询问对你可能有点不公平,但是这是必要的,请见谅。”

“您客气了。”平川泷介颔首道。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但就目前而言,对方确实很有礼貌,态度也算是和善,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摆一副臭脸色。

虽然对自己被冤枉这是还是感到不爽,不过,和官方作对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你就可以出院了,我们会把你送回到你的家里,你身上的伤已经治好了,当然,后续的补偿问题会有人联系你的。”

“……好的。”

“有什么想问的吗?”那人问道,“在许可范围内我能够回答你。”

平川泷介沉默了一下,他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沉思着。

他正在打量这个男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人,装扮像是一个律师,但从气质上更会觉得他是一个学者,他身上没有多少东西,除了手中的一个本子和笔,似乎就没有别的了,总而言之……和之前见到的所有人似乎都不一样。

“……怎么加入你们?”过了一会儿,平川泷介开口道。

“嗯……说说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只是感觉,你和他们不一样。”平川泷介说道,“就像是我看的书中的那些,隐藏在城市之中的神秘组织,而且,你们说,刀,是我理解的那种吧……界明刀,神明大人的恩赐,那三个死了的人偷了神明的界明刀,而我就是被卷入其中的……”

“猜对了一些,不过没有全对。”男人笑了笑,“我们并不是什么隐秘组织,只是在平日里你不会看见我们而已,当然,如果说我们这些组织之中的某些人,你应该就听说过了。”

“什么?”

“神使。”

平川泷介不说话了。

“我知道你会有点难接受,不过说实话,你这个想法可能要落空了,毕竟我们招人并没有那么随便,这么说吧,就连挑选成员的方式我们都不会告诉你。”男人拍了拍平川泷介的床单,“好好休息,早点出院,你的母亲还在家里等你……哦对,你的父母我们都已经警告过了,他们不会再对你施暴,怎么做到的就不用问了,总之……早点回去。”

男人合上本子,把笔放入衣兜。

他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绕着病房走了几步,他摆弄着窗台的一朵花,调转了一下灯的位置,在洗手间冲了把脸,最后,他回到了病床前。

他看着平川泷介,指了指窗户:“看看那个。”

“怎么……”平川泷介看了过去,只见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太阳照射进来的光亮。

他再回过头,却已经看不见那个男人了。

“……奇怪。”平川泷介自言自语,闭上眼,盖好被子,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想,他准备好好睡一觉,至少,在噩梦结束之后,他要一个美梦来填补。

病房外,那个男人正翻阅着那个本子。

“嗯……怎么只有这么一点内容……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记忆被修改了吗?还是确实不记得了?”他看着手中的本子,翻了几页,挠了挠头,“不是,这也太普通了吧?你确定这样一个人会是容器?你不要骗我啊。”

他就像是在和自己说话,不对,他就是在和自己说话,走廊没有一个人,没有医生,没有护士,没有病人,明明是病院,但是一个人也没有。

“啧……算了。”他砸了咂嘴。

他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件黑色的披肩,披在身上,披肩上有鎏金的纹路,他再拿起一个面具,戴在脸上,一个老虎形状的面具。

而现在,他才把一个腰牌挂在腰间。

这个腰牌是金色的,和神使的腰牌一样的质地,一样的形状,不过在腰牌之上,还铭刻了一个小小的刀的图案。

那个孩子……他的记忆太干净了,干净到让我有些害怕,他的生命之中没有任何的污浊,普通的家庭,普通的父母,普通的生活,但是他又有一种纯粹的恶意,他厌恶身边的一切,即便那些人从未厌恶过他,真的,我从未见过这样矛盾的人,但是他却没有任何表现,若不是看了他的【自我描述】,我或许真的会被他给蒙蔽……

而且我还不能够说出来……那些人应该在看着我,如果他们知道了我刚才看见的东西,他们肯定会带走这个少年……他不应该出现在那里,但是……如果他确实是【容器】,那么界明刀为什么会选择他?神明不应该是最厌恶这种负面了吗,这种充满恶意的人,不正是被神明所不待见的吗……还是说,神明需要他做什么事情。

“想什么?”一道声音问道。

男人立马垂下头,半跪在地上,他右手握拳按在地上,左手搭在左膝盖上:“在想关于那些窃贼的事情。”

“那个男孩怎么样?”

“很正常,只是一个被牵扯进来的普通人,他的记忆和过往都没有任何问题。”男人回答道,没有任何犹豫,“他连那些恶徒的容貌都记不住,没有多少价值。”

那些人果然在看着自己……他们总是能够知道我的位置……是这个腰牌,他们应该就是用这个腰牌感受到我的位置的……声音也是从那里传来的,他们到底藏在哪里……该死。

“那你回来吧,有别的事情要你处理。”那道声音说道。

“什么事情?”男人问道。

“有一个男人杀了三位神使,现在他正躲在白海的中堂区,你去处理一下。”

“是要我杀了他吗?”男人依旧半跪在地上,“我现在就出发,不过请让我回去本部一下,我需要取一下我的界明刀……它还在本部那边保养……”

“不,不用杀了他。”那道声音说,“他很符合我们找的人,他就是我们……新的【容器】。”

过了十来秒,那道声音才接着说道:“好了,你先回三日月分部吧。”

“是。”男人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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