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麋鹿魔女简史·壹佰零贰 审判

作者:梦醒逍遥寒酥暮 更新时间:2023/6/22 21:28:24 字数:6291

【第五篇章·白麋鹿魔女简史】

Chapter5

Part102

【壹佰零贰·审判】

【樱岛·夜都】

【黑幕事件·第三天】

【银座便利店】

谎言,很脆弱吧?

净池瑾还记得自己问过鹦鹉明末这个问题,按理来说,谎言本来就是脆弱的,因为谎言是虚构的,是不存在的事实,就像是阳光下的泡沫,一戳,就破了。

纯粹的谎言自然是脆弱的,鹦鹉明末说。

正因如此,人在说谎的时候才会加入些许真实,七分真,三分假,真真假假杂糅在一起,说是真的吧,里面确实有假的,说是假的吧,其实也有不少真的,这么一算下来,反而还分不出到底是实话还是谎话了。

所以这才是虚假的正确用法,不能全说谎,因为太脆弱了,也不能全塞真的,这样子谎言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适量的控制,让谎言和谐地融入到现实之中,就应该如此,就本该如此,当能够熟练地用真话包裹住谎言的时候,这一份制衡也就学的差不多了。

那假如谎话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怎么办?净池瑾问。

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了,鹦鹉明末说,既然自己决定了要构筑虚假,那肯定就需要自己明白哪个部分是真的,哪个部分是假的,如果连自己都忘记了最初自己说的话语之中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那就完蛋了,假的若是成了真的,真的也就和假的没什么两样,所以,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那些谎话,至于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

的谎言,那不如从一开始就别说谎。

说的也是,净池瑾点点头。

说起来,你的界明刀的权能就是虚假与谎言,你在使用界明刀的时候相当于在说谎吧?净池瑾问道,你在使用界明刀的时候,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和想法构筑谎言的呢?

这个就不能够告诉你了。

鹦鹉明末拒绝了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告诉了你,那么我就不能够确定我在使用界明刀的谎言的时候是不是真真正正的谎言,当有第二个人知道我的谎言是怎么构筑的时候,我的谎言就失去了和真实相结合的效应,我无法确定这一份谎言有没有被别人所知晓,净池瑾,我相信你,但是我不能够赌,这是我最重要的秘密。

……我知道了。

——如果一直说谎的话,会很累吧?

总需要提防着别人对自己的了解,无法对任何一个人完整述说真实,因为自己本身的义务就决定了鹦鹉明末必然是一个没有百分百真实的人。

净池瑾俯视着地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地面上流淌着,随后又被新落下的小雨击碎,拍打在地面上,净池瑾能够看见,很清楚地看见,他现在正在俯视着大地,俯视着夜幕之下的世界,他仿佛脱离了人的躯壳,成为了另一种存在,对……就是这种感觉,舍弃了躯壳之后的感觉。

净池瑾想起来了。

对,我想起来了……我本不应该忘记的,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人类了,被拘束在那些荆棘之中,被那个匪夷所思的女孩轻松击败,然后被那些藤蔓和荆棘捆绑,伤口的血无法遏制,身体也不能够动弹,更为危险的是,那个诡异的女孩去找鹦鹉明末了,净池瑾知道,从界明刀的效能上看,鹦鹉明末绝对是强于自己的,但是如果只谈论刀术的话,这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净池瑾自己都无法在那个诡异的女孩、具体一些就是那诡异的烟斗之中撑住几个来回,那鹦鹉明末呢,鹦鹉明末的刀术和净池瑾也没有什么绝对断崖般的差距,因此,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便是,鹦鹉明末也被那个女孩打败,然后等待两人的结果就确定了,净池瑾在这一团藤蔓之中无法动弹,哪怕把自己的一部分身体化为雨水,也会被那些植物吸收,而鹦鹉明末,在被击败之后她还能够继续构筑谎言吗?

鹦鹉明末的信仰和界明刀的权能已经被猜到了,当谎言的界明刀被了解了本质的时候,人就会开始提防谎言,不论是同伴,还是敌人,都是如此,所以鹦鹉明末不能输,如果鹦鹉明末输了,那就真的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净池瑾在藤蔓之中这么想到,既然如此,他就必须想办法保护鹦鹉明末,至于代价是什么,重要吗?在选择了成为神使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样的结局,默默无闻地失去,然后等待着下一个新的神使替代自己,樱岛的人是无尽的,所以,暮时落雨司命的信徒也会继续存在着,只要拥有足够的时间,新的祭祀总会出现。

于是,净池瑾让自己成为了雨水。

如果说刚才的净池瑾是融入雨中,依靠着界明刀的力量让自己融入到雨中,保留着自己人的概念,只是让自己的身体融入到雨中,那么现在,净池瑾就已经是抛弃了人这个身份,和雨彻彻底底结合在了一起,甚至可以说,净池瑾这个名字都已经可以舍弃,只需要称呼它为雨就足够。

身体在一瞬间完成了化为雨的动作,一场不可逆的变化,即便界明刀不在手中也能够使用的力量,而这份力量也就只能使用这一次的,毕竟从现在开始,净池瑾已经没有手去握住刀了,身体在一瞬间崩溃,四周的藤蔓疯狂**着这一点雨,然而,即便那些植物多么渴求着水,在这个时候也必然会有遗漏。

这遗漏的部分就是净池瑾的一小部分,不,其实哪怕是那一小部分也能够代表着净池瑾了,它现在已经不是净池瑾了,它只是雨,只是雨。

雨落下,坠落在地上。

这也是净池瑾最后的可能性。

——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某一天我完整地抽出了界明刀,完整地使用界明刀,把界明刀的权能全部发挥出来,不能够回头的时候,你会知道吗?

问这个干什么,鹦鹉明末白了净池瑾一眼,不过看见净池瑾那不似在开玩笑的眼神之后,鹦鹉明末也正色起来,她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不清楚我能不能知道,但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为此做一个谎言吧,用在你身上的谎言,当你无法回头的时候,这一份谎言就是你和我最后的依仗。

什么依仗?净池瑾问道。

把未来交给可能性,和你一样,抽出我的界明刀,让谎言和真实碰撞起来,和你一样,我们一起向前走就好,不能回头就不回头。

鹦鹉明末说着,用手指擦了一下刀鞘之中的刀刃,刀被推出了一个指节,又被收了回去,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净池瑾的身上流淌了一下,而也是在这之后,鹦鹉明末对着净池瑾点了一下头,说,完成了。

完成了什么?净池瑾不知道。

雨还在落下,它看见了鹦鹉明末,此时,鹦鹉明末的面前就是那根烟斗,那烟头击穿了谎言,抵在了鹦鹉明末的额头上,下一刻,雨水看见有什么东西,从鹦鹉明末的大脑之中被推了出来,灵魂?思维?还是别的什么。

而在鹦鹉明末的眼中,世界变成了一片黑白,她被那一根烟斗推进了时间和空间的夹缝之中,她不能够在这里长时间地停留,如果在这里呆久了,身体就会失去时间和空间的观念,被从根源处污染,这也就代表着,鹦鹉明末将无法再回到现实,她最多只拥有几次呼吸的机会,就必须回到现实。

可是,现在回去,也送死也没有什么两样,那个烟斗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鹦鹉明末扪心自问都不想再和那一根烟斗抗衡,可是还没有等到她开始思考怎么做的时候,那一根烟斗已经撞击在了某一个屏障之上,荡漾起一圈波纹。

鹦鹉明末叹了口气。

现在只能够祈祷一下净池瑾……了?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鹦鹉明末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她抬起头,正对着这一片雨,那双眼睛睁大,惊讶,惊诧,还有一种解脱般的轻松,对了,是应该这样,早就应该想到了,鹦鹉明末回过头,看着那一根烟斗。

“我为你留下了一份谎言,当你迈过那一步的时候,这一份谎言就会生效,我不能够改变你迈出的那一步,但是我能够陪你一起迈出那一步。”那一天,鹦鹉明末对净池瑾说,“还记得最开始你邀请我的时候吗?我后来还特地问过,你只对我发出过这么一个邀请,而我在结束见习之后,你也是我第一个同伴,既然如此,一起一条路走到黑,似乎也不错。”

“我不是很能够理解。”净池瑾回答道。

“不理解也没有关系。”鹦鹉明末说,“用眼睛去看,自己看见的东西,才算是自己理解的,我给你一个建议,永远不要完全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正如七分真实和三分谎言构筑的虚假,你也要为自己留下三分余地。”

——烟头穿过了时间和空间,落在了鹦鹉明末的额头上。

而也是在同一时间,鹦鹉明末握着界明刀的那一只手,没有任何的犹豫,把刀一把抽了出来,在抽出界明刀的时候,她是笑着的。

无法一同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是可以一同在这一条路上走到终点。

这么想想,好像也不错。

·

谎言。

谎言,虚假。

谎言,虚幻,伪善,子虚,作假,失实,乌有,不实,荒谬,虚伪……

假。

伪。

——推倒重来。

构筑谎言。

构筑谎言,构筑虚假,构筑虚幻,扭曲现实,重塑自然。

谎言,虚幻,伪善,子虚,作假,失实,乌有,不实,荒谬,虚伪——错误,错误,谬论产生,检查节点,检查节点问题,错误排除。

——推倒重来。

拆解谎言,鎷嗚璋庤,閹峰棜鐠嬪氦,闁瑰嘲妫滈悹瀣唉,闂佺懓鍢插Λ婊堟偣鐎n亝鍞——检查正确,发现节点,开始修正,扭转错误,篡改真实,连接仪器,寻找原因,寻找原因……寻找正确。

界明刀被抽出了,鐣屾槑鍒€琚娊鍑轰簡銆——鐣屾槑路璇″彊鍧娐疯皫璇——修正,界明·诡叙坊·谎语被抽出了,完全抽出,权能释放,连接天堂,连接诡叙坊津照命尊,连接成功,检定祭祀,检定坐标,检定位置,樱岛,夜都,银座便利店,位置确定,妯卞矝锛屽閮斤紝閾跺骇渚垮埄搴,坐标确定。

鹦鹉明末,名字确定。

整理连接点,祭祀鹦鹉明末,与樱岛·夜都,银座便利店前,抽出界明刀,界明·诡叙坊·谎语,以此来连接神明,了解。

在一瞬间,无数的信息被分析,然后传达到了这把界明刀的主人眼中,被完全抽出的界明刀代表着完全释放的权能,这也是一个祭祀能够做到的一切,尤其是诡叙坊津照命尊的这一把界明刀,谎言和虚假的界明刀,这把刀固然拥有着强大的权能,但是这把刀却很是危险,毕竟,它就连刀的使用者也会欺骗。

比如现在。

在完全抽出界明刀之后,鹦鹉明末感受到了一种不对劲,这是一种危机感,她本以为这是界明刀给予她的,毕竟她自己也知道,这一把界明刀的权能太过于恐怖了,能够扭曲现实的力量,如果没有合理的控制的话,就完全猜测不到结果,而也意味着,现在这把刀已经不能够以一种可以控制的眼光去看待了,现在,这把刀已经开始编织属于它本身的谎言了。

不,不对,鹦鹉明末感受到刀上传来的反馈,不仅如此,不只是如此,这是鹦鹉明末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抽出刀,她完全去掉了对界明刀的控制,而现在,这把界明刀仿佛在笑,为什么笑?她不知道,可是她能够明白这把刀或许从来都没有被她控制过,哪怕只是推出了一个指节的时候,这把刀也在偷偷执行着它自己的权能。

就现在,这把刀在恍惚雀跃着,它正在挣扎着,被完整抽出的刀也第一次展现在了鹦鹉明末的眼前——前半段的刀,也就是刀柄,还有那半段刀刃的部分,都是十分正常的,看起来就是一把普通的刀,若不是那上面依旧散发着权能的味道,或许不会有人认为这把刀有什么特殊,但是那后面的半段刀刃……就不一样了。

一把刀的刀刃应该是怎么样的?冰冷,精湛,用金属锻造出来的刀刃光滑而狰狞,一把刀的刀刃必然是锋利的,必然是让人一眼就能够感受到刀的气息的,他们会很明显地预料到,若是这把刀落在身体之上,就必然会出现伤口,可是,现在的这一把刀不同。

严格来说,就是那被抽出的后半段刀刃,不同。

首先,那部分的刀刃是黑色的,不,或许那甚至不能够被称为刀刃,它的形状和模样都不符合刀刃的概念,那是一种不规则的形状,最多只能够看出来是长条状,但绝对不是刀刃的模样,其次,这黑色的长条物是‘活着’的,最简单的,便是那些黑色正在微微扭动着,这种情况鹦鹉明末实在是太熟悉了……这种蠕动着的黑色,仿佛就是邪教徒一般。

不对,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鹦鹉明末才发现自己的背上已经开始淌出冷汗,按理来说,她早已经能够控制好自己的心态,可是现在她的背上却有冷汗流下,对……太奇怪了,不,不是说冷汗,而是说这把刀,这把刀现在的半段刀刃,就像是邪教徒一样,难道说,诡叙坊津照命尊祂……

这不可能!

这并非盲目的冲动,而是确信,诡叙坊津照命尊不可能是邪神,不然作为祂的信徒,鹦鹉明末应该会第一时间感受到作为邪教徒的变化,所以说,那半截刀刃是界明刀自己构筑出来的谎言,对,这样就能够解释得通的,那把刀在自己构筑出谎言,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什么时候

……

“叮——!”

她听见了一道三角铁的声响,而这道声音的来源——那根烟斗,现在,那一根烟斗已经穿过了涟漪的屏障,也就是说,那根烟头已经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间隙,来到了这个黑白色彩的世界之中,而那道三角铁般的声响,就是界明刀和烟斗碰撞的时候发出来的。

而在接触的那一刻,界明刀仿佛一支画笔,把烟斗的颜色和周围的景色搅合在了一起。

对,搅合,就像是绘画一样,在白纸上用铅笔绘制出一幅图画,然后用手在上面大力搓弄,把画上的景色杂糅起来,就是现在的模样,那把界明刀就像是搓弄着图画的手,把烟斗和世界擦在了一起,在这黑与白的世界之中,灰色忽然大量出现,这正是被界明刀所搅拌之后产生的颜色,而这也意味着,拿一根烟斗的物理属性被扭曲了。

这把刀拥有了自己的意识,鹦鹉明末骇然,从抽出界明刀到现在才过去多久,这把刀就已经完全适应了当下的状况,并做出了应对,这就是在告诉着鹦鹉明末,这把刀从一开始就能够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换个说法,这把刀受鹦鹉明末控制也是谎言的一部分,而现在,鹦鹉明末放弃了这把刀的掌控,这也意味着这一份谎言已经不再需要维持了,界明刀可以很肆意地宣扬着自己的存在,然后,以自己的意愿行动。

在这之前,它需要先处理当下的事情。

这里是短暂的、时间和空间的间隙,而界明刀的面前便是那推开的烟斗,界明刀并不是人类,所以它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那烟斗上给予他的强烈的危机感,于是刀便开始了反击,通过谎言把这一片地方描述为图画,然后,通过权能来改变那烟斗,改变现在。

但是停留在这里并不是理智的做法,长时间暴露在这个间隙之中会失去时间感和空间感,因此,在扭曲了烟斗的下一刻,鹦鹉明末感受到自己的脚步一轻,四周再次拥有了颜色,而不再是黑与白,她回来了,回到了时间和空间能够干涉到的地方,也就是现在,只不过,和刚才不同的是,现在她的手中已经没有界明刀了,诡叙坊津照命尊的界明刀浮在半空中,颤抖着,它在提防着那烟斗。

新的谎言。

新的虚假。

新的谎言,新的虚幻,新的伪善,新的子虚,新的作假,新的失实,新的乌有,新的不实,新的荒谬,新的虚伪,新的██,新的██,新的██,新███,████——!

界明刀如果拥有表情,那么现在它一定是一副惊恐的表情吧,因为它发现,它无法使用谎言来直接干涉那一根烟斗,它甚至无法抹去烟斗存在的证据,而且,在脱离了时间好空间的间隙之后,那根烟斗又回到了原状,四周刚才被扭曲的景色依旧是被扭曲的,可是烟斗却变了回来,被那个女性拿在手中,毫发无损。

“有点意思。”名为子规的女性点了点头,“还挺有意思的,看来在这一小段时间里面发生了不少事情,你的刀,还有我这根烟斗,你们这种权能太麻烦了……我都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看来,你的这把刀就算完全抽出来了影响也不是很大啊。”

鹦鹉明末没有回答,她尝试呼唤着界明刀,可是界明刀却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而现在,完全抽出界明刀的代价已经开始出现了,她的耳畔开始浮现出呓语,只能够听得出音节,除此之外什么也听不出来,听不出来是哪里的语言,听不出来声音的性别,那只是呓语,可就是这简单的呓语,让鹦鹉明末的大脑仿佛爆炸一般,疼痛无比,这些话语之中蕴含的信息!鹦鹉明末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些呓语之中包含着什么信息,可是鹦鹉明末无法理解这些信息,但哪怕无法理解,这些信息都开始影响着鹦鹉明末的大脑,这是一种被动的接受,这些呓语的内容一定是和神牵扯极深的东西,可是她听不懂。

或许应该庆幸听不懂,现在只听得出音节就已经是这样难以忍受的疼痛感,那若是听明白了里面的内容,估计下一秒污染就会撑爆她的大脑,可是……可是现在的疼痛感也足以击溃鹦鹉明末的理智。

“████,██,█████,███████,██,█,█!”

呓语还在继续。

鹦鹉明末痛苦地跪在了地上,她的双手按这自己的大脑,捂住双耳,这些呓语依旧穿过了她的阻拦,涌入到了她的大脑之中。

而就在这时候,雨变大了。

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哗啦啦的大雨,拍打在了鹦鹉明末的身上,神奇的事情也在这个时候发生了,那些雨声盖过了耳畔的呓语,取而代之,而也是这样的变化,让鹦鹉明末大脑的疼痛感褪去了不少。

至少,现在她的思维回来了。

而也是这一片雨,让鹦鹉明末明白了,现在并不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

——净池瑾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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