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妒魔女·陆拾壹 穷困是一个熔炉

作者:梦醒逍遥寒酥暮 更新时间:2023/9/9 21:20:37 字数:6456

【第六篇章·杀死一只妒魔女】

Chapter6

Part61

【陆拾壹·穷困是一个熔炉】

·

【五十星·纽加哥】

汉弗雷斯家有两个地方适合谈话,一个是一楼的客厅待客室,一个是二楼的会议室,如果是汉弗雷斯家内的谈论,一般直接就在客厅进行,或者去庭院,而当有外人参与的时候,就会选择会议室。

于是,在二零二二年十二月三日的今天,汉弗雷斯家的会议室被启动了。

不过说是会议,实际山也只是一场谈话会性质的东西,长桌的一侧坐着的是娅瑟·汉弗雷斯和唐雪·汉弗雷斯,另一侧坐着的是李和安比莉尔,至于老汉弗雷斯先生,他并没有出现,于是,整个会议室之中就只有她们四个人。

“从谁先开始?”率先开口的是安比莉尔,“谁第一个发言?”

“在发言之前,你们应该说明你们的来意。”娅瑟开口道,“刚才从你们的口中出现了‘十一号地铁’这个词汇,也就是说,你们两位也是知道扑克牌相关的事情的。”

娅瑟·汉弗雷斯是一个出色的对话者,至少和唐雪相比起来,娅瑟更擅长用逻辑包装自己的语言,然后用语言作为工具撬动对方的漏洞,而想要让自己成为主导者,首先就要将对方带入到自己的节奏之中。

现在是对方有事情要询问唐雪,而不是自己有事情询问对方,因此,现在的局面对她们有利,娅瑟想到,首先弄明白对方的来意,以及他们是怎么找上汉弗雷斯家的,这件事和荆棘工坊的那些资料又有没有关系。

“直接说污染事件不就好了,还扑克牌。”安比莉尔打了个哈哈,“没必要互相试探,我是来自‘影’的,唐雪·汉弗雷斯女士,从你的手中流露出去的资料对我们在纽加哥的布局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当然没有到伤筋动骨的程度,但也需要一段时间缓一下了。”

“所以你是代表影过来兴师问罪的?”唐雪对着安比莉尔挑了挑眉。

唐雪现在依旧疲惫,她一只手撑在桌面上,抵住了自己的下巴,而这样也能够让她轻松一些,虽然很想去休息,只是现在这个场合明显不适合这么做。

“不不不,我们并不会这么做,你能够得到这些资料是你的本事,哪怕我们要回收也是通过一个合理的手段,我只是提一嘴,毕竟这份泄露出去的资料确实给我们造成了麻烦,我只是确定一下我们的信息,如果你想要把这份资料归还给我们,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报酬。”安比莉尔说道,“反正这个钱不是我出,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这些资料中有没有我的名字,仅此而已。”

“你又是哪个家族的卧底?”

“看来是没有我的名字了。”安比莉尔呼出一口气,“那么我暂时没有问题了,你们聊吧。”

她向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

李,此时正看着面前的一杯茶,又娅瑟·汉弗雷斯泡出来的茶,从味道上来感觉应该是红茶,味道刚刚好,既然这杯茶放在了桌上,那就意味着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还有的谈,李心想,说实话,她并不像和汉弗雷斯家打交道,这一任的汉弗雷斯家主是最令人难以捉摸的一个人,不过还好,这一场交涉没有汉弗雷斯家家主在。

李的手指轻敲桌面,吸引了娅瑟和唐雪两人的注意,随后,李看向唐雪:“二阶堂野野,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吧?”

“所以十一号地铁的事情是她告诉你的?”唐雪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后,她摆了摆手,“如果你们认识的话,她应该会告诉你我们两人根本没聊几句话。”

“不,她并没有告诉我这些事。”

“你们闹矛盾了?”

“她失踪了。”

李说的是五十星的语言,但是用上了英伦三岛的语调,再配合她东方人的面孔,以至于不论是唐雪还是娅瑟都无法第一时间分辨出李到底是属于哪个国家的人,反而安比莉尔倒是容易猜,毕竟金黄色的头发配上白皙的肌肤,就差把国籍写在脑门上了。

“严格来说,从昨天下午开始,我们失去了她的消息,而根据我们的检查,无法确定她的位置。”李接着说道,“包括通过污染物进行寻找,在现在,整个五十星都没有她的踪迹,我们把时间维度拉到这一个月内,但依旧是这个结果,在昨天下午开始,也就是十一号地铁的开始时间,她失踪了。”

“所以你现在是想要知道什么?”唐雪问道,“她在地铁上面做的一切?还是别的什么?”

“她在地铁上做的事情我都知道。”李说,“不止是她,包括你做了什么我也知道,唐雪·汉弗雷斯,包括那一辆地铁到底是什么我也知道,虽然不是亲身经历,但亲眼所见,所以我需要的是你的状态,你和二阶堂野野在同一个污染事件中经历,但是你回来了,而二阶堂野野消失了,所以,这个过程之中肯定有别的问题。”

“在这一点上我无法帮助你。”唐雪·汉弗雷斯说,“既然你知道十一号地铁上的一切,你就知道我和她确实没有什么交流,而且大多数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是分开的,没有交集。”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到有关于劳伦斯的事,唐雪能够感受到李和安比莉尔之间的隔阂,再者,安比莉尔也说了自己是来自影,既然安比莉尔已经说了自己不关心这件事,那就不要再提起这个名字,汉弗雷斯家也有影的渗透,而那些被渗透的人现在已经被封禁处理了,可这就是全部吗?并不一定,或许还有一些人还没有被挖掘出来。

和安比莉尔不同,那些家族之中的虫子是危险的,那些人知道,若是自己暴露了,只会有死亡这个结局,因此,若是在这里提出劳伦斯这个名字,免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听见,而为了自己的安危,绝对会有人铤而走险,那个时候,唐雪·汉弗雷斯面对的就是一堆身处暗处的敌人,棘手,而且麻烦。

麻烦这种东西还是少一点吧。

“但你毕竟是亲历者,而十一号地铁之中只有你们两个是‘活人’,不是吗?”李露出一个笑容,是那种胜券在握的笑,但这种笑容到底是真心的,还是装出来的,没人知道。

而安比莉尔却抓住了这些词汇之中的‘活人’两个字,若是十一号地铁之中只有这两个是活人,那是否就意味着别的乘客就是‘死者’,十一号地铁是一个属于死者的列车?那唐雪·汉弗雷斯得到劳伦斯的资料好像就能够理解了,若是死者的列车,劳伦斯应该也能够在十一号地铁上面。

安比莉尔在思考的时候也让自己那一份思维窃取的力量发散到远方,现在在场的几位都不是她能够惹得起的,不论是娅瑟还是唐雪,这都是汉弗雷斯家的人,若是窃取了这两人的思维,窃取到了什么不能够泄露的部分,安比莉尔相信自己的下场不会很好看。

“所以?”娅瑟接过了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唐雪·汉弗雷斯,请问从昨天经历了污染事件之后,你有没有感受到异样?比如……疲惫感。”李看着唐雪的面庞,“你给我一种疲惫感,哪怕你用妆容遮盖了一下,但你的疲惫感是遮不住的,据我所知,唐雪女士应该是一个很自律的人,这种疲惫感应该不会是你平时的常态吧?”

“正如你所说的,李女士。”娅瑟说,“不过想要得到消息,你们也应该付出点什么,你应该知道的,交易的首要条件就是双方要提供价值对等的事物,如果你想知道我们的消息,那么你就应该给出你所知的消息,并且是我们需要而我们不知道的消息。”

娅瑟将手机放在了桌面上,就在刚才,她所收集到的有关于李的一切消息已经汇集成了表格出现在了手机上,她粗略地扫视了一眼,第一感觉就是……太完美了,这一份资料太完美了,完美到她不敢相信的地步,在这份资料之中,李是一个拉芙兰人,到纽加哥也只是为了旅游观光,除此之外,李的人生经历也很普通,可就是这一种普通,反而让娅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一个知道非自然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这份表格的内容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她不清楚,或许里面确实有真的消息,她也没法分辨出来,在这简短的对话之中,她甚至不知道如何撬动李所给出来的信息,一个逻辑闭环的言论,无孔不入。

那主动权……至少要把主动权握在手里。

“消息,当然有,我这里不仅有消息,而且是你们想要的消息,只是不知道你们最想听哪一个。”

似乎娅瑟的要求正中了李的下怀,李脸上的笑容更加和善了。

“比如,丽诺尔·汉弗雷斯现在是否安全,这样的消息如何?”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娅瑟知道,她得不到主动权了。

·

如果是熟悉老汉弗雷斯先生的人,哪怕是他的死对头,也会称赞这个男人的专一,老汉弗雷斯先生这一生只有一位妻子,他的初恋,两人从相识到相熟,再到步入婚姻殿堂,汉弗雷斯家并没有什么必须门当户对这样的规定,既然当初的汉弗雷斯先生决定要迎娶这位女性作为自己的妻子,汉弗雷斯家当然不会反对。

在迎娶妻子之前,老汉弗雷斯先生就已经是汉弗雷斯家的领导者了,那是一场美丽的婚礼,在卡门大教堂举行,到访的宾客坐满了所有的位置,汉弗雷斯先生和妻子许下誓言,在白鸽和和白玫瑰的见证下,他们交换戒指。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几十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还是旧时代,混乱的纽加哥,在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祝福这一对夫妻能够长久地走下去,而也是在那个时候,没有人会认为,这段感情会遭到什么挫折。

那一段时间的汉弗雷斯家应该是最为友善的时候,那狠厉果断的汉弗雷斯先生收敛了自己的爪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的行事风格都变得温和起来,血逐渐从刀刃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擦拭布,一杯水,一盏灯,如果说汉弗雷斯先生是一只凶猛的狮子,那么汉弗雷斯夫人便是让狮子变得温顺的兔子,这样的汉弗雷斯家族并不让人厌恶,反而因为几次友善的举动,汉弗雷斯的地位隐隐约约在纽加哥人的心中不断上升。

直到汉弗雷斯夫人难产去世。

人就像是一个橡皮筋,当崩到极限的时候只会有两个结果,一是反弹,二是彻底崩断,那个时候的汉弗雷斯先生是那一种已经不得而知,不过,所有去了汉弗雷斯夫人的葬礼的人,都不会忘记那一天汉弗雷斯先生的面容。

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对汉弗雷斯家领导人的称呼从汉弗雷斯先生到老汉弗雷斯先生了呢?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吧,汉弗雷斯夫人死于难产,在手术床上大出血,无力回天,而也是那个时候,曾经的老汉弗雷斯先生回来了。

汉弗雷斯夫人生下了一个女孩,名字叫做丽诺尔·汉弗雷斯,这个女孩有宛若天空一样的蓝色眼睛,如同白雪一样的头发,就像一个小的汉弗雷斯夫人一样,或许是为了给女儿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老汉弗雷斯先生将汉弗雷斯家所管辖的范围之内的一切清理了一遍,手段相较于曾经的他更加狠厉,那一段时间也被称为坊间称为‘汉弗雷斯的洗牌时间’,人们用一种近乎戏剧性的描述为那段血腥的历史盖上了遮羞布。

一句话在故事之中只占了一行字,却抹去了不知道多久的狰狞岁月,但也是在那之后,汉弗雷斯家又沉寂了,在展露自己的爪牙之后,汉弗雷斯家又悄悄退出了舞台,比较主流的猜测是,那段时间老汉弗雷斯先生开始教育自己的女儿,虽然汉弗雷斯夫人逝世了,可是她留下的孩子还在,沉溺在悲伤之中并不能够改变什么,不如将目光看向将来,因此汉弗雷斯家沉寂了下来,为培养这个孩子而努力。

即便是退出了主舞台,汉弗雷斯家也没有从纽加哥消失,毕竟不论怎么说,汉弗雷斯家都是整个五十星最强的制药公司的实际管理者,汉弗雷斯所生产出来的药品并不需要时间的沉淀,汉弗雷斯这四个字就是最好的招牌,从药物这个名词出现在书本上之后,汉弗雷斯这个姓氏总是紧随其后。

丽诺尔·汉弗雷斯,这个女孩在没有登上舞台的时候就已经被不少人牢记,这个名字代表着老汉弗雷斯先生的底线,明眼人都知道老汉弗雷斯是多么爱他那唯一的妻子,而妻子留下的女儿自然就是老汉弗雷斯的支柱,只要是一个正常人,轻而易举地就能够猜到这些,因此,他们达成了一个共识,不要去挑战这个名为丽诺尔·汉弗雷斯的底线。

但同时,这也成为了汉弗雷斯家的弱点,比如现在。

李手中握着一个橘子,这是从汉弗雷斯家里面拿出来的,拿走这个橘子并不是因为喜欢,她只是用这个橘子昭告着自己的胜利,事实证明,丽诺尔·汉弗雷斯的消息确实是汉弗雷斯家所需要的,但她并没有提供,她只告诉了汉弗雷斯家丽诺尔并没有什么危险,反正丽诺尔安全这件事就是汉弗雷斯所需要知道的事情,至于别的,就和李无关了。

“所以你从她们哪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安比莉尔问道。

“我本以为你会窃取她们思维来看看。”李剥开橘子,撇了撇嘴,橘子的成色并不是很好,“按理来说你应该这么做,这样子你想知道的大多数事情就有了眉目。”

“我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就足够了。”

“真的吗?”李撕下一瓣橘子,“你的野心应该不止有这么点,不然你也不会如此费心费力跑到十一号地铁上,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一直藏着?比如说,你想要得到的是更多的东西?还是说你不想直接得罪汉弗雷斯家的人?”

“这你可错怪我了。”安比莉尔伸出手,从李的手中顺走一瓣橘子,“我这个人别的没有,眼力见还是有的,汉弗雷斯家可不是我惹得起的,我只是担心我的资料被泄露出去罢了,毕竟在影干了这么多年,肯定有人盯着我。”

“那别的人呢?”

“他们关我什么事。”安比莉尔咀嚼着橘子的味道,“我们和瓷说白了只是雇佣关系,我帮他们做事,他们给我钱,前提是他们也得给我提供应当的保护,现在这些资料都泄露出去了,成员的信息都被泄露了,我们又不是邪教组织,忠心这种东西不会存在于我们这种底层成员身上,那我肯定先保护自己啊。”

“原来如此。”

安比莉尔知道李这是在回避刚才的问题,确实,两人之间并没有信任存在,李到底从汉弗雷斯家得到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既然能够让李满意,那肯定是能够找到那位叫做二阶堂野野的人的消息,二阶堂野野……这个名字似乎可以查一下。

“话说,你居然知道丽诺尔·汉弗雷斯的下落,你是怎么知道的?”安比莉尔旁敲侧击地问道,“你见过她?”

回程的路上没有出租车,她们也没有用软件打车,而是沿着小路行走着,不得不说,正如之前那位司机所说,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自然风光,在这个时代已经很难看见这样的景色了,没有工厂的渲染也没有都市的喧闹,只有鸟语花香,哪怕是冬天,皑皑白雪也为这份景色添上了一点银装。

“只是知道她的大致消息而已。”

“是吗。”

安比莉尔拨弄着自己的手指,仿佛有什么心事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安比莉尔拿出手机,接通,把手机放到耳边,片刻之后,她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李,随后应了两声:“……我知道了,对,我会看的,你们继续找一下吧。”

安比莉尔稍稍离李远了一点,她伸了个懒腰,然后看起了手机上的内容,她落后了李两步,走在李的侧方,手机屏幕上的内容让安比莉尔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她将视线投在了前方的李的身上,片刻之后,她开口了。

“李。”她说。

“怎么了?”李问道。

“你中午打算吃什么?”

“暂时没有吃东西的打算,我要去找二阶堂野野,如果你和我不顺路的话,一会儿我们就此别过。”李回头看了一眼安比莉尔,“你和我现在的目的不一样了,所以一起行动也没有多少意义,你已经确定你是安全的了?”

“已经确定我的信息没有泄露了。”安比莉尔点了点头。

“那恭喜你。”

安比莉尔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此时,脑海里面窃取到的思维依旧在奏响,属于某一个人想说的话就这么在她的脑海之中不断播放。

“对了,李,还有一件事。”安比莉尔说,“丽诺尔·汉弗雷斯在哪里?”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控制了自己窃取的对象。

就是站在她面前的李。

【Bargaining chip Y- Amberrua 倾听泥泞】,这并不是某个具体的污染物,也没有什么实质的表现,这是一个存在于安比莉尔脑海之中的事物,只要这个东西仍然在她的大脑之中,那么,她的大脑就一定会时时刻刻窃取某一个人的思维,她无法停止这个过程,不过,她可以选择自己窃取的对象。

丽诺尔·汉弗雷斯在哪里——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铺垫,不论是什么人,只要是知道答案的,脑海之中应该就会下意识地闪过那个地点,既然李知道丽诺尔·汉弗雷斯的状态,那就意味着李应该是见过丽诺尔,至少也知道丽诺尔在哪里,一个城市,或者一个省份,哪怕是一个国家,只要一个具体的范围,就一定能够找到她。

如果……她比汉弗雷斯家先找到丽诺尔的存在,那么……那么……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件事?”这个时候,李开口了。

——等一下,为什么李还能够说话?

安比莉尔愣了一下,但很快,她的额角就渗出了一滴冷汗,她所窃取到的那部分思维正在她的大脑之中被朗读,但那是一串混乱的语言,就像是人无意识时候的喃喃自语,亦或者是婴儿刚学习说话时候拼凑出来的声音,没有意义。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在思维被窃取的时候还能够开口说话,这已经违反了规则,因为话语的构筑是需要思考的,哪怕是那些所谓不经过大脑的发言,实际上在被说出来的同时就在人的大脑之中过了一遍,那……在这种语言能力被强行打断的情况下,李是怎么说话的?

“我毕竟信不过你,所以还是得想个办法防一下你的那个窃取思维的能力,不是吗?”李说着,抬起手,“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件事?我其实还挺擅长弹钢琴的。”

她的手在空中按下,与此同时,一个和弦的声响从她的手中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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