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医械声,随着意识慢慢地掌握感知,我在那?这一疑问占据了沈欣茹的脑袋,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入眼的一切却都很陌生,她明明记得之前是在车上,怎么清醒后就到了医院呢?
沈欣茹努力整理着思绪,但目前为止,这些零零星星的记忆碎片也不能够说明什么。
沈欣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空气中的刺鼻的消毒水味一点一点地刺激着她更一步清醒,现在看来是毫无头绪了,短暂地回忆无果后,她便想起身多寻找些信息。
艰难的爬起身来后,还没缓一口气,门就被静静地推开了,沈欣茹移眼望去,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位俊朗,壮硕的青年,青年脸上的阴沉在看到沈欣茹后突然变为惊讶,但却掩饰不住面色的憔悴。
“欣茹,你,你终于醒了。”青年扑到床沿,跪倒在用着激动,颤抖的话语说。
沈欣茹呆呆地望着青年不知所措,心里不由发问他是谁?我怎么了?他为什么要这样?
在迟疑片刻后,沈欣茹开口了:“你是谁?”
“我是白书龙啊,你平时喜欢叫我小白龙的,我们从小一起……”白书龙焦急地诉说着。
“白书龙?我是有那么一点点印象了。”沈欣茹细细思索,在记忆中寻找着线索。
“欣茹,呜~呜~”白书龙起身轻轻抱住沈欣茹,此时他很无奈,难受,尽管医生说过短暂性失忆的几率很大。
也许是沈欣茹被抱着有些尴尬,她开口说道:“可以放开我吗?”
白书龙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马放开沈欣茹:“抱歉,我只是太激动了,你才刚醒……”
“打住,打住,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沈欣茹言语中有驱赶的意味,白书龙不好反驳什么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一是这厮实在是话太多了,二是她似乎对白书龙没什么好感,似乎还有些憎恶。
白书龙和前台讲述完沈欣茹的情况后,拨通了沈父的号码。
“喂,沈叔,就是,就是——”
“有什么事吗?乖侄,这么激动。”
“欣茹,她醒了。”
“真的吗?我马上就来。”
挂断电话后,白书龙靠着墙长舒了一口气,身体慢慢下滑,直到整个人都坐到地上,他在狂笑,内心的激动和欣喜再也掩饰不住。
沈欣茹则在两世记忆的碰撞下,一点一点地接近回忆的“真相”,重生,沈括,货车,林舟,酒,白书龙,背叛,这些记忆碎片拼成了一段完整的记忆,她愣住了,泪水打湿了眼眶,表情很复杂,愤怒,不甘,后悔?久久才能平息。
沈欣茹?我现在是沈欣茹,女生?我变成女生了,沈欣茹真是后知后觉,但她决定再进一步验证,提开裤子一看,完了……此时,她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沈欣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很快就认清了现实,可目前心里还是存在巨大的障碍,不能接受变成一个小女生,但她也没有任何忤逆的想法,逆来顺受惯了,很是弱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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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铃铃铃~丁铃铃铃~”刺耳的铃声在房间里回荡。
“嗯,咿呀呀~”林舟揉揉眼,接着用力舒动全身,好不巴适。
在被窝里短暂地留恋后,无奈,他只能撑起身体望着周围发呆,看来还没完全睡醒,此时正值寒冬午时。
这是哪里?看着周围不太熟悉的景象,林舟不由得内心发问,他环顾着四周,心中十分不解,自己刚刚不是在旅途的车上吗?怎么突然就到这里了话说这里到底是哪,莫名地有些熟悉。
白色的墙壁分布着淡淡的霉点,墙上糊着齐胸的报纸,床对面是一张去年的日历。安静,非常安静,客厅上挂着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好不容易有一个发呆的机会,这时闹钟忽然又开始闹腾,这让林舟吓了一跳,心慌之余立马关停了闹钟。
林舟起身,刚下床就感觉浑身酸痛,凉意刺肤,现在,现在不应该是夏天吗?
林舟越想越不对劲,但也有可能在海拔高的地区,在倒了一杯水入喉后,他开口了:“沈括,沈括……”
除了林舟的寻声,再无别的声音,这让他很纳闷,脑袋思索,视线漂移,最后落在从窗帘缝隙中偷跑进来的几束光上,白色的飞絮在其中徜徉,无疑解释了丁达尔现象,伴着身上的酒味,这让他不免心中泛起了朦胧暖意。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此时,卧室里传来了贝多芬的«致爱丽丝»,林舟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接通。
“喂,你好,您是林舟的家长吗?”
林舟有些懵,但也只好先回答下来。
“嗯,是的,有什么事吗?”
“林舟他今天一上午都没来上课,是生病了吗?”
“是的,不好意思,老师,忘记和你说一声了。”
“没事,我就是确认一下,。这孩子平时还蛮听话的……”
“辛苦老师了。”
“不辛苦,叫孩子多注意身体,毕竟高三的学习压力也不下。”
“好的。”
挂断电话后,林舟愣住了,瘫坐在地上,震惊,十分的震惊,回忆依稀浮现,旧记忆和新认知的冲突,让他脑袋很乱,很乱,约莫一分钟后,林舟站起身,他意识到他重生了。
就这样透过窗帘的缝隙望向窗外,可是雪~飘落下来,洁白,洁白,掩盖了脏乱,拥挤,街边冷冷清清……重生?怎么可能,这也太不科学了,一定是我在做梦,一定是,林舟安抚着自己内心的慌乱。
就在这沉思片刻的时间,大半个下肢给大脑发出了寒冷的警告,只感双腿有些刺痛,林舟就马上钻回了被窝,他习惯穿短袖短裤睡觉。
顿了还一会,林舟才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这根本不是梦,尽管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他现在所住的地方正是他养父的遗产,回顾着与养父生活的日子,再看看空荡荡的房间,很伤痛,但又哭不出来。
林舟本是孤儿,一直在福利院里生活,10岁才被领养,养父对他很好,视如己出,但养父一直没有娶妻生子。
咕噜噜~
就在林舟湎怀于过往时,肚子不争气地叫了,真是不合时宜,但秉承着人是铁,饭是钢的原则,也只好先解决吃饭的问题,自己起来这么久好没有洗漱咧,穿好衣服后,林舟小跑到卫生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右脸颊微微泛青,让他有些好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细看,自己这脸以前有这么嫩吗?虽然一直长得挺女性化的,细细一看真的年轻了好多,现在他已经彻底接受了重生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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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沈父火急火燎地冲进沈欣茹的病房,尽管这家医院都是他的资产,但这一路咋咋呼呼的,多少还是影响不好,毕竟这里是医院,其他病人都在休息。
“爸?爸,我没事了,你怎么来了?”沈欣茹有些惊讶,眼睛开始湿润。
“就知道你爸哩。”沈母一路上都没什么好脸色,“要不是你天天到处鬼混,能这样吗?”
沈欣茹无奈地看着沈母,脸上洋溢的确是幸福,开口刚准备说些什么,沈父就插足道:“孩子妈,丫头才刚醒。”
“刚醒怎么了,你们两个真是一个都不让我省心。”说罢,沈母夺门而出。
沈父随之跟了上去,临走前还嘱咐白书龙要好好照顾沈欣茹。
“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沈欣茹开口说,虽说话里都是无力,但眼里满是恨意。
白书龙一声不吭走出房间,和好门,全程静悄悄的,但内似乎有些不服气。
“呜呜呜~爸,妈,我太对不起你们了,这一世,我,我一定要保护好你们,呜呜~”沈欣茹抱膝啜泣,回想着以前不思进取的狗样,真的是——哎,都不好用语言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