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是象征黑夜的使者,幽暗神秘。娟蹄是丰野的守卫,孤寂清冷。陨落的流火是终末的使者,带来毁灭和世界的新生。
时间只剩下了两个小时。
“公主殿下请。”
“如果他也是为了秘境而存在的角色,那么答案可能听起来有点残酷。”我将我见到他的事情和向导再一次复述了一遍,当然细节并没有说太多。
“这个可能,我早就应该猜到了。”她的话语有些抽泣,作为向导,理论上不应该具有这样的情感。
她拍了拍手,周围的环境逐渐暗淡了下来。仅留下一抹月光照下。
“枚吟,紫云枚吟。我的名字。”
虽然有些强硬,但她还是摆出故作俏皮的说着。
“不好笑哦。”
“多少笑一笑呗,谢幕曲多少得给一点面子吧。”其实从枚吟的角度,我比她还矮了一截。弯下腰来的动作我才只到她的额头。
“乐师,起一曲吧。”
“不会。”
“笨蛋,你不是魔法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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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烬尘之中,荆棘高舞之上,枯萎的千花落下最后一抹颜色。
夜莺在轻声歌唱着。勇于直面火焰的孤王,献身于炙热之中,以血肉之躯挑战神威,以鲜血平息众怒。
灿烂的凤尾花在高岭绽放,只为愿意等的人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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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完了一曲之后,她沉寂了一会儿,似乎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故事可以结束了。”
故事逐渐串在了一起,其实从一开始世界会重置就已经是异常现象了,向导在异变内本就是存在于故事之外而她的能力也没那么容易死去。何况这一次活下来了也没有通关。如果那个没有姓名的人说的也是对的,作为毁灭王国的人他是必须存在的,通关的条件也就不是阻止王国的毁灭。那不符合原本世界的东西就剩下了一个:六公主本身。
『召命·流光』一个爱美的女师傅总会教一些专门用来好看的魔法,如果不是眼前的情景,我可能也想不到我还会这个。
流动的点点星光化作魔法的符文在指尖凝聚成一个古代文字,一根手指对着她轻柔点下,只一刹那,枚吟笑着化作绽放的花瓣向天飞去,又化作灵光彻底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世界没有再次被倒回,而是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裂痕,一块一块掉入虚空之中。多亏了这一魔法具有将事物的存在从根本上彻底消失的能力。好看是好看,但这个魔法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却有些细思极恐。
银发的男爵再一次凭空出现了。望着支离破碎的世界缓缓叹了一口气。
“抱歉,看来我俩要和公主大人一起死在这里了。”
“在死之前,还请你帮个小忙。帮我把这封信送给我的妹妹。”
“死局我也出不去。”
“没事,记住帮我送就行了。”
“送信人填什么?”我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
“英伊华庭·卡可里安娜·恩科里安。”
无尽的白光之中,我隐约看到了枚吟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过来,走到了我的身前。却逐渐变成了几岁孩童的模样。而模样和紫云又只有头发颜色不太一样。
“醒醒,你又没死。”她摇了摇我,而我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眼前只剩下了布满灰烬,野火过境的那一条路。而我的手中也多出来了枚吟的那一顶皇冠。似乎只有我和皇冠没在世界崩落之中消失,看来那封信还是寄不出去了。
陌生又熟悉的小路,陌生而又熟悉的城镇。灰烬代表的,是毁灭之后的皇城。我只能一直顺着走,走不了其他的方向,看来这一次又是过客制的了。
路很快就到了尽头。我没见过的场景也只有这个,华丽的黄金皇座和废墟+灰烬的世界格格不入,皇座在哪里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是等不到登基的缘故吗?”我将皇冠缓缓放在王座之上。
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结果,黑色的荆棘冲天而出,围住了整个世界,皇冠与王座也变成了黑色的荆棘。
算了不再想了,我的时间到了。无奈地笑了笑,我也化作了流光随风消散,只有一张羊皮纸无风自燃。
故事,就这样让它封在尘埃里也无所谓吧。今天的洛净筠买来了一瓶紫云花,其中一株还竟然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