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无比沉重的喘气的声自我的喉咙之中传来。手里拿着的剑在剧烈的颤抖,我知道我在害怕,但同样我也很兴奋。
周遭没有倒下去的人只有寥寥几个,其余在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剑之下就已经全部淘汰。
太强了。按住胸口的那道血痕,收下来心头的战栗。我早已经摸到的极境门槛此时正在不断抖动,我消化不了这一剑技。正因为如此,我握着剑的手正在不断抖动。
心头砰砰的跳动声在无数次警告我,我知道我的身体早已经透支到了极限。
额头渗出血液,奥利斯特提着长剑正不断喘着粗气。
“让我再出一剑。”
沙哑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剑就好,那道门后,我有预感。”
“跪倒是骑士的耻辱,爬也得爬起来。”
“那道身形……”
绝色的紫发少女见男人倒地后,面容依旧严肃。
手指还在动,知觉不知不觉恢复了,不,其实我知道这是麻木了。提着剑的身体如同木偶一般被强行吊了起来。
剧痛化作咆哮声,尽管嗓子已经完全嘶哑。
“啊!!!!!”
我,站起来了,靠着剑强行撑起来的。
如果错失这次机会,或者这辈子我都无法踏上顶端,从此陆陆无为。
“嗯。”少女面无表情,也没有太多言语。
不知从那里来的力量,我立直了胸膛。
“骑士,生而既为牺牲!”
『绝境·此魂天身』
燃起的蓝色苍炎化身为剑灵,周遭所有的魔力无差别点燃,身体逐渐恢复轻盈起来。强行逆转身体状况的剑,但一剑不中就会是必死之局,这一剑毫无疑问是极境的剑招。
强行踏入极境的我感受到了强大的力量,以往所有的剑术,无论是我的还是别人的此时都在一一融会贯通。但越是如此,也越看清了我和她之间的差距。
剑招有了,但在我回忆起来的所有万千剑式之中,却没有一剑可以与其抗衡一二,就如同一座大山挡在了路前一样。无边的黑暗阻挡住了我全部的思绪,我无法找到能够超越她的“剑”。
“真是,绝望啊。”
“来吧,身而为剑,不退半步。”
『飘零』
少女的身影很缓慢,剑也很慢。
同为极境,我看出了她剑中的影子。
就像一位仙女走在时间长河之中,和我刚才的情况如出一辙,明明只是一剑。我却感受到了如同无尽的剑在不同角度向我袭来。
前一千剑,我看出来了那是诸位剑法大师的剑,甚至就连荒古的时期都能够看见。少女似乎将剑术的路走到了尽头,她停下了,剑也停顿了。
不可能就这么结束,我自己内心非常清楚,就刚才的架势正面接下这一剑,其实自己已经死了现在只是灵魂都说不定。
少女站在光路的尽头,拔出了手中的剑。
“没有路,开条路就好了。”
少女手中的银剑一下一下的对无边无际的虚空挥砍,根本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过往牵挂的太多,你是斩不开的。”
虚无的声音响起来,却根本不知道是谁的声音。
而少女似乎毫不在意一样。
纠缠的命运丝线在紫发少女身上垒了一层又一层。
“有这么执着吗?”
少女没有说话。
“就算,豁出一切?”
“嗯。”
“就算你不再是你自己?”
“嗯。”
少女的执拗似乎超越了虚无声音的预料。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少女沉默了,画面也黑暗了。
只是一个紫色的少女带着特质斗笠在茫茫雪中穿梭,就是那么走着,和人群行进的路线截然相反,和周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飘零,我的脑海再一次响起了这一记剑招的名字。
又是黑暗,但是却出现了白色的小字。
554年,搜寻122条世界线。
663年,搜寻217条世界线。
3175年,搜寻5210条世界线。
9201年……
10112年……
数字还在不断累加。
我似乎明白了那句不再是你的话语。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很清楚的一件事是。她心里的东西正在开始消失。
打破空间,打破时间是有很大代价的,不然也不会被称为禁忌。
少女身上的丝线开始化作了一个金色的光茧,牢牢的把她绑在里面。无限的路程,和无尽的迷茫逐渐压到她的身上。
我知道,我可能无论如何也踏入不了她的境界。
“她失忆了。”
在不断支付穿梭时空代价的情况下。
但有些东西似乎刻在了灵魂里。
再一次将代表过往纠缠自己的丝线斩断,她又踏入了一段旅途。
一切,似乎戛然而止。
没有后续。
她反复踏入了极境无数无数次,却又因为跨越的代价忘记了一切。
“怪不得,才叫飘零。”
“那么,你找到你要找的了吗?”
少女罕见的说了一句。“嗯。”
一切如同戏剧草草结束。
我在心境之中早就死了无数次,意识回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一切那么的不真切。
“为什么?”
我心中有一个模糊的答案。
“因为你要找的人?”
“嗯。”
“我找到她了,不过是几百年后。”
“为此,需要你帮个忙。”
…………………………
后来,苍老无比的后代剑圣捡到了一个几乎失去所有记忆的紫色精灵族少女,只是笑了一笑,取名丝弦,送往了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