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恒,延口,是夜。
三人将男尸带到城南一处大殿内。
“周舵主,左护法让您带着北恒分舵所有人赶往十万大山。”为首的白衣蒙面人对着靠坐在黑檀木椅上的男子恭恭敬敬的说道。
男子身穿金色云丝纹服,黑发金眸,面如冠玉,左手手背上纹着刺青,刺青颜色鲜艳夺目,像是一头凶兽的眼睛,此人便是北恒真一盟分舵舵主周糜。
周糜左手轻轻的叩击着桌面,随后右手对着面前三人挥了挥:“把尸体送到城南苗家铺子里去。”
“是!”随即三人带着尸体退出殿内。
周糜站起来身来一个瞬身来到大殿顶上,从怀中拿出一枚串天猴点燃。不出片刻夜空中便出现一张周糜的肖像画。
周糜满意的看着夜空中的画像:“本座还是这么英俊潇洒。”随后又跳下房顶慢步朝着大殿中走去,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住了脚步。
“无妨,他们应该都知道。”
城内两位巡逻的士兵看着天空中的“周糜”骂了一声:“傻x,大半夜不睡觉起来放烟花,还这么丑!”
半个时辰后,大殿依旧一人未到见此情况周糜只好不情愿的再次爬上大殿房顶点燃真一盟的信号弹。
没过多久延口所有真一盟的人全部汇聚在大殿之中。
周糜左手手中拿着一把未打开的蓝白相间的油纸伞:“左护法有令,北恒分舵所有人全部前往十万大山。”
“遵命!”众人齐声道。
..........
十万大山之中钟泰山半身赤裸背着沈钰在雪地之中穿梭着,突然几根金色的针从东南方向着钟泰山飞来。
钟泰山看着飞来的金针不躲也不闪,任凭他向自己身体飞来。
“叮——”
一阵金属相交的声音响起,银针就像鸡蛋撞到石头一般在碰到钟泰山身体之后直接破碎。
钟泰山冷哼一声双脚发力向着东南方向猛的一拳砸了过去。
一棵水桶粗的大树被钟泰山一拳打倒,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也从大树的方向闪到钟泰山身后十米开外的位置。
钟泰山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黄毛中年人再次离地而起,铁拳向着其砸了过去。
左文连忙躲闪,躲开钟泰山铁拳后右手化掌朝着钟泰山腹部打去,钟泰山也反应过来与左文对掌。
左文只感觉一掌拍在玄铁之上,随后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击退,左文倒飞出几米远撞在一棵树上才停了下来。
左文感觉面前之人宛若一头人形凶兽,他的气力如同龙象那般,身体亦是坚硬无比。
“排云摘星,念在你师叔与我旧识的份上今日便不取你性命了。”钟泰山看着眼前的黄毛中年人不屑的道。
“他的修为与我相差不大,肉身之力怎会如此恐怖?!”左文心中暗想道。
左文满面笑容对着钟泰山行了个礼:“想必您就是师叔常常挂在嘴边的哪位钟前辈吧,今日一见果真是神勇无比啊。”
钟泰山爽朗的笑了起来:“是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完钟泰山瞬间暴起右手化指如同闪电一般直冲左文。
左文全身气势暴涨明显也是有准备的,只见左文双手被金色的气体包裹着,他运转功法将所有灵气在双掌之中使出无玉教的绝学——云开见日。
“轰——”
两招相撞一阵烟雾以两人为中心向外散开,左文本想趁着烟雾还未散开向密林深处逃跑,却不曾想钟泰山在烟雾之中精准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手段比起你那师叔有之过而无不及呀,就是实力弱了点。”钟泰山微笑着对着左文说道。
左文被掐着双目充血,只要钟泰山微微用力他便会立马断气。
“炼体钟家同阶战力无敌,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钟泰山抬头寻着声源处望去,只见一名金袍男子借助左手撑开的油纸伞,在半空中慢慢向下飘。
钟泰山暗叫不好立马放下左文,向后闪去:“我竟然感知不到此人的存在?!”
虽说钟家主修炼体辅修法术,但为了防止正面还没打起来就被偷袭而死这种情况发生,钟家修真者基本都会学习本族的地阶洞视术,身为家主的钟泰山练的可是天阶洞察术。
除非对方压了钟泰山两大境界,所以钟泰山才感知不到他的存在,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钟泰山面前之人专修潜行之术。
钟泰山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排出第二种情况,因为他完全感受不到面前人身上的灵气波动。
左文爬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此刻男子也从半空之中落下站在左文旁边。
“左护法可真是狼狈啊。”周糜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左文听着有些不舒服但碍于周糜救了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感谢周舵主救命之恩,回去我会向盟主......”
周糜将油纸伞收起来过后,右手撑在他的肩膀上打断道:“左护法也别着急谢我。”说着周糜左手手背刺青散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如同上古凶兽睁开了眼睛。
只见周糜左手挥拳向着左文打去,拳头直接穿透左文的身体,两只黑金色的甲壳虫从周糜左手衣袖中爬向左文心脏处。
左文面目狰狞的回头看着周糜,眼神中十分不甘又带着一丝不解,嘴唇小幅度动着像是再问为什么随后便没了气。
周糜将手从左文身体中拔出开始掐发捻诀,左文身体内黑金色的甲壳虫开始疯狂啃食他的心脏,没过多久一只体型小一点的黑金色甲壳虫爬了出来飞回周糜的衣袖之中。
相比较之前黑金色甲壳虫背部似乎多了一点红色的花纹,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左文突然站了起来,身上的血窟窿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缝合。
一个完整的左文又出现在两人视野之中,他的眼睛变成了暗红色。
“噢,苗疆人?不对你身上有妖兽的味道。”钟泰山虎目微眯盯着周糜。
“《八九玄功》不在那个孩子身上把他给我。”周糜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