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章辰又跳回墓室，捡回剑。好巧不巧，找到棺材里掉出的剑鞘。剑入鞘，递到地面上，重新爬回。
“姑奶奶，别给我添麻烦了好吗？”他拜托。
中雨，又经历了那么多屁事，他只想回家休息，理理思绪。
“多，多管闲事……”女生很不领情。
“你不要，我要！”章辰不甘下风。一千多年前的剑，可真是古董，不要白不要。
“自己能走吗？”他问。
女子试着走了两步，不是很稳，险些摔倒，多亏章辰拉住。
“那你抓紧点。”
手握剑鞘，背上好友，搀着身边人离开寺庙。凌晨两点，路灯昏黄。借着灯光，可以看清雨滴划过。
女子好奇地打量周围，挽住章辰胳膊，愁眉不展。
几人等在路边，直到章辰叫的出租车来。
这又是啥怪物？女子有点退意，章辰急忙安慰：“别怕，现代的车罢了。”
绕到另一边开门，把王磊送进。小跑回来，绅士的为女士开门。
“帮我照顾一下他。”
两位入座，他才登上副驾驶位。
“额，您是尾号xxxx的乘客吗？”司机师傅弱弱的问。
大半夜，透过车内后视镜，可以看到一女子披头散发，如同刚捞出的水鬼，模样煞是瘆人。
紧张不安，她拘谨的坐着，一边替章辰盯着朋友。再加上躺了一千年，面部肌肉多少有点不受控制。
“是的！”见司机紧张，章辰爽朗大方回答，好歹打消他部分恐惧。
“大半夜的，麻烦师傅了。”
“不麻烦不麻烦，赚钱嘛。”
这一单，横跨四十多公里，再加晚上价位高，司机能赚不少。路上没多少车，畅通无阻。一小时后，停在章辰小区门外。
“谢谢师傅。”
通过平台结账，他下车，为两人开门。女侠又恢复点了，几乎不需章辰搀扶，他只要背着好友即可。
“那个，剑我来拿吧。”剑客伸手道。
终究是舍不得。换平时，章辰势必要嘲讽、阴阳一番。但实在疲惫，无力犯贱，把剑还回去。
对方接过，抱住。
楼下，章辰大拇指指着门洞，试探道：“不介意，上寒舍坐坐？”
无家可归，女侠没理由拒绝。
背着一人，章辰脚步沉重，直接轰亮楼道感应灯。突如其来的亮光，吓了女子一跳。看身旁男子表情，方知此般怪事并不罕见。一步三回头，寻找何物放光。
老旧小区，一层楼仅对门两户人家。几人停在一户门前，章辰掏出钥匙，开门走进。女子踌躇片刻，跟上。
僵尸的身体真好用啊，即便室内无光，也看的一清二楚……
主人把朋友扔在沙发上，于墙壁前一阵摸索，听得“啪嗒”一声，明亮但不刺目的光，从屋顶圆盘射出。
“把门带上！”
他精疲力尽，坐在王磊身边，一步也不想多走。
那“女尸”鼓起勇气，握上门把。确认无事，轻轻拉上门。
“随便坐。”
她不安地找地坐下。
“叫你随便坐，没叫你坐茶几上……”章辰无语。
“对，对不起……”
女子赶紧起身，向沙发另一边坐去。
“哇啊。”
没想到，这座位如此松软。坐下的一刻，便仿佛要被吞下。她挣扎好一会，才坐正，如同离水的金鱼。
“噗……”
章辰手握拳，挡在嘴前，别过头。从背后看，可以发现他腮帮鼓起。
又丢人了，女生脸羞红，扣着沙发，脚下搓出三室一厅。
“真碍事啊……”
章辰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王磊，送到自己床上。顾不得弄脏床单，想着明天再收拾。敞亮的客厅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敢问女侠，如何称呼？”章辰抱拳，恭敬地问。
“在下慕容易，谢过救命之恩，不知如何称呼阁下？”女侠回礼。
慕容易吗？章辰点头，确实是心目侠客的名字。
“我叫章辰。”他回答。
“章大人！”慕容易起身下跪拱手。
“起来，不许跪！皇帝都没了，我可受不起如此大礼。”章辰赶忙拉起。
“皇帝，没了？驾崩吗？”她的思维停留在千年前。
章辰挠挠头，说：“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以后慢慢说吧。”
“过来。”主人家起身招呼，领慕容易进浴室。
“这个，叫龙头。拨开，看到没，上面有水出来。往左扳是热水，往右扳是冷水。刚淋过雨，洗个澡吧。”
“多谢……”
往这扳，是热水……慕容易默念，拨动水龙头。
“呀！”
一股热水，迎头冲下，好在衣服早就湿透了。不过，换洗衣物该怎么办？
章辰轻敲浴室门，喊道：“这套睡衣，我没穿过，你先穿着应急吧。我把毛巾一起放门外了哦！”
“是！”慕容易像面对师父，毕恭毕敬。
主人家放下衣服，转身，收拾客房。平日里，大塑料布罩住整张床遮灰。若有人留宿，掀开就能躺上。
懒癌晚期宅男的智慧。
慕容易褪去身上衣物，解开胸前绷带，露出苍白而光洁的肌肤。身上多有伤疤，令人心疼。在肤色的映衬下，非常显眼。尤其，是肩膀的咬痕。
这是，镜子吗？她不敢相信的摸上去。如此清晰，如此光滑。见倒影与自己外貌一样，动作相符，方才确定。
揉搓肩膀的伤痕，千年前的事，变得清晰起来。
“师父！”她跪在大殿中，肩膀鲜血横流，恳求道：“今徒儿不幸中毒，望师父赏个痛快！”
终是不忍，师父将爱徒封印。而今自己重返此世，又彻底化为旱魃。
轻咬嘴唇，她赌气般，冲入水流中。热水冲刷身体，加速血液循环，总算恢复点人气。
脸上淌下的，究竟是泪，还是水？
不知过去多久，心情平复。慕容易出浴，推开浴室门，探头探脑。见无人，低头，毛巾与衣服叠的方方正正。捡起，钻回去，擦干身子，套上衣服。
这衣服，怎么，合不上啊！穿着暴露，是现代人的恶趣味吗？裤子也松松垮垮，一拽就掉。
纽扣，晚清时传入炎黄。一个宋朝人，根本不知穿上这种衣服。
简单用手捂着，她扭扭捏捏出来，撞上出来翻冰箱找东西吃的章辰。
两人双双耳根红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