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来了是吗?”扈敏关心的摸了摸陆惟的额头,看看她有没有发热。
这是只有扈敏知道的小秘密,陆惟偶尔会在经期伴随一点点低烧。
“没烧,我去给你煮个红糖水,你乖乖躺着哦。”捏了捏陆惟的脸,扈敏进了厨房。
陆惟内心被感动了,她知道自己上辈子无论怎么当中央空调,也没有对任何女人体贴到这样的程度。
“闹闹。”陆惟叫住扈敏。
“怎么了?”扈敏看着陆惟。
“你干嘛对我那么好嘛…”陆惟觉得自己不对劲,有点想哭,又有点想抱扈敏。
“傻蛋,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扈敏笑着抱了抱陆惟,“陆小惟你不许哭,哭了不好看了。”
“哦。”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流了下来。
陆惟不懂。
这是身体不由自主哭出来的吗?
还是说…
自己就应该哭,忍着的想法根本就是错的?
“好了。”扈敏用手指抹掉陆惟的眼泪,又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哭鬼!”
看着扈敏又去厨房忙活,陆惟心里有很多说不上来的感觉。
是了,老子现在是萌妹子了。
不是就应该如此吗?
所以…我的想法是错的?而身体做出的反应才是对的?
陆惟觉得,她变了。
并不是这一刻,而是从穿越就开始了。
这就是上辈子想要的关心吗?
不,上辈子想要的绝不是这种,与其说想要关心,不如说想要理解和认同。
但是现在,她很享受这种被关怀的体验。这让她冰冷的身体感到了温暖。
穿越以来,她的手脚一直很凉,这和记忆碎片里的是不一样的。
所以呢…
也许现在的怀疑和迷茫都是庸人自扰,接受现实并坦然面对才是应该做的事。
什么计划和想法,都比不过切身感受来的真实吧…
陆惟突然震惊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上辈子她从来都是个理性的人,并且觉得感性是愚蠢无知的行为。现在,变成女孩的自己似乎发现自己曾经错的离谱。
因为女生就是这样的动物?
胡思乱想的工夫,扈敏已经把红糖水端到了她面前。
陆惟接过,轻轻呡了一口,有点烫,但是还好。
扈敏笑着把陆惟乱掉的头发理好,然后进了卫生间。
“哎!”陆惟看到扈敏在收拾她的脏衣服和床单,“闹闹!那个让我自己洗!”
“你这笨蛋洗不干净的!”扈敏嘲讽着陆惟,“连自己什么时候来那个都不知道,笨死你算了!”
“唔…”陆惟有点没法接,这是事实,“多恶心啊!我不想让你做这种事!”
“嗨,我爸都瘫一年多了,更恶心我的见过多了去了。”扈敏无所谓的笑了笑,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经历的磨难一样。
陆惟抱着水杯沉默了。
无论如何,这个恩情要报。
有个朋友,愿意在自己困难的时候伸出手给予照料和温暖,大概是人生最难得的事情了吧。
抱着杯子发着呆,扈敏已经麻利的洗完了衣服,又拎着拖布出了卫生间。
“怎么了嘛。”看到陆惟在发呆,扈敏走了过来坐到她身边。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陆惟有点郁闷。
“你指洗衣服吗?”扈敏笑了笑,“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了。我就是比你更擅长做家务一点,你擅长的东西比我多很多啊。像学习了,写作了,电脑了,对了,你跟老张说股票的时候我听的都震惊了。”
确实呢…
“不过你这样的,以后得找个会做家务的人嫁吧,不然很难想象你们会把日子过的多邋遢。”扈敏笑着拿过陆惟手里的杯子。
“我才不嫁人。”陆惟笑着摇了摇头。
“嗯?不嫁人怎么行?”扈敏看着陆惟,“你要当灭绝师太啊?”
“灭绝师太武功那么高我比不了。”陆惟看着扈敏说,“但是我知道没有男人会比你对我更好了,那我干嘛要嫁?”
“哈哈哈哈,我又不能娶你。”扈敏点了一下陆惟的脑袋。
“是呢…”陆惟喃喃的说。
“怎么,你还真想嫁给我啊?”扈敏笑了。
“嗯,想的。”陆惟笑着点头。
“嗯,那以后我嫁不出去的话就娶你。你等着吧。”扈敏当然把这当成玩笑。
其实陆惟说的也是玩笑。
怎么可能,你要是知道我是谁的话,肯定立马头也不回就走了吧…
我就是个可耻的骗子呢。
将会一辈子活在谎言之中的人。
不配那么好的你。
接近中午,扈敏给陆惟做好饭,就又回去了。她妈妈下午要去上班,她自然得回去看小超市。
吃着午饭,陆惟心情更复杂了。
叹了口气,她感叹女孩子竟然是这样的生物,不受控制的多愁善感。
突然,又接到了电话。
“小惟,下午方便过来一下吗?”张律师说,“遇到几个问题,我这走不开,得你过来签字授权一下。”
想了想,陆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矫情,上辈子自己也觉得女人姨妈疼忍忍就能过去,不应该耽误正经事。但是放到自己身上就双标的话实在有点难看。
“好,我下午过去。”陆惟咬牙说。
不想把自己弄的跟林黛玉似的的陆惟收拾出门。最冷的时段已经过去了,天气似乎也暖和了不少,她撑着腹痛挤公交车去律所。
到了律师,陆惟跟前台打了个招呼。
“张律师在的。”前台小姐姐答复。
楼上传来了吵闹的声音,陆惟即便不用心去听,也知道这是妇女在骂街。
“怎么了这是?”陆惟问有些尴尬的前台小姐姐。
“嗨,遇见不讲理的了呗。”前台小姐姐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反正…那阿姨太可怕了。”
陆惟笑了笑,上楼找张律师。
楼上,中年妇女洪亮儿尖锐的骂街声回荡在走廊,根本不需要仔细听。
进了张律师的办公室,很狭窄,这不是他专属的,严格的说应该是洽谈室,但是他总是在这里。
“来了。”张律师笑了笑。
“嗯。”陆惟点点头,指了指门外。“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