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长的走道,左拐便是医务室。
汤无色慢慢地扶“头晕”的白纸坐下,坐在床沿。医务室有两张床位,一帘白布隔开,其余的空间属于校医的办公桌,以及旁边的中等规格药柜,里面的药瓶白白绿绿,满满当当。校医不在,也时常不在,同学们都习惯了。
“小纸你好好休息,什么时候好些,再回教室也不迟。不要勉强哦。或者待到中午放学,我替你请假,中午我完课就带你去我家吃饭,可以吗?”
“嗯”,白纸乖巧地点点头。可她不满于老师的说话方式,这样只会使她们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远,她想要的是心与心的紧紧相贴,互相住进对方的身体,叫那刑天之斧也劈不开的亲密。在初次遇见汤无色的晚上,她的感情复杂。她找到了孤独的解药,可这份解药也有副作用。白纸自那以后每晚都站在三楼的窗前,窥探汤无色的私人生活,有帘子阻隔时,便死死盯住帘子。她发现自己上了瘾,对汤无色的渴望愈发无法自控,贪嗔痴色在每一处毛孔呐喊充溢。当她看见紫渊对汤无色的“进食”,怒便取代了一切,恨不得砸碎眼前的玻璃窗,再越过小巷,破窗而入,束缚住紫渊无法动弹,让她无力地看着自己对汤无色老师百般“疼爱”。白纸也明白心中的愤怒是无能之怒,忍不下去了,便回到自己房间,对着汤无色的照片,想象着压在他身上的不是紫渊,而是自己。浪潮过去,余下偶尔拍打岸边的疲惫的浪花。白纸躺在凌乱不堪的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每到白天,要上学的她又会摆出一副乖巧的容貌和要上班的紫渊打招呼。汤无色分期买了一辆桑塔纳,由于目的地相同,他总会载上少女一程。白纸在车上总是不由幻想,这是不是乘上了老师的人生?
老师的脸蛋近在咫尺,白嫩可爱,宛若新剥的鸡蛋,她涌起一股亲上去的冲动。白纸嘟起小嘴,趁无色老师放松之际,娇俏地扯过汤无色的胳膊,汤无色重心不稳,小脸直直扑进少女的绝对领域。白纸的俏脸刹时潮红一片,她原本只是打算让无色老师靠过来,自己好亲亲他的可爱小脸。汤无色连忙起身,他感到鼻尖黏湿,并且有一股不好说出口的味道。
“无色老师,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只是……”,她一时也找不到掩盖的理由。
“没事没事,好了,老师先去上课了,小纸你好好休息吧”,汤无色慌忙逃离尴尬的现场,他不敢对学生萌生不正确的想法。
汤无色离开后,白纸摩擦双腿,捂脸羞涩地躺倒在床上,她看向窗外,风将息,帘子停止摆动。你们也会支持我的是吗,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