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梦眼神冷了下来，看了一眼余启。
余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这个要求我不可能答应，如若小姐不说的话……路途遥远，兴许会发生些别的事情。”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谢家势力虽然很大，但比起来圣极还是不算什么。
谢千寻咬住唇，她不敢赌。
余启的样子分明就是默许了余清梦的威胁，紫云烟对他们圣极来说太重要了。
“各退一步，我告诉你消息，具体退不退婚等你找到你师尊之后听她的怎么样？”
余清梦嘴角一勾，但还是装出了一副犹豫的样子。
师尊可是说了，等她回来就成婚的。
“好。”
谢千寻松了一口气。
“那就这么说定了，在未定城有人见过你师尊的那柄金色长枪。”
“多谢姑娘成全。”
等到访客都走了以后，余清梦坐回了躺椅上发呆，看着树叶发呆。
“师傅，你喜欢的那个人不会就是师祖吧？不会吧？”
白云托着腮坐在余清梦旁边的桌子上，两只温软如玉的小脚丫晃啊晃的。
“……不是。”
余清梦别过头，老脸一红。
自己早晨才刚教训了自家徒儿，肯定不能承认啊。
白云勾着嘴角微微笑。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喜欢自己的师傅吧？”
说着头一歪，主动闯入了余清梦的视线，装出一副没看出来的表情。
“那不是依赖吗？”
恼羞成怒的余清梦伸出手想弹她一个脑瓜崩，结果被白云轻松躲过。
“略～同样的招数第二次是对本徒弟没用的！”
说着，白云跳下桌子，对余清梦扮了个鬼脸，跑到了一边。
“看样子被徒儿说中了呢，原来师傅也是个喜欢师尊的，没，长，大，的，孩，子，呢。”
余清梦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你再这么阴阳怪气的，别怪为师不客气了。”
“啧啧，徒儿到是想看看师傅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
余清梦伸出手，在虚空中虚握了一下，原本那把和白云同名的灵剑，突然不受控制的从白云体内被召出。
被余清梦牢牢抓住，余清梦轻轻的饮了一口酒。
如果不让这妮子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指不定还要做出什么骑师蔑祖的事情来。
干脆调教一下好了。
白云顿时冷汗直冒，给孩子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师师师傅，您不不是没有修为了吗？”
余清梦站了起来，嘴角扬起了一抹危险的弧度。
“是啊，为师没有修为啊。”
但没说没有神识。
只能说余清梦是懂说实话的。
“那为为什么……”
“你忘记师傅是怎么教你御剑的了么？”
完了完完了！自己对清梦这么过分，剑被拿了也没办法逃走。
“你不要过来啊！”
“现在知道害怕了？今天就让为师教导教导你，什么事尊师重道。”
“哼哼！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的惨叫声格外响亮。
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总之，在余清梦一番爱的教导之下，白云趴在桌子上，大眼睛里充满水雾，看起来委屈巴巴的，可怜的很。
余清梦坐在旁边，淡定的抿了口酒。
“还敢不敢了？”
“师傅耍赖！”
白云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结果疼的“诶呦”了一声。
十年的时间，曾经那个只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喊师傅的小女孩，如今长大了啊。
虽然还是只会喊师傅，但浑身上下已经没有能动手的地方了。
余清梦索性没有回答，只是又抿了一口酒。
师徒俩就这样沉默了半晌。
最后还是白云小声的问道。
“师傅，你接下来是去找师祖吗？”
“嗯。”
余清梦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去看看吧。”
“师傅有没有想过消息是假的。”
余清梦愣了愣。
自己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是下意识的忽略了，还是不敢想？
“不管是真是假，去看看总是没错的。”
余清梦沉默了一会，幽幽说道。
“师傅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白云抬起头，看了看余清梦的侧脸。
余清梦像是思考一般发呆了半天，最后想忘嘴里倒酒，却发现这一坛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喝完了。
“等你地魂了吧。”
“师傅这不是存心不想让徒儿突破吗？”
白云轻轻嘟起了嘴。
“何出此言？”
“装傻的臭师傅，最讨厌了。”
白云低下头，很小声很小声的说道，像是不想让余清梦听到似的，可白云知道啊，他其实能听到的。
余清梦也确实听到了，他伸出手揉了揉白云的头。
“只有你突破地魂了以后，去找她的时候才能安全点啊……山下的人不比山上的人，哪里的人个个都坏的很。”
白云突然抬起头，看着余清梦。
“师傅的意思是？”
“师傅我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有神识的凡人而已，可离不开你的保护。”
“嗯！”
白云重重点头，笑了，笑的很可爱，像是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的小女孩。
笑死，去找吧，余清梦你要是能找到紫云烟算我输。
到最后不还是算带我出去玩吗？
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心软。
余清梦从戒指里又拿出了一坛酒，倒进了酒葫芦里。
“为师其实知道，你师祖已经离开的可能性很大，但同时，为师也坚信，你师祖没那么容易死。”
余清梦似是有些喝多了，眼神开始变得迷离。
“很矛盾吧？可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白云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矛盾的，师傅。”
“你师祖当年收我为徒的时候，还没我大呢……那时候你师父我啊，可真是在人生的最低谷了。
我应该没和你说过吧？为师从小就是个废物圣痕，各种被人瞧不起，少年血气方刚啊，总觉得只要努力，就算是废物圣痕也有出头的日子。
可是现实总会在你绝望的时候再给你一巴掌，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专找苦命人。”
白云还从未看过余清梦除了教学以外这么多话的时候。
“可这时候，你师祖出现了，她来的时候背着月亮，仿佛是真正的仙人一般，披着月光，回眸笑。
我怎敢去玷污这样的圣洁……可是她说有办法让我成为别人口中的天才，那是希望，更是救赎。”
白云笑的眼睛弯弯，像是月牙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