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对奇幻灵界的侵染,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迅速,就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成为其的温床而生。
……
……
“树干被人烧了,谁干的?”
“你问我?”
“哈?!你不是植物系的吗?这都不知道?”
“好家伙,奇幻灵界是真的大树吗?”
“……难道不是?”
“呵呵,那我无话可说了。”
“……”
此时此刻,幽冥涌动的领域空间内,两位少女一左一右,阔步走在通天花瓣桥上,正疯狂斗着嘴,后面紧跟着的,则是依旧扛着那柄金色大月镰的房玉雪,她直勾勾盯着前方的两人,紧皱眉头。
说实话,要不是之前见过右边那家伙,就现在对方给自己感觉,自己看见她的第一眼,很可能是真的会忍不住直接上去给一镰刀。
这源自心底的厌恶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就算是对上“恶兽”,自己也没这样啊……
再度看向自家老妈的“过去”,房玉雪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前不久,她刚刚清理完那堆“污染”,这两货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把自己给打了一顿,还差点没打过,直到彻底制服自己后,才说什么要带自己去见见世面之类的,于是没等反应过来,被放开的她就又莫名其妙被她俩给拽过来了。
老天,我不是在进行自己的伟大传承么。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脑海中不断对自己这几天经历的事情进行梳理,房玉雪垂着脑袋,只觉得愈发头疼,感觉还是不断的战斗更适合自己,起码不用想这些有的没的……
“走路好累,为什么偏偏这时候会有飞行管制。”
“怎么,还要我背你不成?”
“你你你……我都不想跟你说话了,拯救世界这件事,真的不能给我换个队友么?”
“呵呵。”
前方的橙发少女继续在胡扯,然而发现身旁的人只是冷笑,心中觉得有些没趣,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终于想起什么,转过头去,看向后方。
“唔……”
只见房玉雪垂着眸,依旧在思考,少女忍耐不住,直接开口道:
“咳咳,虽然年纪轻轻,但你很不错呀,话说……”
一边说着,面对直接被自己的声音所惊醒的房玉雪,她又忍不住回头瞥了眼身旁的鹤发少女,才继续说道:
“未来,该不会就剩我们两个了吧?”
“……嗯?”
突然的问题,房玉雪闻言,重新抬起头,她惊讶的看着好像只是随口一问的少女,以及旁边那位虽然没有回头、但此时也微微侧耳的某人,下意识回道:
“你自己觉得呢?”
“这……”
“……”
听罢,对方直接停住了脚步,并伸手拉住了自己旁边的伙伴。
“果然,你对‘那个我’而言,很特殊啊……她有跟你特别提过什么吗?”
橙发少女彻底回过身,她停在原地,说完,表情有点复杂,对此,房玉雪则认真的想了想,才点点头:
“她说她自己写过日记。”
“……哈?那玩意儿,是能写的?”
被这句话的强大信息量冲击着大脑,橙发少女沉默了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她颤抖着抽搐嘴角,显得很是难以置信,她转头看向自己的老伙计。
“你看我像是笨蛋吗?”
“嗯,很像。”
旁人点了点头。
“啧啧啧。”
橙发少女对于对方毫不犹豫的回答,不由感到有些伤心,但她还是迅速调整过来,重新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少女,开口道:
“所以说,情况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糟……你自己的同伴,你还记得多少?”
“当然……”
房玉雪的声音戛然而止,与此同时,她脸上闪过一抹茫然。
坏了,自己到底有多少个队友来着?
七个……又或者,三个?
还是,根本一个都没有?
……
……
先是痛苦、紧接着恐惧、最后才是绝望。
“踏嚓,踏嚓……”
重新迈开脚步,苏茜习惯性的开始逃跑,似乎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躲不开要奔跑的命运,从未有过停歇。
每一步都在挣扎求生,每一步都在逃离过去,然而偏偏,明明都已经跑了这么久,却就是寻找不到那份独属于自己的未来。
踏嚓,踏嚓。
脚步声永远回荡在耳畔,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无助。
已经没有希望了。
到这里结束吧。
“啪嗒!”
倒在泥泞的血泊之中,苏茜幼小的身躯,抓紧一道银制匕首。
思绪开始不断的运转。
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总是自己?明明自己是最不应该被选中的?
没有道理,完全无法理解,疯了,是这个世界疯了,自己绝对没有疯!
不应该是在,不应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跑?”
冰冷的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沉溺在甜蜜的气息之中,苏茜已没有勇气回过头。
无论是谁,就让我彻底死在这里吧。
“唔唔……”
“……算了。”
没有回答,对方于是机械般的抬手,随即,毫不留情的狠狠劈下,残忍的宣告了终结。
“啪叽——”
红的白的,晶莹欲落,苏茜的意识自己被黑暗所吞噬。
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绝对不会。
“必须要全部杀干净……”
对方撩开那已经变得粘腻的灰色头发,俯下身子,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银制匕首,露出了藏匿在其中的额头,再添上一次笔画。
这是第九个。
自己还要继续,确保她们不会从这里逃出去。
活着的东西,不能从这里逃出去。
“继续吧……”
对方行尸走肉般的挪动身体,直直往前方走去,挂在胸前的金色怀表熠熠生辉。
所有的学员早就不堪重负的倒下,这里只有它一个人了,必须要坚持住。
坚持到希望的出现。
『你也不错呢,可惜我已经有了人选。』
神明的言语再度出现在脑海,它停住脚步,同时抬起头,看向那根本望不到边的血红触肢编织网,那仿佛在律动的天籁,仍旧不断的迷人沉醉。
没关系的,不是自己也没关系。
只要这个世界毁灭就好,这样就好,这样就对自己足够好了。
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
对方垂下脑袋,重新迈步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