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大王，那女人就在里面！”
骷髅怪毕恭毕敬地候在客房门旁。
安卡的计划很简单，既然有人送上门了，那就把她要转化成业绩。
不由分说，先打一架，打完下个月就有大米了。
至于这个人挨了打还愿不愿意当仆从？安卡根本无所谓，这里不差一张吃饭的嘴。
上下打量了一番客房的门，门上没有蘑菇，不符合痛苦魔城的画风。
整个魔窟里四处飘散着亵渎和哀嚎，唯独在这个房间的门口三寸，那些邈若轻烟的亵渎气息消失了。
空气仿佛在恐惧。
“这女人有点东西。”
安卡沉吟片刻，刚准备推开房门，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头淡黄色短发先钻了出来，继而安卡才看到少女的脸。
“你是安卡？”
少女警惕地打量。
安卡原本想等她开门就来一拳，可看到这张可爱的脸就下不去手了。
咽了口唾沫，安卡点点头。
“是我。”
“请等一下。”
她轻轻关上了房门。
安卡等了两分钟，门内才传来了“请进”。
安卡耸肩进门，看到少女正端坐在梳妆凳上。
在安卡等待的两分钟里，她把短发扎成了个小团子。
她的身后就是梳妆镜，安卡从镜子中能看到她的脖颈白皙而细嫩，上面没有茸毛。
“你家里很有钱？”安卡问。
少女稍显惊讶：“曾经还算宽裕。你怎么知道？”
安卡没有回答。
根据他对永恒之地的观察，这一带的NPC大多是东欧、北欧长相，体毛旺盛。
少女的后颈如此干净，映出了良好的教养。
此外，她的体型该瘦的瘦，该胖的地方也绝不缺斤少两，极其健康，是所谓的安产型身材。
简而言之就是...很大。
大杯。
超大杯。
不是肯德基的可乐那种普通大杯，是蜜雪冰城4块钱的柠檬水那种大杯。
“嗯...”少女轻轻遮掩住了胸口，安卡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大杯柠檬水看了半天了。
“咳咳，失礼了。”
“没事，既然我以后会成为您的仆从，您对我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任？
何？
事？
安卡看着大杯柠檬水，仿佛感受到了饥饿。
“吆西，花姑娘滴，你滴，是不是说，我滴想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求您能接纳我！”
少女眼睛一闭，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突然冲着安卡扑了过来。
安卡先是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两杯柠檬水撞到了，继而眼前一黑，嘴唇一热。
——这女人是不是馋我牙缝里的小球藻？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安卡就被突如其来的温柔控制住了。
“我愿意为您效忠，我的主人。”
少女在安卡的耳边轻声呢喃着。
安卡面红耳赤、呆若木鸡，像个触男被陌生女人亲了一般。
少女如同燕子般轻巧地转身，留给安卡怀中一点温热。
她灵巧地坐在床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向安卡点点头。
“这是让我过去？”安卡难以置信。
“嗯！”
少女点头。
这么快？
这是什么进展？
安卡木讷讷地坐在床沿，心里一阵阵害羞。
“那个...这个...不太好吧？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以前被叫做卡塔丽娜，以后请您赐予我新的名字。”
卡塔丽娜认真地说。
“我们还是得多互相了解了解吧，我这个人还是比较保守内向的。我朋友都知道我见到女生就脸红，尤其是你这么漂亮的，我都不敢靠近说话，你看你这么主动，我实在是...”
“打断您一下，您不打算授予我魔印吗？脱衣服做什么？”
卡塔丽娜歪着脑袋，满脸不解。
安卡尬住了。
这都脱到秋裤了，你才说这个。
这下闹的，秋裤也不知道要不要提上。
“啊？为什么要授予魔印？”
卡塔丽娜隐隐有些愠怒了：“您别开玩笑了！我此次来是衷心向您效忠，我在圣教军任职的时候就调查过，如果有男性向痛苦魔王效忠，需要亲吻鞋底；女士想要效忠，需要亲吻嘴唇。您既然已经接受了我，就不应该出尔反尔，不该拒绝授予我魔印。”
这个痛苦魔王还挺变.态的。
安卡咋舌，不过转念一想：“你居然是圣教军的人？”
难怪这名少女如此有教养，原来是骑士老爷。
少女摇了摇头：“不再是了，我已经抛弃了圣愿。”
圣愿和魔印，这是一个相称的概念。
圣愿是一种古老而繁琐的仪式，圣女圣徒们向诸神许下圣愿，继而完成愿望，就能进阶为天使。
愿望越大，力量越强，大多是些“拯救20名世人”、“协助50名冒险者”、“攻击一次魔王”、“发明一种药剂”一类的事情。
魔印则相反，追寻力量、怯弱无能的人向任何一位魔王效忠，即可成为魔王的奴隶，获得强大的力量。
当然，魔王的奴隶来得容易，却远远没有天使强大，日子也挺苦，搞不好要天天吃小球藻。
眼前的女人抛弃了圣愿，亵渎了神明，转而寻求魔印。
这就好比北大清华念不下去了，跑到深圳三和躺平。
安卡于心不忍了，这也太浪费人才了！
“妹子你再想想，好好去弘愿不好吗？你要是需要砍魔王，哥给你砍一刀，你就把我当拼多多，邀请你的好友也来砍一刀。”
“？”
卡塔丽娜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终于切入正题了。
“其实这也是我来找你的目的。我想和你...打一架。”
安卡讪讪地提上秋裤和毛裤，继而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既然对方是圣教军，自己是魔王，天生就是死对头。
她打自己一拳，完成圣愿；自己打她一拳，获得大米。
诚信互刷，携手上分。
太合适了！
令安卡没想到的是，卡塔丽娜决绝地转过了头，落寞地看向墙角。
“对不起，请恕我拒绝...我只想做您的奴仆。”
卡塔丽娜像一只泄了气的小母鸡，气鼓鼓的胸口慢慢耸了下去。
沉吟良久，她渐渐啜泣了起来。
“我只想成为您的女奴！请您不要追问了。”
“嗯...”
安卡挠了挠下巴。
他觉察到这个女人一定很有故事，但是他对这些少女心事毫无兴趣。
安卡说到底也是个魔王，不是佛爷，本质上也就是个普通男生。
道德水平也就是不随地吐痰、15分钟知道点投降、网上喷人知道用小号。
搞不好这个卡塔丽娜就是被渣男欺骗了感情，所以跑过来自求堕落。
也可能她就是得了精神病，突然发疯。
甚至她是圣教军派来的卧底，来刺探痛苦魔城的小球藻的储量。
谁爱管谁管，安卡决定不再问那么多了。
女奴就女奴吧，虽然没有大米，但总比一无所获要强。
“行，给你三个月的试用期，工资发80%，包吃包住。”
“那魔印呢？”
“等试用期结束再说。”
安卡煞有介事地昂着头。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是个新手魔王，压根没学过怎么授予魔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