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概便是如此。”苏长卿淡声道。
他刚把百灵姑娘的事大概与墨羽辰几人讲了。
看到百灵姑娘遇害之后，苏长卿急忙赶到了晏华山，路中还遇到了准备去串门的蓝若蝶。
“怎么又多了个受害者……”墨羽辰无奈叹了一声。
白祈染在一旁揉着雪团子的脑袋，脚边还蹲着只蓝若蝶，也在逗弄着雪团子，可惜雪团子似乎不怎么想要搭理她。
“我记得你昨日说过，要去探查陈巧娘的记忆。”白祈染开口了。
苏长卿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不错，我已经探查了她的记忆，但是……相当古怪。”
“何出此言？”墨羽辰眉梢微挑。
“她的记忆是一片空白。”苏长卿沉声道，“我在她脑中探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于包括她刚刚看见的东西。”
“能出现这种结果只能说明一种情况，她不是人，只是一个活动的躯壳。”
“怎么可能？！”墨羽辰瞪大眼，“我们三个都确认了陈巧娘就是一个凡人，难道我们都看走眼了？那她是得有多大修为才能同时瞒住我们三个的眼睛？可她要是真的修为高深会由着你探查她的记忆？！”
苏长卿沉着脸摇摇头：“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我怀疑她很有可能处在一种相当诡异的状态，或许便是背后那妖物的手笔。”
众人一时沉默。
“咚咚咚！”
门忽然被敲响了，齐浩穰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羽辰兄！”
几人对视了一眼，此时月已过三更，齐浩穰过来做什么？
叫齐浩穰进来后，没等齐浩穰开口，墨羽辰便说道：“你来得正好，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受害之人……”
“不！”齐浩穰沉声道：“今晚一夜之间至少有十余个姑娘遇害了！”
“什么？！”此话一出，将几人惊得几乎要蹦起来。
“我派人去查那些从楚香阁出来的姑娘身在何处，结果查到之后去寻她们时，她们无一例外全部正在或已经褪去颜色！就在今晚一夜之内！”齐浩穰的话引来了一阵沉默。
苏长卿忽然开口：“陈巧娘还没出现什么变故——至少在我离开时她还没有什么变故。”
“背后那妖物怎么会忽然有如此大动作？”墨羽辰眉头紧锁。
楚香阁已经存在十余年，在过去十余年中鲜有受害者出现，已知的也仅有三年前的那位姑娘。而近来却接连出现，知道刚刚，仿佛积累的什么东西爆发了一样，竟然一下有如此多人遇害。
“这十余位姑娘还仅是我派出的人恰好遇到的人。”齐浩穰眉头紧锁，“今晚到底有多少人遇害还不得而知……”
“有些奇怪……”蓝若蝶忽然开口。
众人目光聚集到了蓝若蝶身上。
蓝若蝶见所有人都看向她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嘀咕着说道：“一夜之间如此多人遇害，那妖物必然是有些许动作的。”
苏长卿了然：“但我们却没有发觉任何异样……”
沉默。
“徐钧。”许久，苏长卿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事情已经闹大了，看样子必须要去找他聊聊了。
但众人赶往徐府时却扑了个空——从今日清晨徐钧出门到现在，徐钧一直都没有回来。
众人只好又连夜赶去了上京府，而后不断有人来报告说何处又出现了新的女子遇害，直到清晨时，至少已经有三十名女子遇害了。
基本都出自青楼，而且大半都在楚香阁待过。
齐浩穰背着手在书房中走来走去，眉头几乎要拧在一起。
楚香阁中到底发生过什么？难道沦为背后那妖物的老巢了？
苏长卿和蓝若蝶早早去监视陈巧娘了，他们怀疑陈巧娘身上有大问题。
后来墨羽辰也出去了，此时仅剩白祈染待在齐浩穰身边。
齐浩穰见到一边白祈染揉着雪团子的脑袋发呆，忍不住问道：“白上仙，这次怎么不跟着羽辰兄一起出去了？”
昨天晚上去过徐钧家的时候，白祈染去徐月然灵柩处看了一眼。结果自那之后，白祈染就好像有些怪怪的。
白祈染淡淡看了齐浩穰一眼，平静地吐出四个字：“与你无关。”
齐浩穰被哽了一下，一时无话无话。
不多时，墨羽辰带着两个官差走了进来。
见到几人，齐浩穰不自觉松了一口气。赶忙问道：
“怎样？可寻到徐钧？”
昨夜去找徐钧扑了个空后，齐浩穰便试图联系跟踪徐钧的那两名官差，但却一直没有结果，墨羽辰便提出自己要去找那两人。
万幸墨羽辰把他们带回来了。
墨羽辰摇了摇头：“没有，我找到他们时他们都昏倒在一家字画店门口，恐怕是着了道了。”
那两个官差一脸羞愧：“大人，属下办事不利……”
齐浩穰摆摆手：“好了，莫要说这些了，此事与你二人无关——墨上仙说你二人昏倒在一家字画店门口，是什么情况？”
两个官差对视了一眼，挠了挠头：“昨天徐钧没有去找陈巧娘，在那家字画店里待了一整个下午，直到我们失去意识前他都还待在那里……”
“待了一个下午？难道那里有什么异样？”齐浩穰皱眉道，又问那官差，“那字画店名为什么？”
一人思索了片刻后答道：“翰墨斋。”
“翰墨斋？”齐浩穰愣了一下，“怎么是那里？”
“哦？齐大人知道那个地方？”墨羽辰在一旁问道。
齐浩穰点点头：“我十几年前进京赶考时，腰间盘缠不够了，曾在那里卖过几幅字画。翰墨斋老板是个识货的，我那几幅字画都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笔下功夫都很深，他还多花了些银子买了下来。后来我举进士出身后还想去把那些字画赎回来，可惜已经被人买走了。”
墨羽辰并不十分在意，只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去那翰墨斋看一眼？”
齐浩穰点点头：“徐钧消失前在那里待了一个下午，只怕时有些问题的，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白祈染依旧在一边揉着雪团子的脑袋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