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克诺·斯卡诺斯,二十八岁,是人族最强勇者,此时我的大脑正在处理一些颠覆我认知的事情,比如...英俊潇洒(自封)的人族最强勇者,变成了魔族,还是女性,嗯,我知道这很让人难以相信,毕竟我自己也无法接受,但这就是事实。
不管我再怎么震惊,但我就是变成了魔族,就之前的了解来说,狐类魔族,在魔族中身份并不低,记得魔族的圣女就是狐类的,虽然被自己亲手斩杀了就是了。
从前的人族勇者,竟然变成了魔族,这就是所谓的魔王诅咒吗,真是……恶趣味啊。
“呵,魔王,真是低级的把戏,觉得把我变成魔族就会与人类为敌吗?可笑,我的灵魂仍旧向着人类,我的信仰便是守护人族,如此低劣的把戏,根本无法动摇我分毫!”
克诺双手叉腰,独自站在冷风中,对着空气发表着自己的宣言。
“嘶~好冷啊。”
突然的一阵冷风,将克诺冻得打了一个寒颤。
“可恶,真,真是弱小的身体,魔族,真是不,不堪一击,阿——阿嚏!”
克诺摸了一把鼻子,蜷缩起来,感受着自己体表不断下降的温度,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得赶紧找个御寒的地方才行,不然堂堂人族最强勇者,被活活冻死在这里,那可真是会被人笑掉大牙啊。”
“总之,先出了这片树林吧。”
说着,克诺双手抱紧自己,尾巴缠绕着身体,提供着唯一的温暖。
“这尾巴,有些情况下,还是有些作用的嘛。”
感受着尾巴上传来的温热,克诺明显舒服些了,就这样,大半夜的树林里,一名用尾巴缠绕着自己,双手抱胸,头顶狐耳的少女行走的奇特画面出现了。
少女在树林中行走了约莫四十分钟,冷冽的寒风一次又一次挑战着少女的意志,少女额头开始发热,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乱,先前的记忆不断在大脑中闪回。
“前面,前面是大路吗!”
又走了约莫十分钟,树林逐渐稀薄,一条人工开辟的大路就在不远处,不过看起来似乎有些年久失修,路边的指示牌都倒在了地上,少女甩了甩头,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几分,小跑着来到指示牌前,蹲下身,艰难的辨认着上面腐朽的字迹。
“岚城,沿此路,十二千米”
虽然有些字迹已经看不清了,但依稀可以辨认出上面的意思。
“岚城?没什么映像呢,应该是某个小城市吧,还有十二千米,这这这,这怎么想我也会被冻死在半路吧!”
克诺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的喊到,就现在自己这糟糕状态,要吃的没吃的,要水没水,又饥又渴,恐怕没到,就会成狐狸,啊不,人干吧!
“不行,克诺,你可是人族最强勇者,区区十二千米,你可不能放弃啊!”
克诺给自己打着气,努力站起来,然后就发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这这这,这该往哪边走啊,这指示牌都倒了,要怎么辨别方向啊。”
绝望再一次充满了克诺的心,左右看了看,哪边都不像去城市的路。
“要不,听天由命吧。”
少女犹豫了一会,捡起地上的牌子。
“有字的一面往左走,没字的一面就往右走。”
木牌被克诺扔向空中,经过几个完美转体后应声落地,但同时也碎成两半,一半有字,一半无字。
“???”
“不是吧,这什么意思啊?!”
克诺满脸黑线,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一脚踢开木牌,朝着木牌被踢飞的方向,也就是右边走去。
“哼,真受不了,这倒霉事情真没完了是吧。”
一边吐槽一边走着,腾升起的怒气让克诺走路都带上些许泄愤的意味,不过代价就是没走多久便消耗光了力气。
“呼~不行了,实在走不动了,这体质也太差了吧,歇会吧。”
说着克诺找了棵树靠着坐下,随手捡起几片不知是什么来自什么品种植物的大叶子,盖在身上,勉强充当被子。
“神明在上,保佑我别被冻死了。”
其实克诺并不是很信所谓的神明,甚至对神父教徒那套神明拯救众生之类的说辞有些嗤之以鼻,但现在,也只能如此祈祷一番了。
身心的疲惫,加之饥寒交迫,克诺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似乎回到了原本的身体,成功击败魔王后的他与战友们吹嘘着自己怎样的勇武,怎么样的机智。谈天说地,大鱼大肉,美妙的啤酒下肚,一切都是那么的舒适与美好。人族千百年来的大敌终于溃败,全族上下举族欢庆,外邦友人携礼相贺,真正的和平年代如期而至。
刹那间,斗转星移,眼前的一切变了个样,黑漆漆的,自己在似乎在一个柜子里,外面不断传来哭喊,叫嚷和求饶的声音,身为勇者的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管,猛的推开柜门,呵斥的话却卡在了喉咙。
房屋的门口赫然摆着一具尸体,一旁母亲模样的魔族正跪在地上不断求饶,身着铠甲的骑士狞笑着将剑插入一名魔族孩童的身体,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一旁的母亲似乎并未察觉我的出现,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放过……”
等等,我在想些什么啊,这些都是罪该万死,恶事做尽的魔族啊,该杀,对,该杀!难道我手上沾染的魔族之血还少吗,魔族都是些怪物罢了。
“嗯?”
疑惑的声音从骑士口中传来,看向我,眼里似乎多了些许戏谑的意味。
“哟,这还藏了一个呢,魔族的败类,还想为你母亲出头?小妹妹,英雄,可没那么好逞。”
骑士狞笑着,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恐怖。
藏了一个?哪呢?我疑惑的看向周围,并未有其它生物,片刻之后意识了过来。
“我?”
我下意识的朝头上摸去,一对柔软的狐耳出现在我脑袋上,我愣住了,看向骑士的眼神变了变。
“等等,不是这样的,我不是……”
“露儿,露儿!你怎么出来了,快跑,跑!母亲帮你拖住他,你快跑!”发现了从柜子中跑出来的我,女人焦急的喊道,一边死死的抱住骑士的腿。
女人的言语打断了我的话,露儿?是在,喊我吗?来不及细想,骑士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猛然出剑,女人应声倒地,随后骑士将剑锋指向了我。
心里,莫名难受的不行,是因为本应是战友的骑士将剑对准了我,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呢。
长剑落下,思绪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