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心里那点因为晓晓也获得能力而产生的微妙酸涩和茫然，暂时被另一种更迫切的情绪取代——无聊。
漫长的十几个小时等待变回原样，独自在家，除了练习那点可怜的衣服微调能力和对着镜子发呆，还能干什么？晓晓的邀约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哪怕只是在虚拟世界里。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常玩的射击游戏《反恐精英：全球攻势》。刚一上线，晓晓的组队邀请就弹了过来。接受，进入语音频道。
“喂喂？颜狗？听得到吗？” 晓晓充满活力的声音立刻响起，比平时语速似乎更快了一点，透着一股兴奋劲，“快快快，开一局！让我试试我的‘新外挂’！”
我犹豫了一下，手指在麦克风开关上徘徊。开麦？用现在这个甜软的嗓音说“冲B点”？光是想象就让我头皮发麻。
最终，我选择了沉默，只是在游戏里打字：「听得到，麦坏了，打字交流。」
“啊？麦坏了？真可惜。” 晓晓不疑有他，“行吧，那你跟紧我，看我秀操作！”
游戏开始。沙漠Ⅱ地图。
我操控着角色，小心翼翼地跟在晓晓后面。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反应变快”绝不是吹牛。开局抢中路，对面狙击手刚露头，晓晓的角色已经一个急停，AK47点射，爆头！干净利落。
“看到没！帅不帅！” 晓晓在语音里得意地喊。
我打字：「牛逼。」
接下来的几局，简直成了晓晓的个人秀。她像是预知了对手的一切行动，拉枪、闪身、提前枪，行云流水。残局1V3、1V4信手拈来。我在她身边，就像个拎包的随从，偶尔补个枪，更多时候是在她清空一片区域后，默默地去拆包或者捡她打掉的武器卖钱。
“颜狗你跟上啊！别老在后面蹲着！” “哎，那个角落可能有人，你小心……算了，我来。” “道具！给颗闪啊大哥！” 晓晓的指挥和提醒在语音里不断响起，虽然语气依旧带着熟稔的调侃，但那种因为实力差距而自然产生的、略带焦急的催促感，还是让我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以前的我们，水平虽然也有差距，但好歹能互相配合，有来有回。现在，我简直成了拖后腿的。
新一局， Inferno地图。我们做防守方。我守连接附近，晓晓在A点游走。
一个敌人静步摸到了我近点，我听到了极其细微的脚步声，心里一紧，慌忙拉出去预瞄——空了！对方显然是个老手，瞬间蹲下扫射，我的屏幕一红，血量骤降。
“连接！连接一个！大残！” 我赶紧在语音频道里打字报点，同时试图后退躲闪。
但已经晚了。另一个敌人从另一侧补枪，我被轻松带走。
“颜狗你怎么又没了！” 晓晓的声音带着无奈，“说了听到脚步别急，等我……”
我抿着嘴，没吭声，看着黑白屏幕里晓晓飞快地从A点回防，以不可思议的反应速度和枪法连续击杀了那两个敌人，完成残局。队友的称赞在语音频道里响起。
“漂亮！”“这反应，开挂了吧妹子？”“小姐姐带带我！”
晓晓客气了两句，但能听出她语气里的开心。
下一局，我经济不好，起了把廉价的冲锋枪，想绕后偷人。结果在香蕉道拐角，和一个同样想偷人的敌人撞了个满怀。两人同时开枪，噼里啪啦一阵乱扫……我倒了。对方丝血存活。
“我……！” 一股憋闷的气堵在胸口，甜软的嗓音差点冲破喉咙，又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啪啪响：「香蕉道一个，一丝！」
这次，连晓晓都没来得及救场，那个丝血的敌人被她的队友补掉，但我们也因为我的鲁莽冒进而损失了经济和人数优势。
队里一个ID叫“冷酷枪男”的队友终于忍不住了，开麦就是一通输出：“那个‘暮色容颜’（我的游戏ID）会不会玩？ 不会玩去玩休闲行不行？走路跟个呆子一样，枪马得一批，报点也报不清楚！ 纯纯的负重训练是吧？妹子（指晓晓）带不动这种废物的，赶紧踢了！”
尖锐的男声夹杂着粗口，像针一样扎进耳朵。我脸一下子涨红了，手指紧紧攥着鼠标。委屈、憋屈、对自己现在状态的烦躁，还有被陌生人当众羞辱的难堪，混在一起，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你他妈说谁废物呢？！” 我猛地按下T键，带着哭腔的、甜软却因为愤怒而尖利破音的怒吼，冲口而出，“你自己打得跟谢特一样还有脸汪？！ 香蕉道那个人不是你漏的？A点那把狙不是你送的？！ 汪什么呢！！”
吼完的瞬间，世界安静了。
游戏里的枪声似乎都停滞了一秒。
语音频道里死寂。
我僵在椅子上，心脏狂跳，血液冲上头顶，又迅速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后怕和铺天盖地的羞耻。完了……我开麦了……还是用这个声音……骂得这么难听……
几秒钟后。
“咳……” 晓晓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爆笑，反而显得有点……迟疑和担忧？“颜……暮颜？是你吗？这声音……怎么回事？”
那个“冷酷枪男”似乎也愣住了，嘀咕了一句：“……靠，原来是个小妹妹，声音这么……那啥，算了算了……” 悻悻地闭了麦。
其他队友也安静了，大概被这反差惊到了。
我恨不得立刻钻进电脑机箱里，或者当场拔掉网线。脸上火烧火燎，耳朵嗡嗡作响。甜美的嗓音还在因为刚才的激动和现在的羞愤而微微发颤。
“暮颜？说话！” 晓晓的声音严肃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追问，“你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生病了？还是……昨天吓出问题了？变声期加速？也不对啊，这听起来完全是女孩子的声音！”
我张了张嘴，想否认，想撒谎说用了变声器，但喉咙像被堵住了。最终，我只能自暴自弃地、用那甜腻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小声嘟囔：“……我没事……就是……嗓子有点奇怪……”
“这叫‘有点奇怪’？！” 晓晓的声音拔高了，“这根本就是换了个嗓子！暮颜，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昨天是不是受伤了没告诉我？还是遇到什么……”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跟那些‘异变’有关的事情？”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猜到了方向，但没猜到具体。
“……没有，你想多了。” 我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但效果甚微，“就是……不太舒服，可能感冒了，声音变了。”
“感冒能把你从公鸭嗓变成萌妹音？” 晓晓显然不信，“暮颜，我们认识多久了？你骗不了我。你现在在家对吧？地址没变？”
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你想干嘛？”
“我过去看看你。” 晓晓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她一贯说一不二的行动力，“我不放心。你这声音太不对劲了，还有你昨天说没变化，现在看来肯定在瞒着我什么。等着，我马上出门。”
“别！晓晓！真的不用！” 我急了，甜软的声音因为慌乱而更加尖细，“我姐在家呢！我没事！你别过来！外面还不安全！”
“少来，新闻说我们这片区暂时稳定了，巡逻很多。而且我反应现在快得很，真有不对劲我能跑。” 晓晓根本不吃这套，“你越不让我去，我越觉得有问题。地址我知道，五分钟后到。你最好给我开门，不然我就按门铃按到全楼都听见。”
“林晓晓！” 我快哭了。
“叫全名也没用。挂了，准备接驾。” 晓晓说完，干脆利落地退出了游戏和语音频道。
我傻眼了。
怎么办？怎么办？！
晓晓要来了！五分钟！
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她？！粉色长发，155厘米的个子，少女脸，甜腻嗓音……还有这身自己微调出来的黑色裙装！
告诉她我其实是魔法少女？她会信吗？信了之后呢？笑死我？还是把我当成什么新物种研究？
躲起来？装不在家？以晓晓的性格，绝对会一直等，或者想办法联系我姐。
脑内，精灵的声音带着一丝紧迫感响起：【紧急情况。你的朋友即将抵达。剩余能量不足以进行大幅度外观调整，发色无法改变。建议：寻找合适的物理遮挡物，或尝试将服饰调整为更日常、降低存在感的款式。】
更日常的款式……对了，衣服可以微调！
我冲到镜子前，看着身上这身过于强调风格的黑色哥特裙装，觉得精灵说的有道理。这身衣服本身就够引人注目了。我努力集中精神，想象着更简单、更普通的样子，就像邻居家小妹妹会穿的那种……
能量流动，衣服的形态开始改变。黑色的皮革质感消散，变为柔软的蓝色棉布。夸张的百褶短裙变成及膝的、带一点蓝色花边的A字连衣裙。过膝袜和厚底靴变成白色的短袜和一双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浅口小皮鞋。
看起来……确实日常多了，甚至有点过于“乖巧”和“邻家”。但配上我的粉色长发和这张脸，恐怕效果只会从“异常美少女”变成“隔壁家突然长大的粉毛妹妹”，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而且，在调整衣服的时候，我清晰地感觉到胸前传来轻微的、陌生的束缚感和……微微的重量。我低头，浅蓝色的连衣裙在胸口位置，有了一个非常轻微、但确实存在的、柔和的弧形隆起。不大，大概就是……A？
我的脸瞬间爆红。这、这也是变化的一部分？！之前穿着宽松T恤和装束，布料硬挺或者宽松，都没太注意到，现在换成贴身的棉质连衣裙，感觉立刻就明显了！
“这、这……” 我手忙脚乱，又想调整衣服把它变平，但又觉得那样更奇怪，而且能量似乎有点不稳定了。
【能量外显已基本稳定于当前形态，强行改变关键部位结构可能引发连锁反应，】精灵警告道，【建议接受当前状态，集中应对即将到来的社交暴露。】
接受？我怎么接受啊！
但时间不等人。门铃声已经响起。
“叮咚——叮咚——”
我心脏猛地一跳。
“叮咚——叮咚——叮咚！” 门外的人显然没什么耐心。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走到门后，隔着门板，用闷闷的、努力压低（但依旧甜）的声音说：“谁、谁啊？”
“我！林晓晓！快开门！” 晓晓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
“我、我姐说不能给陌生人开门……” 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暮颜！你少给我来这套！再不开门我真喊了啊！‘暮颜变成小女孩不敢见人啦’！” 晓晓威胁道。
我眼前一黑，知道躲不过去了。颤抖着手，拧开了门锁，把门拉开一条缝，自己缩在门后阴影里。
门外的林晓晓穿着运动外套和牛仔裤，扎着高马尾，脸上带着惯常的活力，但眉头微蹙。她看到门开，立刻侧身挤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动作快得我根本没反应过来。
“好了，让我看看你到底……” 晓晓的话说到一半，卡住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从那一头柔顺亮泽、披散在肩头的粉色长发，到那张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精致得不像话的少女脸庞，再到身上那件蓝色、带着乖巧花边的及膝连衣裙，以及裙子下白皙的小腿和白色短袜小皮鞋……最后，她的视线不自觉地在我胸口那微微隆起的、属于少女的柔和曲线上停留了一瞬。
时间仿佛凝固了。
晓晓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脸上的表情从急切、担忧，迅速过渡到极致的震惊、茫然，然后是一种……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最荒诞又最……精致的事物的混合表情。
她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仿佛需要确认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暮……颜？” 她的声音干涩，充满了不确定，目光死死锁住我的脸，试图从那陌生的五官中找出熟悉的痕迹。
我僵在原地，粉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其实是紧张得微微发抖），甜软的嗓音因为极度羞耻而细若蚊蚋：“……是、是我……”
听到这声音，晓晓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她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里的震惊几乎要满溢出来。“你的声音……真的是你！但这……这……” 她语无伦次地比划着，目光再次扫过我的全身，“你这头发……你这脸……你这身高……还有你这……” 她的视线又飘向我胸口，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其古怪的神色。
她猛地凑近，因为反应速度极快，我根本来不及躲闪。她伸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又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粉色长发，甚至还揪起一小缕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
“是真的……皮肤是真的，头发也是真的，颜色也是天生的……” 她喃喃自语，眼中的震惊慢慢被一种越来越浓烈的、难以置信的新奇和探究欲取代。“我的天……暮颜……你……你这是什么新型号的‘觉醒’？直接换号重练了？从男生变成了……粉毛双马尾小萝莉？！” （虽然我不是双马尾）
“不是萝莉！也不是重练！” 我羞愤地反驳，甜美的嗓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却毫无气势，“只是……暂时变成这样了！晚上就能变回去！”
“晚上？” 晓晓抓住了关键词，眼睛更亮了，“还有时限？所以这真的是你的‘能力’？变身？魔法少女那种？” 她的语气充满了发现宝藏的兴奋。
“差、差不多吧……” 我自暴自弃地承认了，反正也瞒不住了。
“哇靠！酷啊！” 晓晓发出惊叹，绕着我又转了一圈，目光像X光一样扫视，“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的样子……但这变身也太彻底了吧！完全就是另一个人啊！而且还这么……这么……” 她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最后憋出一个，“……可爱？”
可爱？！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让我仔细看看！” 晓晓不由分说地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客厅光线更好的地方。她的力气不大，但我现在这小身板根本反抗不了。
她让我站好，自己则退后两步，抱着手臂，像欣赏什么艺术品一样上下打量。
“嗯……粉色长发，配这张小脸，确实挺合适，虽然颜色夸张了点。” 她点评道，“眼睛变大了，水汪汪的，鼻子嘴巴都变小巧了……皮肤好白好嫩。” 她又走近，伸手比了比我们的身高差，“身高……以前你得低头看我，现在我得低头看你了，哈哈，这感觉真新奇。”（她其实也就165）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那件浅蓝色连衣裙上，尤其是胸口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这衣服……是你自己变的？品味不错嘛，很清新，很‘邻家小妹’。而且……”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眼神里满是戏谑，“还挺合身的，该有的地方……嗯，虽然规模不大，但轮廓已经有了嘛。”
“林晓晓！！！” 我脸烫得快要冒烟了，双手下意识地交叉护在胸前，甜软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羞愤而发颤，“你、你眼睛往哪看呢！流氓！”
“哎呀，都是‘女孩子’，看看怎么啦？” 晓晓理直气壮，甚至还故意凑近，用肩膀轻轻撞了我一下。她现在的身高和体格，撞得我晃了晃。“不过说真的，暮颜，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出去说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绝对没人怀疑。”
她又伸手，这次是揉了揉我的头顶，把我柔顺的粉色长发揉得有点乱。“手感真好……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头发这么软？”
我拍开她的手，气鼓鼓地瞪着她，但配上现在的形象，大概毫无威慑力，反而更像撒娇。
晓晓看着我气红的脸和泛着水光的眼睛，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且越笑越大声，笑得弯下了腰。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暮颜，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太……太有意思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这么有冲击力的‘觉醒’！粉毛！矮个子！甜嗓子！还会脸红！我的天，这比我那个只能打游戏的超能力好玩一百倍！”
她笑够了，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看着我依旧羞愤难当的样子，终于稍微收敛了一点，但眼里的笑意和兴趣丝毫未减。
“好了，不逗你了……才怪。” 她走到沙发边，大剌剌地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下，小不点。跟姐姐说说，具体怎么回事？怎么变的？有什么能力？除了可爱和这件小裙子？”
我站着没动，扭开头，用后脑勺对着她。
“不过来？” 晓晓挑了挑眉，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那我可要给班级群发条语音了哦？就用我刚录的某人的小甜音？”
“你敢！” 我猛地转头，甜软的嗓音带着惊恐。
“那你过不过来？” 晓晓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内心挣扎了三秒，最终还是屈服了，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在离她最远的沙发角落坐下，抱着一个抱枕，把自己缩成一团。
“这才乖嘛。” 晓晓满意地点点头，把手机收起来，“说吧，从头开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她的“威胁”之下，我只好避重就轻地（略去精灵的具体存在和凌的细节）把昨天遇到怪物、然后莫名其妙变成这样的过程说了一遍，包括飞行能力、变装能力（演示了一下把连衣裙袖子变长变短），以及脖子上多出来的宝石项链。
晓晓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哇哦”、“还能这样”、“好弱但是好有趣”的感叹。听到我飞行但不能控制，她更是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所以，关键就是这个项链？” 她凑过来，想看看我脖子上的吊坠。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把项链藏进衣领里。
“小气鬼。” 晓晓撇撇嘴，也没强求，“那就是说，你要维持这个样子到晚上？然后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嗯。” 我闷闷地应了一声。
“那在你变回去之前，” 晓晓的眼睛转了转，脸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就待在这儿陪你好了。反正我妈也让我少出门，在你家也一样。而且……”
她拖长了语调，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我得多看看我们家‘小颜妹妹’的样子，以后可就没这个机会了。顺便，监督你，免得你乱用能力或者跑出去惹麻烦。”
“谁要你陪！谁是你妹妹！” 我抗议道，“我姐一会儿就回来了！”
“暮雪姐回来更好啊，我可以跟她一起‘照顾’你。” 晓晓笑得更开心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去给我妈打个电话，就说在同学家一起复习，晚点回去。”
她说完，真的拿出手机走到阳台去打电话了，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我瘫在沙发里，看着阳台上晓晓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这身蓝色的连衣裙和纤细的手脚，感受着胸前那陌生的、轻微的重量，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羞耻感涌了上来。
完了……不仅被看光了，还被强行“扣押”了。未来的几个小时，恐怕要在晓晓无休止的调侃、观察和“动手动脚”中度过了。
脑内，精灵的声音带着一丝评估的意味响起：【你的朋友决定留下，虽然动机包含戏谑成分，但也提供了额外的陪伴与潜在保护。她的超高速反应在突发情况下是宝贵的预警和应对资产。尽管过程可能令你不适，但从风险管控角度，利大于弊。建议：适当容忍。】
容忍？我感觉自己快要被“玩坏”了！
晓晓打完电话，神清气爽地走回来，一屁股坐到我旁边，很自然地伸手揽住我的肩膀（我整个人被她圈住，显得更小了）。
“好啦，电话打完了。从现在开始，到晚上你变回去之前，”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宣布道，“你就是我林晓晓罩着的粉毛小妹妹了。来，先叫一声‘晓晓姐姐’听听？”
我：“……”
看着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恶趣味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熟悉脸庞，我知道，我漫长的、羞耻的、被“监护”的下午，正式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