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陌生的天花板。
“你醒了。”瑾柳快速将手中的菠萝包吃完，随即按下苏晴床头的呼叫器“还好吧?”
这是?苏晴只觉得头有些痛“我原本应该在社里参加仪式的，这里是?”
“这里是市医院，原本只是想让你活动一下的，没想到你一下子跑了出去，结果滚下楼梯了，我和安老师就叫了救护车。”
医生没过多久就来，稍微询问了一下状况，让苏晴留院观察半个小时，随后去补个报告就可以走了。
苏晴跟着瑾柳迷迷糊糊地走完了流程，便出了医院。苏晴昏迷了一晚，现在已经是周日上午了。
“先去吃饭吧，我可是守了你一夜呢。”瑾柳说完就叫了辆车。
苏晴没有拒绝，她逐渐想起了一些昨天的事，心里产生了很多疑问。那些体验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及好像莫名对瑾柳有好感，这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之前与只是觉得有趣，现在这种好感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总是说不上来。
“安老师说她先不来了，我们先吃吧。”瑾柳带苏晴吃了日料，两个人分别点了黑咖喱荞麦面和蘸汗荞麦面，以及一些烤串和天妇罗拼盘。
“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毕竟你现在也接触过神圣，是超凡者了。”吃着饭，瑾柳看出了苏晴的疑惑。
“超凡者?”
“怎么说呢，大概追求内在世界的都算是吧。”
“这……好模糊的定义。”
“毕竟不同的系统神通法术的体现和背后的理论基础都各有不同，就像道教的身神和内景是法术根基，但诺斯替主义者是卡巴拉之树和灵界，基督徒则是与上帝统一的内在体验。”
“好吧，那我昨天见到的那些都是幻觉吗？”
“是幻觉或者现实，这也说不准啊，毕竟也存在法蒂玛事件这样的事。”
随后苏晴和瑾柳讲了自己看仪式中看到的那些幻觉。
“那位印第安女人是瓜达卢普的圣母呢，是个很有趣的故事。圣母在十二月向印第安人现身，看起来就像是印第安族里的某个年轻女孩，但她声称自己是耶稣的母亲，并让印第安人为她建造教堂，印第安人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了大主教，可大主教不相信，圣母便让印第安人去采只有夏天才盛开的花。去采花的孩子发现积雪的山谷里开满了鲜花，便用衣服捧着这些鲜花回去见大主教，见到大主教只见印第安孩子解开衣裳顿时鲜花倾洒，在那堆鲜花之中神秘地浮现出一幅圣母的肖像，更奇妙的是，圣母的瞳孔里还能看见那些孩子下跪的身影。”
“至于黑鸟……”瑾柳脸沉下了去，顿了一会“我也不太好说，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的人应该明白。”
弯弯绕绕，苏晴跟着瑾柳进了个老小区，坐电梯登上顶层29楼。
“啊哈，欢迎来到万事屋～” 瑾柳推开万事屋的店门。柜台处坐着位白发女性，梳着单马尾，穿件白衬衫，看起来30多岁的样子。
“小柳，又带新人来了啊。”白发女性眯着眼，似笑非笑。“这次的外质（ectoplasm）有够黏稠的，隔着门我都感觉到了。”
“就是为了这事找你来的，我也没料到她天赋这么好。先介绍一下吧，这位是苏晴，我最近新负责的孩子。”
“你好。”苏晴鞠了个躬。
“我喜欢有礼貌的孩子。贝拉，万事屋店长，只要钱到位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做哦～”贝拉朝苏晴点了点头。
“以及这孩子在仪式中看到的事情我有点拿不准主意，过来找你商量一下。”
“哦?”
“先给她泡个药浴吧，虽然我用了香油遮掩，但顶不了多久，做完再说吧，不然这味道会引来一堆乐子人的。”
“得，倒吊你来接待一下吧。”
从贝拉左手房间走出一位银发女仆“请跟我来。”
苏晴跟着银发女仆在浴室前停下来。瑾柳和贝拉则是上了阁楼，似乎要商量事情。
“还请稍等一下,要等待先准备好药浴。”
等待的时间里，苏晴观察着店里的环境，很明显是四室两厅改的，还带了一个阁楼。原本的房间都没有装门，里面摆着书架，柜台上方的黑板上则写着饮品的价格，怎么看都只是个位置奇怪的书店，完全不会和魔法啊巫女联系在一块。
苏晴阅览着书架上的书，确实是一般书店不会卖的书，《道法会元》《西方神秘学指津》《陀思妥耶夫斯基全集》还有一些自印的小册子。
没逛多久，药浴就准备好了，苏浴独自一人进入浴室，看着眼前浴缸里面冒着泡泡泛绿光的药浴，说是在苏晴有点打退堂鼓，更何况是在陌生的环境里脱光泡澡，但想到瑾柳说的可能会招惹来麻烦，还是一咬牙泡了进去。
是很奇异的感觉，像是被一群史莱姆包裹着，甚至有点舒服?
瑾柳坐在椅子上端着咖啡，把苏晴跟她说的仪式中看到的事物复述给了贝拉一遍。
“黑鸟吗，加上坠落来看，似乎不是什么很好的预兆啊，虽然是在你主持的潜在里发生的事情，但应该构不成什么影响。”
“那黑鸟是什么你有头绪吗？”
“我有一个不太可靠的猜想，黑鸟可能和城市有关。”
“城市?”
“在村上龙的小说无限近似透明的蓝里面，男主角最后就因为黑鸟疯了，那是对于时代无形压力的一种比喻，村上龙在后记里面说日本因为完成工业化而丧失了目标，所以整个日本民族也丧失了。”
广大的沉默…………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瑾柳抿了口咖啡“你觉得这孩子和之前那些比起来怎么样？”
“天赋上乘啊，我觉得有戏。”
“是嘛，那就好。”
苏晴泡完药浴穿好衣服刚出浴室便看到瑾柳手里拿着一袋曲奇凑了上来。
“你尝尝，果然还是万事屋的曲奇好吃!”说完就拿起饼干往苏晴嘴里塞。
“唔……唔唔。”苏晴被迫吃起了曲奇，不过确实好吃，恰到好处的甜味，烤得焦脆的饼体。
“有什么想喝的嘛，让倒吊给你做。”
额，都好贵……最便宜的抹茶牛奶都要36。
“放心，我请客。”
最后苏晴点了一杯抹茶牛奶，瑾柳便去柜台结账了。
“一共是6千2百36。”
喝着抹茶牛奶的苏晴差点没有一口喷出去。
我貌似傍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富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