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我被一阵响动吵醒。
迷迷糊糊间,隐约听到开关门的声音,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安瑾一已经不在身边了。
“瑾一?”
我揉揉眼睛,掀开枕头和被子,床的另一侧空空的,沙发上也不见人影。
保险起见,我害怕她大清早又搞什么幺蛾子,顺带检查了一下卫生间。
等确定安瑾一真的回去以后,我才松了口气,脑子一阵接一阵的疼。
没过多会,还在洗漱的我被一阵敲门声拉到门前,安瑾一换了一身比较厚实的打扮站在门外,脸上还带着口罩,那副墨鱼送给她的墨镜此刻也戴了上去,一副装扮弄的和初次见面时的她一模一样。
“你昨晚回去了?”
“嗯...睡不着,就回去了。”
她将双手背在身后,低着脑袋说道,口罩和墨镜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脸色。
“你病了?”
“没有...”
“那你在酒店带什么墨镜和口罩啊?”
我没好气的将口罩从她脸上摘下来,安瑾一急忙护住脸颊,却还是没有我的速度要快。
口罩仿佛就是遮羞布那样被脱掉,只留下微微发红的脸蛋,和死死咬住下嘴唇的动作。
“脸这么红?发烧了?”
“没有!”
“那就是酒喝多了,毕竟每个人身体的解酒能力都不同,你该不会是酒精过敏吧?”
“也不是!”
我挠了挠下巴,想到了仅剩下唯一的一种可能性。
“哦...我知道了,那你肯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害羞了?”
安瑾一的沉默验证了我的回答。
什么嘛...昨晚还是一副云淡风轻,肆意玩弄我的模样,实际上不都是装模作样出来的?
谁还不是个纯情的好孩子呢?非要搞一副很熟练的样子...
当然,这话我肯定不会当着她的面说出口,安瑾一还是很好面子的,弄的她下不来台,或者逼急了,搞不好要把自己闷在房间,或者扭头就一个人跑出去。
这些都是我和她相处之间所得到了经验之谈,有了上次的先见之明,谁又敢在言语上得罪这个小祖宗呢?
“先进来吧,在外面站着傻不傻?”
她点点头,跟着走进房间,我随手摘下她的墨镜。
其实...仔细看看她的眼睛很漂亮,平日里她总是很爱笑,眼神也比较明亮,有神。
幽深的灰色瞳孔好像有勾人心魄的魔法,和她有过交流的人,似乎都很喜欢她...
相反,我只能和男人用男人之间的方式去搞好关系,至于女人...除了这三个女孩之外,我很难和其他女孩相处。
上辈子大学的时候,总会有男同学和自己抱怨。
为什么自己花几百块请人家吃饭会被嫌弃?每次好不容易想约喜欢的人出去玩,结果自己掏了一整天的所有花销,最后人家回宿舍转脸就跟舍友说对方很下头...
为什么每个节假日,或者根本不存在的节日,什么所谓的520,13.14,要去送礼物?不送就是变心了,没爱了,其他家的男朋友怎样怎样的,说的自己脑子疼,可最后一件礼物都没有送给过自己...
不是舍不得花那个钱,只是说,不理解用钱去证明所谓爱或不爱到底有什么意义...
可其实...以上这些都只是过去大学同学给我讲的一些亲身经历,我自己的真实情况,是和对方没话聊...
这是硬伤,弥补需要很多时间,渐渐也就随着青春岁月流入了时光长河,消失在了我的人生当中。
所以在我毕业工作后的24岁得出了一个结论。
事业才是男人最好的女朋友...
有钱的话,还愁找不到心爱的人吗?
可直到我真的变有钱了,才发现钱没有办法买来我想要的爱情...只能买到披着虚伪外壳的关心和意义不明的爱...
所以自那以后,我就很少和女人有交流,除非生意上,就好比林清雪...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我回过神,安瑾一面色微红的看着我,我才意识到自己盯着她已经很长时间了。
“没什么,你眼睛蛮漂亮的。”
“为什么大家都说我的眼睛漂亮呢?”
“夸你你还不乐意?要不你出门还是戴墨镜吧,不是说做完手术要戴吗?”
她想了想,很干脆的重新戴上,接着摆了一个特别傻的造型。
“把脸转过去,我要换衣服。”
“我去一楼大厅等你吧,今天不是要去找杨婉柠的母亲吗?虽然不清楚工作时间和岗位,只要稍微打听一下,然后趁着午休的功夫见上一面应该不难。”
.....
送走她后,我感觉脑子这才走上正轨。
一边担忧王朝阳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一边考虑着见到人家老母亲要说些什么。
按理来说,自家闺女出了这样的事情,做母亲的应该比父亲要更难过一些...哪怕直接和王朝阳撕破脸皮我也不觉得奇怪。
不过从昨天的接触来看,她本人似乎表现的极为淡定,还有心思拉开两个人,是否对这件事已经有些释怀了呢?
不过,无论如何,对方有这样的行为,那就说明至少可以沟通,而不像杨婉柠父亲那般走极端。
换上鞋,我只拿了钱包和手机就去了大厅。
安瑾一手里拎着塑料袋,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包子
她嘴里叼着一个,同时又递给我一个,口齿不清的对我讲。
“来一个?”
“不了...你等会午饭怎么办?”
“这顿是补早上的,中午的要另算。”
话虽这么说,对这样的事情我也习惯了,还是从她手里接过包子。
我和她走在路上,很快就成为了大街上最亮眼的风景。
一个深紫色长发,戴着鸭舌帽和墨镜,身材匀称,前凸后翘,手里还拎着一大袋包子的少女,怎么看都很奇怪。
我随手招呼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她还在吃,上车的时候和司机说了某个公司的名称。
“想好见到人家说什么没有?”
“对方具体什么态度还不清楚,老实说我心里也没底,但先见一面杨婉柠母亲,比去见他父亲要靠谱太多了。”
安瑾一也点点头,过来大约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了一栋写字楼下,我和她站在楼下刚要进去。
安瑾一又拉着我的手,示意我看一眼时间。
“马上十二点了,在这里等,总比上去找更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