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术,便要追着对方刀锋,沿着对方进攻路线行动。
菲娜一边重新凝聚气力,一边在两手手心各自凝聚出短刀。
刀锋划破空气,似乎创造出真空区。空气挤进其中,造成进一步伤害。
蓝月见妹妹已经做好准备,他如约定好的一般,将屏障关闭。
但还没等屏障彻底关闭,他便感到脖颈处一道凉风。
一刀封喉。但刀刃所过的地方,滴血未流。
蓝月假装鲜血从喉管涌入肺部时的窒息,双手捂紧脖子企图不让血流出。但这样做却又让自己手背吃下第二刀。
接连吃了六刀后,蓝月整个人倒下,背面向地。而他倒地前,他的胸口又被妹妹结结实实地刺进一刀。这几乎将他整个人刺穿。
他假装自己不堪受伤而倒下。在倒地后,从侧颈部又被刺入两刀。
不动了。
……
他,死了……吗?
菲娜想着,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蓝月,大口大口喘着气。
当菲娜认为自己就这样死了时,蓝月的“尸体”突然消失不见,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取而代之的则是在菲娜身后突然再度出现的长着猫耳猫尾的人。
蓝月从天而落,单手持短刀,凭借重力带来的加速度猛地砍下。
如果不是菲娜紧急启动魔法护盾,她的一条手臂会被砍断。
但即使如此,她也感到肩膀上一阵发麻。像是因为过于疼痛而暂时休克。
这一刀砍出一道约半厘米深的伤口,深可见骨。切面如理想镜面般光滑,不带任何骨头渣子。
“虽然补刀很对,但你还是太天真了。”
他身上所有的伤痕仿佛未出现过。
在这一击后,二人刀锋间再次对撞,再度相互交手。
蓝月无论拳术,还是刀术,对菲娜每一轮到来的攻击处理情况都是完美处理。
刀锋之间互相碰撞,每一次碰撞都在发出震荡空气的剧烈爆炸声,而非金属碰撞的嗡嗡声。
“星剑流,刀无双发,棍无双响。”
蓝月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优雅,好像在预判对方所有动作。相对而言,菲娜在吃了一刀后,动作漏洞百出。
但蓝月仍在处处收手。
见妹妹右臂攻击逐渐变弱,蓝月靠闪现躲开妹妹劈向面门的一刀后,在十五米开外对她释放治疗术。
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他将妹妹的肩膀修复到完好如初。就像那一刀并未砍下去过。
“我想看到你最为巅峰时的模样,而非垂死挣扎时的狼狈模样。”
“你闭嘴吧!”
菲娜见和哥哥拼刀无望,便从双手中生成长枪。
枪,乃百兵之王。
蓝月见菲娜在被自己治好后,突然从双手中掏出十二米长杆大枪,只是微笑,在右手凝聚出五尺长剑。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太长了,我对你的攻击相当于省力杠杆。”
扭腰轻盈躲开妹妹第一刺,又用剑挡住对方横扫一枪后,他单手紧抓菲娜枪杆。
随后腰马合一,借枪头势,企图将对方一把甩到半空中。
菲娜见兄长如此般,便让手中长枪突然消失,企图让对方摔一个踉跄。
而同时,从她手中再度生成一杆大枪。这次是十尺大枪,吸取上次经验教训。
蓝月自己差点失去平衡,但他顺势以剑为锚,将其刺入大地,作为自己的支撑点。
“人类应当完美,而不是堕落,更不是……”
“所以你就要杀掉所有不完美的人!?”
见菲娜对自己的想法予以否定并挺枪刺向自己,蓝月只得用刀尽力格挡。
因为曾有无数次鲜血和实践证明过,“单刀破枪,十死无生。”
这次菲娜的枪术竟犀利如风,一点寒芒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但每当显现时,其锐利如锥。
“我一开始也想着如此去做,但这么做……和我的最终目的不符。”
见到妹妹的枪法很是犀利,自己只有招架之份。
于是,战不三合,蓝月手中剑突然变长枪。和妹妹的长枪长度一模一样。
“我教你真正的枪术到底是什么吧。”
“不用你教!”
见菲娜在自己面前仍十足狂妄,蓝月只是站着不动,将枪头对准对方。
卖个破绽,向后装作打不过。但他这样做,换来的却是一记投枪。
没办法,只好用一记转身回马枪应对。
当两杆枪头对撞时,其中爆发出一阵白光。这光过于强大,足以暂时致盲。
那瞬间,战场仿佛从黑夜变成白昼。即使距离黎明还有若干小时。
菲娜差点被强光闪瞎,还好她及时向后背身,并和哥哥拉开距离。
她明白光是蛮力是做不到打败对方的,需要智取,或者……
见菲娜分出一点魔力形成新的力场,对抗自己的魔力压制,蓝月并未继续增加压制强度,反倒放任对方这样做。
“你知道吗?我的第二个计划,就是送人们去鬼门关前走一遭。届时幸存者的模样将是我想看到的——重新拾起‘人’的尊严,即团结、精确、完美、博爱。”
“可你既不团结也不博爱,欧尼酱。你少说点,然后乖乖去死,行吗?”
听着菲娜回怼,蓝月不乐意了。他脸色突然黑下来。
“你可以说我不团结,但如果你说我没有博爱,那你就错了。”
说着,从他双手突然出现两颗光球。那杆长枪却消失不见。
两颗光球先后升起。
当第一颗光球炸开时,在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中,突然响起了一句由蓝月说出的话。
“Caritas, virtus mea in
qua credo est!(博爱,是我坚信的美德!)”
蓝月说出这句话时,仿佛声音来源并非他本人,而是空气中的各个角落。
“Sed caritas tua
perdidisti.(但你已丧失了你的博爱。)”
站在远处的菲娜在用同样的语言回击。
“你还是这样狂妄啊欧尼酱,你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强的生物,就想清理掉其他人。是吗!?”
“不完全是。”
刚才的说法,是其他人对自己行径的污蔑。蓝月虽然很愤怒,但仍旧保持极端的冷静。
“Deus sum!(吾即神!)”
和第一句话同样的语言。
“神?除了阿尔忒弥斯外,你还能篡夺祂的权能吗?”
“我还真可以,因为我是星剑士。”
蓝月说着,像在炫耀自己的力量,又像是十分骄傲地做着宣告。
“比如,司掌生死的权能。”
说完,蓝月仅一挥手。
整个战场区域开始以他为圆心,半径未知,开始逐渐发生变化。
一些本就早已死去的人,肉体重新凝聚。他们从石头、树皮、尘土等物质,重新融合为血肉之躯。
当蓝月这么做时,菲娜竟也学会了哥哥的扫描术。
在每一个用光铸的“茧”中,都凝聚了特定质量的物质。它们首先被原子化,然后被分为更小,更小……
这如此庞大的工程量,让菲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围的空气也在一点点变冷。
“这其实并非所谓‘复活术’,我只是使用我的魔法做了点人造人而已。”
这种巨大规模的、从零开始的复活,竟被哥哥轻易司掌……这就是宗教文献中,人们所记载的“末日审判”的场景!
神让人们复活,然后逐个审判。凡信神的都升天堂,凡不信的将打入火湖中,永世受到劫难。
见菲娜不知所措模样,蓝月也没多说什么,继续进行着这场规模浩大的“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