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格，他……刚刚是不是闯进来了？”
“我还不太确定梅格的具体发病情况，但近两天时间内他发病都在早上……大概八点钟左右。”
萝洁一边回答道艾玛的问题，一边顺手洗掉身上的泡沫。
“萝洁，所以他到底是不是闯进来了？”
“对，但进来后背对浴室的。”
在艾玛的追问下萝洁还是坦白了。
“我看见他进来时双手捂着头，像在赶走脑中的什么东西一样。可能是幻觉。”
“幻觉？也就是说……他真的是精分？”
“按照现行动标准来说，是。但我还不想给他下这个结论。你知道被诊断为精神分裂在达拉尼意味着什么吧。”
艾玛的问题让萝洁感到心里很难受。如果她真的要将梅格送去精神病院，那么自己的一切计划都会失败。
“……我很明白。萝洁，精神分裂患者等于潜在的杀人魔，或者暴力狂。区别只在于是否被诊断出来而已。”
艾玛和萝洁二人的小隔间中，水声同时停下。
“其实不然，但社会大众都会这么看，根据最低成本定律。”
“萝洁，解释解释什么叫‘最低成本定律’。”
艾玛打开洗发露的声音。
“行，‘成本’即为达到某种目的需要付出的代价。这个成本可以包括任何成本，包括但不限于金钱、名誉。”
萝洁一边给艾玛解释道，一边给自己打上洗发露。
她的行动和说话之间并未冲突。
“而‘最低成本定律’的意义，就是人们普遍会倾向于用最少代价解决特定目标。”
“给我举个例子。”
见艾玛不知自己所云，萝洁想了想。
自己所见的事情中，符合该定律的事件比比皆是。但能让人们普遍接受的例子比较难找到。
她一边思考，一边揉搓自己齐肩长的玫瑰色短发。
“比如，某位娱乐明星在被曝出和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时，其首选项必然是压舆论。因为其目的为‘不让这件事对自身造成负面影响’。”
洗发露的泡沫下落，浮在地板上。
萝洁的思考还在继续。她在短暂组织自己的语言后接着对艾玛解释道。
“而等到其实在是压不住舆论了，它们会采用多种方法，包括道歉、报警、威吓等手段，试图冷处理这件事。而这时它们的目的是‘不让这件事对自己造成长期影响’。”
“嗯……”
隔壁浴室的水声再度打开。
“……我大概懂了。但现在回到梅格的病情上，他现在情况咋样？”
“状态还不太稳定。临床数据而言，稳定他的状态需要两周到一个月时间。”
萝洁回答完后，给自己打开水龙头，冲掉脑袋上的洗发露的泡沫。
如果现在二人没有被一块挡板隔着，艾玛和萝洁的眼神真的有可能会打起来。
沉默，还是萝洁先打破沉默。
“而这一个月时间内，药物的副作用可能导致他……呃，怎么说呢……”
萝洁说到这里，索性打开水龙头，洗去头顶泡沫。同时在思考自己到底要用什么词语来说。
“萝洁，这个关子你还得卖多久，你想好了吗……”
“导致他雌堕，即使这个词非常不准确。”
听到萝洁口中说出这种词语后，艾玛一开始感到很无语。
“……你要给梅格喂那种……”
“不，我要改变他的性格，而不是他的性别。一个星剑士可不能疯疯癫癫的。”
她说着，顺手轻拍一下水龙头，让它关掉，并保持在原本的位置。
“对梅格·瓦伦汀，既有治疗的部分，也有点调教的部分。英格玛就是我的一个作品。”
萝洁说完后，从浴室走出，打开自己的柜门，开始换上先前存在这里的女仆裙。
艾玛则是紧随其后。
“我帮你吧，又在想什么吗？”
艾玛看着萝洁给自己戴胸罩时，双手反常地呈现出笨拙模样，在还没打开自己的柜门时走上前。
更衣室里，一个黑长直少女和一个人偶魔女间互相贴在一起。
如果这时有其他人进来，第一眼就会看到一番百合图景。
萝洁的这件内衣是前扣式的，和许多古老的背扣式不同，这种前扣式的东西在胸前有一对纽扣。
艾玛和萝洁之间只是纯粹的简单姐妹关系，“绝对”不会上升到H的地步。
“在换完衣服后我等会出去。还有，刚刚谈话的内容别告诉梅格。”
萝洁说着，穿衣服的动作慢下来，不像是她常常表现出的那副模样。
在目送艾玛换好衣服离开更衣室后，萝洁终于跪在地板上，对洁白的墙壁默念道。
“Deus mio, spero meam
methodum rectam esse.（主啊，我希望我是正确的。）”
她祈祷时顾不上衣冠不整，裙摆整个几乎下垂到膝盖，而原本裙摆的长度应该在大腿一半左右，距离绝对领域暴露剩下最后一段距离的长度。
“……”
想不到接下来到底要说什么作为自己的祷告词。
与此同时，艾玛那边。
当她刚刚走出更衣室时，发现梅格和英格玛二人正在桌上谈着什么。
英格玛像是来了有几分钟。
他在吧台方向拿着一本小本子，和梅格一起看着。但在艾玛眼里，好像梅格比英格玛更加入迷。
艾玛看着两位“少女”看得入迷的模样，大概想了个办法对二人做个小小的恶作剧。
她悄悄靠近二人，在一旁偷偷看了起来。
看起来本子里是全年龄向的少女漫画，而内容也是“魔法少女”的内容。
艾玛装作饶有兴趣地在二人身边看着，在装作看本子时，她时不时瞄一眼一旁的梅格和英格玛。
这俩孩子，直到现在都没发现我。
想到这里，艾玛试探性地在二人耳边低声说道。
“梅格，英格玛，早安~”
“早安……喵呀啊——”
英格玛一开始还在对着身后说着早安，并扭头看去。但当他看到对自己打招呼那人是艾玛时，他被吓了一跳。
整个人从吧台的凳子上弹射起步，直到窜出两步后才回头看去。
“英格玛，你真的是一只小猫咪啊。”
艾玛见英格玛些许慌张表现，她浅笑一下，然后开玩笑道。
“你看看梅格，对什么惊吓都没反应那种。”
说着，她拍了拍还在一旁入迷地看着漫画书的梅格，顺带又摸了摸他的后背，像宠爱自己的宠物般。
“艾玛大人真的好过分喵！”
“对不起啦，英格玛……而且旁边的梅格看起来也实在是太入迷了吧。”
梅格听到这番话，合上英格玛的小本子，从吧台凳子上下来后将英格玛的凳子扶起来。
英格玛深棕色的双眼里没有半点恐惧，反倒是一点……欢乐？
梅格读不懂。
读不懂就索性不读了吧。
“艾玛，也别就像这样欺负英格玛了。他也怪可怜的。”
梅格在一旁吐槽，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种情况。
看着这些东西，艾玛脑中开始陷入思考。
萝洁的计划，意思大概就是要把梅格变得像英格玛那样呆萌……吧。
“哦对了，你们俩等萝洁出来后就进去换衣服吧。艾尔夫海姆今天早上要来。”
“好的喵！”“收到。”
听着英格玛和梅格二人的回复，艾玛拿着钥匙小步走向电源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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