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个新问题,就是……关于梅格·瓦伦汀的事情。”
萝洁在阿尔忒弥斯说完后,再次问道。
“是什么?”
“你,是不是和梅格进行了涩涩的事情?我之前从他身上闻到一股雪糕的奶香味。”
完了,被看出来了。
阿尔忒弥斯懵了一瞬,但在浴室的水声中被彻底掩盖。
“而且,还是达拉尼人玩过的一个涩涩游戏,名叫‘吃雪糕’。是吧?”
另一侧的浴室隔间里,水声停下来了。
艾玛趁着打洗发露的机会,听着阿尔忒弥斯和萝洁的对话。
在滤去话语声的水声褪去后,艾玛终于能听清楚萝洁和阿尔忒弥斯到底在说些什么。
“对,但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确认一下我的雌堕计划在梅格身上的进度。”
前一声来自阿尔忒弥斯,而后一声则是萝洁的回复。
艾玛捕捉到这两条消息后,对梅格的印象带上了一点奇怪。
如果真的要让梅格和其他人“吃雪糕”,按照她印象中梅格的样子,他应该是主动去去吃雪糕的那边,而不应该是被当雪糕吃掉的那边。
除非对方是梅格的幼驯染,就是昨天碰到的“卢娜”,或者是萝洁。他现在和萝洁之间关系很不错。
从萝洁方向再度传来说话声,这让艾玛不得不继续听。
“我的计划是让他和达拉尼人一起‘堕落’,以让他看清达拉尼人的真实面目。”
“但萝洁啊,当你开始想这个主意时,你真的有这个能力将堕落的他拉出来吗?”
阿尔忒弥斯反问道,不带半点感情。
“从一开始制定这个计划时,我便将这件事有考虑在内。”
萝洁和阿尔忒弥斯同时关上了水龙头,听起来,二人像同时给自己身上打着什么。
不到几秒后,萝洁那边的泡沫声停下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萝洁的陈述。
“英格玛·范德米尔,我的第一个实验对象。我的‘雌堕疗法’就是在他身上实验的,为了……让他从昔日的痛苦中解脱。”
-“他的痛苦?是……”
“被长期霸凌。当所有温和的反抗方式——例如告诉老师、告诉家长——全部失效时,使用极端方式反抗。”
极端方式,指将对自己施暴的人用厨刀往死里捅。
艾玛心里清楚这件事。
“然后他就进了监狱。虽然他当时因为还未成年,再加上……事情闹得很大,以及社会公众对这件事的舆论关注,他实际只在监狱里蹲了两年。”
艾玛听萝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一时竟感到无聊。
她只需要知道梅格的情况,但当前要说的话,和现在无关紧要。
“我和英格玛初遇大概是两年前的事了。在英格玛坐牢期间,他的母亲……”
萝洁说到这,差点将“自我了断”这个词说出口。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补充之前说的话。
“病逝了。”
阿尔忒弥斯听完萝洁的第一段陈述后,短暂沉默几秒。
而在沉默间,她才察觉到自己听得过于入迷,以至于差点没给自己打沐浴露。
“所以萝洁,你成为了他的继母?”
“某种意义上是吧。这孩子从出狱开始,便无家可归。当他出狱后有一段时间在大街上流浪,而流浪期间,我每天都在给对方示好,才争取到英格玛的信任。”
萝洁一边回答着,一边再次打开水龙头,冲掉脑袋上的泡沫。
她想让浴室里温暖的水流,将英格玛的故事里的悲伤冲淡。
“要知道,争取到一个曾受到莫大痛苦的孩子的信任,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只要犯一个错误,我和这孩子的信任就再也不可能重建。”
一旁,刚打完洗发露的艾玛终于无法容忍这些不想听的内容。
她不耐烦地对萝洁吐槽道。
“萝洁,您老人家能别这么多废话,行吗?我现在要梅格的情况。”
“梅格的经历和英格玛非常相似,可以等我说完吗?很快的。”
萝洁反问道艾玛,但阿尔忒弥斯还是拒绝了萝洁的请求。
“行了吧,萝洁。艾玛都不耐烦了,就直接说和梅格·瓦伦汀相关的信息吧。”
没办法,自己只能投降了。她思考片刻并短暂组织语言后,还是选择将这件事情甩给阿尔忒弥斯。
“至于梅格,他……可能只有主最清楚怎么回事。毕竟那天在哈姆达雷精神病院探望梅格的人就是你。”
萝洁说到这时,已经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她和梅格相处的日子不过三天,她没有和梅格有关的更多情报。
阿尔忒弥斯见萝洁将事情甩给自己,无奈,只能接上萝洁的节奏回答道。
“他们将梅格以‘收容精神病’的名义,绑到精神病院里折磨。而这种非自愿医疗是合法的,因为梅格‘自知力缺乏’,且监护人对该行为表达同意。”
她说到一半时,拧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流再次覆盖自己,并洗掉自己身上存留的泡沫。
“在他被关在精神病院的第一天,我便尝试和他接触。这也就是为什么萝洁的‘猫娘化雌堕计划’对梅格使用时,必须以我……”
“打扰一下,阿尔忒弥斯大人。梅格现在情况如何?”
艾玛在阿尔忒弥斯没说完时,突然打断道,并且在“现在”这两个字上刻意加重语调,作为强调。
“他现在和我之间关系很不错。”
-“我问的不是你的情况,是他的情况。”
“他……呃,现在已经开始对我产生依恋。可能是早就有过的情感。”
阿尔忒弥斯解释完后,又反问萝洁。
“不过,雌堕计划只是治愈和性格转变,而非改变性别,是吧?”
听着阿尔忒弥斯的提问,萝洁还是选择进行回答,以一种奇怪的方式。
“对。”
萝洁心里毫无任何波澜。
“究其原因,还是萝洁喜欢这种雌堕向伪娘,是吧。”
萝洁尴尬地做了个笑,虽然隔着浴室门,压根就没人看得到。
虽然“雌堕计划”的提出的确有“自己喜欢雌堕向伪娘”的原因,但这个计划更多的还是一种治愈计划。
而阿尔忒弥斯还是看出来了这一点。
“行吧,萝洁,我现在送你一句话。你或许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阿尔忒弥斯停顿几秒后,语速略微放慢,将这句话说出口。让萝洁清晰听见。
“Homines qui in
caelum infernum ceciderunt tandem ad verum infernum descendent.(人若堕入天国,则很快将堕入地狱。)”
“Sed qui id sciunt
tandem id liberabunt.(明白这件事的人,会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见阿尔忒弥斯用这种方式说话,萝洁也用一句简短的话回复,以相同的语言。
与此同时,咖啡厅主要区域。
梅格在吧台驻守时,瞥见一路小跑着来到这里的英格玛,他的视线转而看向对方。
“早安喵,梅格酱~”
“早安……唔,喵?”
梅格见英格玛一如既往地开心问候,也同时问候道。
今天的英格玛特地戴上了猫耳发卡和尾巴装饰。色调和他的头发相适配,都是棕色。
项圈上有一个心形金属装饰物,上方一片空白。
“梅格·瓦伦汀也是猫猫吗?”
“主人的任务罢了。”梅格斜了英格玛一眼,答道。
他一边翘着小二郎腿,一边将胸口贴近膝盖。
“我记得梅格前几天可从来没这么打扮,真的。”
听着英格玛这样说,自己也只好就这样解释。他可能并没听出英格玛实际上想说什么。
“对,今天还是第一次打扮成猫咪。但我不打算将猫耳摘下来……”
沉默。
英格玛还想抚摸梅格的猫耳发卡,但看在他表现出来的不适感上,他还是独自走向更衣室了。
不料,这让他的尾巴配饰暴露在梅格眼前了。
“英格玛,等等。”
“喵?”
英格玛听到梅格呼唤自己的名字时,在无意识间自然回头看去。
而那条尾巴,也随英格玛回头而做出晃动。
“你的,尾巴……”
梅格说到这时,整个人都被羞涩所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