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阿尔忒弥斯的“游戏”中的确有使用到尾巴。但看着英格玛的尾巴,梅格光是联想,就想起了点什么羞耻的事。
毕竟,尾巴有可能不是挂件。
“猫猫肯定是要有尾巴的喵。笨蛋梅格,这都不知道……”
英格玛说着,并没将尾巴就这样摘下来,而是就这样继续戴着。
从他的走姿看起来,对方似乎真的有点什么难言之隐。这让梅格坚定了心里的一个想法。
英格玛,和自己一样,或许比自己都走得更早。
“英格玛,我……我其实想说点事。”
“呃,说吧。”
梅格见英格玛一边回答一边用有些笨拙的手法为自己准备咖啡的模样,沉思片刻后解释道。
“我感觉,我好像越来越像你了。我以前并没什么口癖‘喵’的,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后我才有养成。”
在说完后,梅格短叹一口气,将猫耳发卡摘下并放在桌上,接着对英格玛问道。
“这种口癖真的可爱吗?
“放轻松的啦,梅格酱。这种口癖当然很可爱的,毕竟……”
英格玛说到这里,一时语塞。
他想了想,才终于继续回答道。
“现在的人们都很喜欢这一切,而彻底变成可爱的生物什么的,不也挺好吗?”
的确。但看起来,自己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否很喜欢这种形象。
梅格的思绪被英格玛的这句话引出,接着继续想着什么。
“但说真的,我……”
他拖了两秒后才接着说道,但这句话把英格玛吓了一跳。
“我感觉达拉尼人正在把涩和可爱画上等号。”
“什么?!”
见英格玛一开始没听懂,梅格并未选择继续解释,而是想着举出自己经历过的一个真实例子。
“还记得我没来咖啡厅的那天吗?”
-“记得,当时萝洁说你因为打游戏把身体打虚了。”
确认英格玛对上自己的思路后,梅格接着阐述道。
“就从那天为基准,前一天晚上,我在一家游戏厅里打游戏时,看到甚至真的有人戴上项圈。”
梅格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组织后续语言。
“有个男孩子,我记得……好像是粉红系的,衣着风格相当……呃,好像有个词叫‘Eroticus’,可以形容。”
-“‘Eroticus’,呃……是什么?”
“我在《蓝色月下的约会》中看到过这个词,就顺手记下来了。是个形容词,意思是‘沉浸于激素类欲望的’。”
梅格解释道,还是用一种较为保守的方式。
“但讲真的,就个人认为,你现在的风格好像也有点……靠近这个。”
其实就是带点工口气息的风格。
衣着风格较为暴露,且服装风格中包含多种取自小圈亚文化中的内容,以至于随时都可以和涩涩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我有感到自己正在逐渐堕落,而且内心总是被空虚所填充。你……是不是也有过这种感觉?”
梅格的问题让英格玛沉默了几秒,在英格玛勉强想到如何回答后,他才尝试进行回答。
“嗯……对,虽说如果不考虑空虚的话,得到他人的爱和认可的感觉的确很舒服。比如现在的我就是一只猫娘……唔,虽然还是男孩子喵。”
“呃……”梅格见英格玛这样的回答,一时想不到自己要如何回答对方。
他的视角聚集在对方身上,尤其是对方的尾巴。
英格玛能做到毫无压力地戴上这玩意外出,而且丝毫不会感到害羞。
这时,梅格突然想起一点什么。
“萝洁对我说过一句话,你要听吗?”
-“我听听吧。”
“当人们没有任何追求时,会自发地选择向生物的本能堕落。届时,‘爱’、‘家庭’、‘亲情’等概念将不再被认可。”
梅格说完,在清了清嗓子后接着说道。
“我觉得我还可以在后面加入一条,‘人们将活在不真实的世界中,而对真实的世界不再关注,即使人们本就活在真实的世界中’。”
英格玛这次彻底听懵了。
他只是捂着头,让自己蜷缩在吧台的某个角落里。
不知道是因为懵了,还是不敢接受这些。
直到水烧开后,英格玛才终于再次
“但……即使是这样,现在的我也已离不开这个不真实的世界了。”
在确认四下无人后,英格玛终于示意让梅格凑近自己。
梅格照做了,和对方保留了足够进行耳语的距离。
“我因反抗一个人长期对我的压迫,亲手将那人捅成重伤。但整个社会对他的遭遇纷纷同情,而没人关注我曾受到过的长期压迫。”
梅格听着英格玛回答完后,反应竟并非恐惧,而是同情。和其他外人不一样。
紧接着,梅格抛出了一段近乎极端的话语。
“我们俩看上去都一样。被整个社会霸凌后,被冰冷地丢弃,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而英格玛听着梅格的肯定,从他脸上竟露出一股瘆人的笑。
但梅格能读出来,英格玛的眼神里竟只有麻木。不知是后悔,还是坚持自己的决策是正确的。
“当我把刀送进那人身体里后,我感受到的只有从双手传来的麻木、从内心中涌上全身的紧张和杀戮快感。然后……”
而梅格见到英格玛像这样说话时,心里只有一股莫名的难受。
本着“伤痕越是揭开就越疼”的原则,梅格还是打断了英格玛的话。
“我明白的。”
或许曾受伤之人,会选择在这个世界中沉浸,以麻醉自己。
梅格并未将后半句说出口,反而在脑中改口道。
“先到此为止吧,等晚上可以一起去‘流星火雨’喝一杯吗?”
“行。”
英格玛答应道,转过头,将烧开的牛奶倒入滤纸漏斗内。
这次的牛奶并未漏过咖啡豆粉。梅格看到这点牛奶向下漏时,还是好心提醒道对方。
“英格玛,咖啡豆粉忘放了。”
“哦……呃,谢谢。”
梅格看着英格玛刚刚反应过来时表现出的呆萌样,只是默默背过身,沉思。
直到一封长着小翅膀的信从咖啡厅外飞来。
当梅格凭借杀手本能一把接住信件时,信件上的小翅膀消失了。
英格玛看到这封突然飞进来的信,在匆匆咽下嘴里的咖啡后再次抛出问题。
“这是……”
“一种叫‘渡鸦信使’的魔法。只要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就可以将纸质文件送到对方手里。”
梅格给英格玛解释完,便将信件独自拆开。
致 梅格·“暗月”·瓦伦汀:
抱歉今天来不了了。
我需要忙于HOME内部的一些事,具体内容和你昨晚所做的事情相关。
至于到底在什么方面和你有关,只有一个——收拾你为那些人留下的惨剧和残局。
En la fino de la mondo, nur ni HOME transvivas.
愿你一切安好。以及,阅后即焚。
爱娜·“寒霜”·罗森塔尔
梅格看完信后,唤起手中蓝光,将信纸整个包裹。
下一瞬间,整封信件彻底从物理上消失不见,只有蓝色尘埃溶解在空气中。
不料,这一幕被刚刚走出更衣室的萝洁看到。
她心中默默对自己说道,不知道到底要喜悦,还是担忧。
“梅格·瓦伦汀进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