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并未将酒一饮而尽,而是慢慢品尝。
英格玛每次喝下去的量比梅格略小。
“说真的,英格玛。我从你身上看到了许多和我很相似的点。”
即使自己杯里的酒度数较低,梅格仍感些许醉意。
“比如什么喵?”
“性格,然后……”
梅格说到一半,将自己的酒又喝了一口。
“相同爱好。”
-“还有喵?”
“呃……可能没了吧。”
梅格迟疑几秒后说道,接着将杯里的酒喝到只剩一半。
他忘了,他是个小趴菜,酒量很糟。
英格玛见梅格已将酒喝到一半,便也陪着梅格喝一口。同时不忘凑近梅格。
见梅格并没有拒绝英格玛的刻意靠近,英格玛还是选择主动接近梅格。
“说真的,你有没有听说过……萝洁的雌堕疗法?”
“有,虽然只是听说过名字而已。”
酒力些许上头的梅格并未选择远离英格玛,而是任由对方靠近自己。
直到对方几乎贴在自己身上时,梅格突然转头,对着英格玛。
二人在极近距离内四目相对,场面差点尬住。
要不是因为有酒精,现在的梅格早就一溜烟从英格玛身边逃开了。但酒精带来的愉悦让他也不继续在意英格玛的真实性别。
“所以你就是第一个在萝洁手里雌堕的?”
“对,这感觉……很舒服喵。毕竟,唔……”
英格玛说到这时,脸上带了点绯红。不知是因为酒精的兴奋作用,还是因为害羞。
“毕竟是主人最好的……”
梅格听到英格玛嘴里说到这种话,且带着点害羞的神情时,脑子里在思考着什么。
虽然因为酒精作用,他的思考速度显著有下降。
但他并不知道。
因为周围没有任何时间参考。
“……萝洁自从将我接过去后,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让我穿上女孩子的衣服,而是让我帮她做一些日常的事情,比如晾衣服什么的。”
在思考同时,梅格仍在继续听着英格玛的陈述。
“除此之外,她每天晚上都有和我一起阅读一些东西。”
本子。
梅格听到这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词。
盲猜萝洁做的事情是让英格玛每天看工口读物。
但英格玛接下来的话将他先入为主的想法一把推翻。
“比如说一些古代历史,甚至教给我一些基本知识,让我得以明辨是非。”
梅格听到这时,突然打断了英格玛,想着抛出自己的问题。
“等一下,英格玛。”
-“喵?”
“你的口癖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不会是……在和萝洁一起居住的时候开始的吧。”
梅格问完,便静坐桌旁,一边听着英格玛解释,一边顺手将一个杯子拿起来,喝了一口。
“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有口癖了,大概在我……”
味道不太对。
不是薄荷味,而是带了点生姜味。而且酒精度高了不少。
梅格刚喝下一小口,但差点将酒从嘴里喷出来。
英格玛见梅格喝自己点的“暗黑恶魔”时,一言不发,只是盯着面容带点扭曲的梅格。
“呃,对不起……”
直到梅格强忍火辣喝下酒并放下杯子后,英格玛又开玩笑般调戏道。
“梅格,我的酒味道咋样?”
“有些冰,辣。英格玛真够……”
梅格回答完,连忙将自己的酒杯端起来喝一口,想让薄荷味重新盖住嘴里的一股浓郁的姜汽水味。
“作为补偿,让我喝一口你的。”
他在喝完自己的酒后,英格玛还没等自己同意就将自己的酒拿去喝了一口。
“味道不错,但……有些清淡。”
“行。”梅格答道,看了看自己的酒。
英格玛喝了很大一口,从一半直接喝到剩三分之一了。
但他看起来直到现在都还没什么喝醉的表现。
“在我开始在萝洁那边产生口癖时,我已经在她那边住了快两周了。之后……第一次女装时,是和萝洁进行了,唔……”
看着英格玛突然捂住脸的样子,梅格大概懂对方的“雌堕疗法”到底是什么了。
再结合英格玛戴尾巴时的自然表现,这些东西综合起来,或许真相……
但梅格接下来听到英格玛接下来说的内容,确定了这东西和自己想象中的相差无几。
“只是拍照而已,虽然拍摄的照片有些羞耻罢了。”
梅格听着对方说的话,竟还是不相信这事情会就这样结束。
“还有吗?我不相信萝洁会止步于让你女装。你现在女装上瘾,还每天喵喵叫,一定不是一天养成的。”
“当然不是一天了喵!笨蛋梅格。”
英格玛回答完梅格后,一口气将自己杯中剩余的酒喝光。
现在,英格玛的杯子里只剩冰块了。
“两年前就已经开始女装了啊!每天早起时就在萝洁怀里一边撒娇一边蹭,下午如果有时间,吃甜点时还要亲亲,然后……而且晚上还要一起洗个热水澡的说!”
“你这样不累吗?”
见到英格玛像这样滔滔不绝地说,梅格找到时机突然发问。
“不累,因为喜欢萝洁才会这么做的!虽然萝洁在两个月前就和我分居了……
“她说我已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伪娘了,然后……就把我扔到艾尔夫海姆家里了,虽然我和她仍然没分手。
“不过艾尔夫海姆对我也很好,虽然有些时候他会用我作为他的实验品,或者说某些奇怪道具的第二个使用者。”
听着英格玛一连串的回答,包括后来因酒精兴奋而偏离话题的话语,梅格突然明白了什么。
“到此为止吧,我明白萝洁的雌堕计划到底长什么样了。”
-“唔,行吧。那……梅格酱的女装史是什么喵?”
酒力攻心,再加上英格玛对自己推心置腹的态度,梅格开始慢慢道来。
将他的那些事,和盘托出。
“我女装大概在四年前就开始了,当时是为还原《蓝色月下的恐怖》中的拜月仪式而特意的。
“但我比你更惨。我后来发现,女装是唯一的可以让我在压力和暴力中感到些许安心的方法。”
英格玛听到这时,惊了,即使他曾有和梅格同样的感受。
“我当时就已经想着杀了他们,但我实在太弱小了,于是就……你知道在房间里放满武器给自己壮胆是什么感受吧。”
-“我……好像知道。”
梅格确认英格玛大概知道这些时,才继续说道。
“在我没被送进疯人院之前,我基本每天都过得惶惶不可终日。这么说吧,求知欲让我盼着上学,求生欲让我盼着放学。
“我当时有在夜间偷跑到硫磺矿里找硫,然后自制硫酸,在极端情况下作为最终武器——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
梅格说到这时,拿起自己的酒杯,将里面所有酒喝光。
清香的薄荷味在口中萦绕,好像卢娜一直都在他身边。或许只有这种方法可以作为他的心理安慰。
“然后,中途我被关了两年的精神病院,在女装的事情彻底暴露后。”
-“那你的……双马尾发型从什么时候开始留的?”
“进精神病院一周后。”
“主……哦不,卢娜有要求过疯人院保留我的发型,否则她就要杀掉我的‘主治医生’。”
“但当时整个疯人院没人听她的,甚至还差点将她抓走。哪有人会听一个和患者素不相识的人说的话呢?”
梅格说完,两滴泪差点从眼角留下。
他想继续喝酒,但进入口腔里的东西只有冰块。
“中间的事情就先忽略掉吧,直接跳到我最为开心的那一刻。就是主赐我星之剑,让我自救的那一刻。”
梅格说到这,笑容逐渐扭曲且狰狞,好像完全不再继续在意自己的形象。
“我这辈子都没像那天一样开心过。当我将刀锋亲自送进那医生和护工的重要血管里时,我唯一感受到的只有舒服。”
“……”
英格玛看着梅格手里微微泛出蓝色耀光,不知道该对梅格说些什么。
直到梅格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抱歉,我失态了……酒喝光了吗?”
-“嗯,来我家吧,和约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