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我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实际上我本来不叫猩红的,但大家都这么叫我,我干脆就把这个当成自己的名字了。你问我我本来的名字是什么?好嘛,实话实说,我自己也忘了,但“猩红”这个名字的“起源故事”我可能直到光能枯竭的时候也不会忘记。
如你所见,我的机壳上像是染着鲜血一样,而实际上呢?的确是染着鲜血。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我刚被旅行者制造出来不久,甚至于那时候连圣城都还只是一个小村庄。
那一天我亲眼目睹了两个负光者的战斗,两个猎人,不过是没有经过指导和训练的,完完全全的野生猎人,毕竟那时候 艾克拉 可能都还没有被选为负光者更别说什么负光者教育机构了。哦,扯得有点远了,我们说回那场对决。
两个猎人,一个手拿一把长满了锈蚀斑的长刀,另一个手拿一把像是用废料拼出来的手枪,可能是从堕落者手里抢来的,为了方便称呼,拿长刀的就叫刀哥,拿手枪的就叫枪弟。
刀哥率先发起了攻势,他单手持刀俯下身子右腿在雪地上一蹬,一阵劲风迸发就将雪花震起刀哥就如一发飞弹直冲枪弟。枪弟将手枪举在腰间,被震飞起来的雪花对他的视野产生了不小的干扰,但他并没有被这场面震慑到,他的机灵随即从他的怀中飞出用扫描射线将整片雪地覆盖。刀哥的身影被枪弟捕捉,数发子弹在一瞬间划过枪膛旋转着冲向刀哥,但枪弟的判断出了大错。
“咔———!嗤——————!”
枪弟还未反应出什么,他的机灵就在重击中报销,同时,他的视野一点点倾斜下去,直到他看见了自己另外一半仍站立着的身体。刀哥这时将身体站正,他的刀上还有电弧能量正跳动着,他将披风扯下,数块少说也有十来斤的钢板被用铁链绑死在他的身上,后背以及手臂上的板子上还卡着刚才枪弟射出的弹头。而他的头顶上也被一颗子弹打的凹陷但刀哥作为EXO的躯体似乎用了特殊的材质改装。
没什么好说的,枪弟没想到在资源匮乏的冻原上还有人穿着会加倍消耗自身能量的“重甲”,也没想到有“人”戴着差不多有自己体重一半负重还能健步如飞。
好的,你应该在疑惑,“为什么同样都是被旅行者选中的负光者,却会自相残杀?”好嘛,兄弟,这可是[黑暗纪元]的事情了,而讲到黑暗纪元,这没有三天三夜可说不完了。我们还是回到我的记忆中来。
在刀哥搜刮枪弟的尸体时,我从藏身的石堆里飞了出来,我是想逃跑的,但命运没给我这个机会。尽管我飞出来的动静小,但堕落者的动静可不小,我刚从石堆里飞出来一发电弧射弹就打穿了我刚藏身的石头,石头直接被穿透,我也庆幸我选择了跑路。但堕落者里似乎有眼神好的家伙,他用堕落者语念叨了些什么,突然就有十来个堕落者从树林里钻了出来。
刀哥也听见了枪声,向着这边走来,堕落者?还是光能杀人犯?好嘛,我还是觉得被一刀劈要比被拆成碎块来的要好。
我当时没命的向刀哥那边冲了过去,刀哥看见我的时的眼神我至今都忘不了,惊异、疑惑,虽然EXO只有机械眼但是 克洛维斯•布瑞 对于这本来带领人类机械飞升的科技可下了不少功夫。哦,又扯远了,说回追逐戏码。
我打着旋的飞过刀哥的身旁,而刀哥在回头看我的一瞬间就被堕落者的电弧射弹击穿了身体,虽然EXO没有血液,但是看着机油混杂着成堆还在融化的金属碎片炸开的画面对于一个无机物来说,就像人看另一个人在面前被开膛破肚,血液满天飞的同时还夹杂着脏器碎片。
刀哥直接在我眼前被打成了一堆废铁,而我可不想也变成废铁,我没命的在这天寒地冻漫天飞雪的地方飞着,直到,我的“身上”结满了霜,机壳间的缝隙也被冰雪填满冻结。
那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一个人,他救了我,准确来说,他是碰巧的、间接的救了我。他应该是个猎户,我看见他时他正在驱赶雪地里的驼鹿群,他的头发和胡子似乎没有剪过一样乱乱糟糟的,他手里只拿着一根长木杖。他靴子上的补丁可以告诉我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他轻车熟路的驱赶着驼鹿群,尽管驼鹿要比他大出数倍而且数量不少却没有一只敢反抗他,只能任由他驱逐引导。
我只躲在一颗树后观察他的动作,毕竟我不敢保证他对于我这种会飞的小玩意儿没有恶意。他很快便将驼鹿群赶向了其他地方,我也得以继续我漫无目的的跑路,我身上的霜和冰雪似乎告诫着我“停下来,你个白痴”但就算我停下来,又能如何,我找不到我命中注定的负光者,也找不到仁慈的钢铁领主,“吾命休矣”我这样想着。
直到我在附近的雪地上发现了一大片扎眼的红色,我想都没想就迅速飞了过去,是一个死了的大驼鹿,它的腹部被撕开内脏露了出来血淌了满地,不是利器干的也不是野兽的做派,“是他干的?可他不是只拿了跟木棍?”不重要的疑点没能掌控我的主板,我直接从驼鹿身上被撕开的口子钻进它的肚皮。
它刚死不久,体温没有散去,我能感受到我机体上的冰雪在快速融化,这辈子我都没体验过这样美妙的感觉,感谢不知名的猎户,猎门。
那之后我不知道在驼鹿的肚子里呆了多久,反正过了很长时间,直到一束光照到了我的“脸”上。驼鹿的肚子被撕开了,是狗?是狼!我直接撞开那灰狼的嘴飞了出来,但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希望,生命树图腾、狼型浮雕、铜色的护甲并且,带着火焰。
是的,我最后被钢铁领主带回了邪冬峰,据他们说当时发现我时他们刚结束了一场与负光者军阀的战斗。我到达邪冬峰时我机壳上的血液该流掉的已经留在来时的路上了,剩下的则几乎和我的机壳融为了一体。
“你像是刚杀了个人并且拿他的血洗了个澡,但我们都知道,你是从驼鹿肚子里钻出来才变成这样的。”邪冬峰的人这样调侃我,但在我离开邪冬峰之后就没什么人知道这件事。
而现在,你也知道了,看这条记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