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回家路上,想着女友的屹川,没有注意到路边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小伙子,夜深了,前面的路可不太好走啊。”
闻言的屹川抬起头,就看到了摆在路灯下的小摊旁,坐了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男人,正上下打量着他。
屹川看了眼对方,便认出来。
除灵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夜深人静的夜晚,刚刚下过雨的天空中,没有一丝星光与皓月的影子。
一盏路灯下,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男人,身上画着五行八卦的图案,不知道是从哪个演出服租赁店弄来的,袍子下还有一个牌子没有剪除,想来是没有发现。
男人守在一个小摊子前,上面还摆放着不少东西,大晚上的还带着墨镜,真是个奇怪的造型。
见对方打量着自己,中年人再次开口:“小伙子,你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鬼吗?听到这里,屹川躲在黑暗中的嘴角笑了一下。
鬼这种东西,自己不是经常见到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大叔,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
对方则是指着自己的摊子,上面杂乱的摆放着一些书籍,屹川走进一看,多是一些《周易》《易经》之类的玄学书籍,在心里也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一个江湖骗子而已。
“相见即是缘分,我是一个驱灵师,这里有几张符咒,可以保你今夜平安。”
说着拿出了几张黄色的纸张,上面用血红色的颜料七扭八歪的画着一些看不懂的字符。
屹川并没有伸手去取,而是好奇的问道:“这多不好意思,我们萍水相逢,怎么能白拿您的东西。”
中年人见小伙子如此上到,眼睛一亮,一只手摸着下巴上本就不长的胡子,故作为难的说道:“也是,到底是泄露了天机,得收取你一些费用,这样好了,一张符咒我就收你两百块,这里有三张,你一次性要完就给我五百块好了。”
屹川忍不住笑出声,这还带折扣的,真是个会做生意的家伙,只是对方今晚是遇错了人。
他看着对方手中符咒,那熟悉的图案,就已经猜到这东西的来处。
“行了,你当我不知道呢,你这符咒都是打印的,进货价也就十块一张,收两百坑鬼呢。”
打印和手写的东西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就算路灯不怎么亮,屹川还是看了出来,况且,这东西自己又没少见。
这可不就是坑鬼呢,前方的巷子自己昨天才和女友筱柔走过,哪有什么魑魅魍魉。
中年人被拆穿了,也不恼,只是笑着说:“哟,遇上同行了,不过小伙子你这消息有点滞后啊,这符咒已经涨价到十五块一张了。”
“是吗?”
“对啊,你别看这是打印出来的,对付那种东西却是真有用,你看,这是驱鬼的,这是治病的,这是消灾的,可都是出自大师之手。”
中年人一边说,一边翻着手中的纸张,推荐了一番,见年轻人没有任何反应,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脑子,小伙子你既然知道这个东西的出处,哪里还需要从我这买,对不住了,今晚就当做是缘分,我就送你一张。”
对方这副样子,屹川又不好骂他江湖骗子了,“那行,我挑一张。”
屹川随即选了一张驱鬼的符咒,放入了包里。
那治病的灵符是用可食用纸张做成的,可以直接吃,而上面红色的墨水则是用抗生素磨成粉制作的。
而驱鬼的灵符,听说颜料是黑狗血。
你说它没用吧,多少也算有点用,你说有用吧,其实也就那样。
屹川收好了东西,和对方打了个招呼,便转身走进了黑暗中。
中年人看着逐渐走远的屹川,那路灯的灯光打在男人身上,忽明忽暗的,暗道:“怪了,这么年轻的驱灵师吗?”
黑暗的巷子中,似乎真的多了一些东西。
屹川放眼望去,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来回跑动着,发出轻微的声音,或许是野猫,又或许是别的东西。
四周的灯光似乎暗了一下,让屹川想起自己的女友筱柔,在送她回宿舍经过这里时,对方身上似乎有些紧张。
本以为是女孩子对于黑暗本能的恐惧,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看到了什么。
独自走在黑暗中的屹川,身后如针毡的感觉突然出现,有一个视线在看着自己,特别是徐徐的冷风,吹在他的脖子上,好似一个人在呼吸一样,让他脖颈处的鸡皮疙瘩都竖起。
回过头,远处的路灯下,一个穿着白衣的身影正在定定看着自己。
屹川看了一眼,像是没看到什么一样,平静的转过头,继续向前走着。
男人平静的外部下,难掩内心激烈的跳动,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肾上腺素激增。
终于,还是出现了吗?
巷子里昏暗的灯光开始一闪一闪的,好像随时都会熄灭。
本来就有些暗的巷子,仿佛蒙上了一层浓雾,让人更看不清四周。
屹川清楚地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渐渐的,与自己的脚步重叠。
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她”正跟在自己的背后,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冰冷地出现在自己脖子上。
屹川紧张地看着眼前的道路,路过一座路灯的时候,他明明确地看到,自己脚下只有自己的影子。
一阵阵女人的笑声传来,仿佛在勾引他回头一样。
大衣下,屹川衣兜的手中,紧紧握着三枚铜钱,那是从压在自己日记本上取下的,一时之间忘记还回去,却成了他手中最后的稻草。
对方似乎等的不耐烦了,在屹川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谁?!”
屹川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声,在极度紧张的环境下如同一个炸雷,驱散的耳边杂乱的嗡嗡声,巷子里只有他自己的声音才回荡着。
那诡异的脚步声和奇怪的白衣人在他回头的一瞬间,突然就消失了,好像这一切只是他大晚上的幻觉。
屹川大口呼吸着,试图让自己紧张的情绪平静一些。
那东西,算是走了吗?